死对头他比我还能装白莲(41)+番外
这二人后来被丞相接济入了相府,赵画师又做过丞相的门生。
阿央与赵画师私下勾结,为秘阁效力,借香粉女子案多方搜集信息,监视太子,丞相也牵扯其中。
丞相本身含有谜团,她不能确定。
但有一事她却想清楚了,既然贵妃与皇后本为姐妹,那么当年之事,她一定比谁都清楚。
甚至秘阁,她也很可能有所了解。
只是接近这样一个人……
常景好有些犯难,她没身份去靠近啊。
视线不自觉移向常皎皎的衣袖上,她没身份,太子不是有身份么?
何况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
马车哒哒,徐徐在府门前停下。
彼时夜已深,常景好趁机放飞了白鸽,见它远去后才吹灭香烛和衣入睡。
只是昼起,丞相却不在府内。
常景好从一醒也觉得哪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像是阴云太浓、快压下来的不适感。
她趁用午膳时,问:“爹爹呢?”
“可能被召进宫了吧,他一向不怎么在府内,习以为常便是。”常溶溶吃完,将玉箸轻轻搁下,眨着眼,道:“你们猜猜,明日是什么好日子?”
常皎皎笑笑没说话。
常景好想到那个被她做废了的圆月花灯,不自觉低了点儿头,道:“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常溶溶有些不可置信,“怎么能不记得了?明日是我的生辰呀!”
她见状要来挠两人,常景好忙向一边躲,点头道:“记得记得,记得呢。”
常溶溶假装不信,边笑边道:“我都和爹爹说好了,他明日一定陪我们,我要去京城好好玩一番!”
“好,今晚我便让下人好好打点,如何?”常皎皎点点她的额头。
几人用完膳便回房小憩。
午间人静,正是偷溜的好时机。
常景好利落的换了身劲装,觉得身轻如燕,总归比昨日轻快不少。
她一路飞身到了昨夜相约的那片竹林,见到某人时直接被他一身装扮给惊住。
裴佑之墨发高冠,罕见的没披外氅、没穿官袍不说,今日不知来了什么兴致,雪银色箭袖袍还束了白玉蹀躞带,其上挂着的一堆东西让常景好怔愣半天,没敢抬腿。
匕首、不知装了什么的锦囊、极小的弯刀,以及五花八门的银器——看着像从冬窈那儿顺来的,也像要把她当场剖尸一样。
第26章 遇袭分别 萍水真的要不相逢了,有缘再……
有风轻拂,裴佑之垂落在肩后的发尾轻扬,随着他侧身的动作而晃动。
他抬眼看来,一柄长剑还立于身后,满身本是杀气腾腾,又被他顷刻压了下去。
裴佑之朝江边一歪头,示意她过来。
常景好定了定心,抬腿过去,听他身上叮当乱响后还是没忍住问:“你带这么多武器来做什么?”
叮当。
裴佑之两指划过一排银器,看向她时眼眸清澈明亮,他道:“有备无患啊。”
“我昨日去探了,那门有两三丈高,石雕的,应该有机关,不多带些东西进去怎么行?”
“其实,”常景好展了展胳膊,回头朝他一笑:“你带这些还不如带一个我。”
“……”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好像别有深意。
常景好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别多想。”
“我没多想啊,我认为你说的很有道理,我无比认可,无比赞同,无比奉承。”
他抱拳作揖,模样尤为认真,稍稍俯身向她行礼。
常景好偏过头一笑,抬臂托住他的手,道:“行礼就不必了,你不给我拖后腿就行。”
裴佑之也失笑。
两人相视一点头,正欲齐刷刷闷头扎进江里,裴佑之却忽然一抬手,问:“想不想赌一局?”
常景好疑惑道:“赌什么?有什么好赌的?”
“赌我们能不能进去,又能不能全身而退。”
常景好觉得简简单单,于是一抬下巴,道:“我赌能,所以呢?赌注是什么?”
裴佑之又露出那副笑意盈盈的模样,唇一挑,他道:“我赌不能,就赌…对方的真实身份?”
“那我觉得你不如趁早回家修葺一下门窗什么的,不然我暗杀你太过容易,也会觉得无趣。”
话音落,她率先跳进了江里。
裴佑之叹道:“就这么笃定你会赢啊?”
回应他的是圈圈涟漪。
他无奈,看了眼自己满身武器后也闷头扎进水。
午时阳光透过江面,一层一层洒下来,草影波动,砾石懒懒躺在江底。
水中清澈透亮,所见皆明晰。
两人轻车熟路游到昨夜那扇门前,悬在半空朝对方一点头。
眼前是数丈高的漆黑石雕门,其上所雕之物却因为水波荡漾而显得朦胧,叫人分不清究竟雕了些什么。
两人凝神望着,心有灵犀选择兵分两路。
包抄游过去,阻力果然比相对着游过去要小不少。
常景好率先攀住石门上的铁环,水流带着她悬空上下漂浮,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咕噜噜呼了一串气泡出来。
裴佑之也攀住另一边的铁环,朝她比了个手势,模样疑惑,似乎在问她怎么了。
常景好指了下石门,又指了下他,旋即做了个松开铁环的动作。
裴佑之一点头,抬手指了指水面示意自己知道了。
常景好:“?”
她忽然觉得语噎,心道:你知道什么了?我说这铁环有毒,你赶紧松开——你在说什么?
她没办法,松开铁环朝他游过去。
裴佑之见状也松开手做出一个要托举她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