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给你代号。”
安室透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而后愈发灿烂。
麻烦了。
安室透直视自己的幼驯染,他可以借口担心会得罪琴酒或者苏格兰是他上司的理由对苏格兰放水,可在一个代号面前,所有的理由都显得格外单薄。
身为组织内八面玲珑、奸猾狡诈的情报人员,利益永远是第一位。
按照人设,他现在该兴奋地服从贝尔摩德的全部命令,将苏格兰折磨得死去活来,否则就太惹人怀疑了。
该死!
因为担心苏格兰,安室透这才自告奋勇的,结果还是避免不了最坏的结局吗?
“怎么?要对我用药吗?琴酒已经答应了不会对我用药。”苏格兰努力挣扎着,一方面不想被用药,另一方面也尽可能掩护安室透。
“琴酒答应了,可总有不答应的。”安室透拿起了那支安瓿瓶,又拆封了一支注/射/器。
苏格兰顿时了然,看样子幕后有人在针对他。
他丝毫没有慌乱,反而冷冷笑了,说:“安室,我对你还算不错吧?”
“抱歉,我可没得选。”安室透耸耸肩膀。
“就算你不懂,你背后的人也不懂吗?得罪了琴酒,你们以为还能够在组织里混下去?他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安室透笑着靠近了苏格兰,紫灰色的眼眸审视着他,声音竟还有几分温柔:“别这样说嘛,大家都不想得罪琴酒。可是苏格兰,给你用药就真的会得罪琴酒?我可不相信你在琴酒的心中有这样大的重量。”
安室透这话是说给贝尔摩德听的。
事情会如何发展,是不是要对苏格兰用药,安室透也只能听贝尔摩德的。
但至少,琴酒或许可以对贝尔摩德造成些威慑。
耳麦中传出女人妩媚又愉悦的笑声。
安室透的心微微一沉。
“他以为他算什么东西,也能让琴酒和我反目?”
贝尔摩德不信。安室透的心更凉了。
“半支。”贝尔摩德下达了最终命令。
安室透低下头,避开审讯室内的摄像头,眼底流露出些微放松的神情。
一支安瓿瓶内的药剂,刚好是一个人的量,半支的话,说明贝尔摩德虽然表面不在意,但到底还是忌惮的。
安室透的嘴唇轻轻动了下,无声告诉自己的幼驯染:忍住。
他不敢再周旋,目前的情况已算不错,迟则生变,便拿起注/射/器吸取了药物,为苏格兰注/射/了小半支的量。
苏格兰咬着牙齿,被注/射/精/神/类药物的感觉并不好,几乎是瞬间便感觉自己心跳加速,继而大脑也开始晕眩,头皮一扎一扎得疼。
他仍旧努力戒备着,强忍着不让自己失去意识,对于安室透的质问更不敢有丝毫马虎。
“告诉我,你是怎么和柴野司达成合作的?”
“因为他的女儿。”苏格兰实话实说:“我威胁他,如果他敢拒绝,我会杀死他的女儿。”
组织会通过各种手段来达成目的,威胁也是其中的一种,后续地安抚应该负责接洽的人来进行,苏格兰在其中其实根本就没犯什么错误。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叛变的时间太快,苏格兰根本不用进审讯室。
安室透又问了几个任务中的细节,苏格兰一一答复。
突然,耳麦中传出贝尔摩德的声音。
“你问他,和琴酒是什么关系?”
安室透表情一顿,但还是照实问了。
药物令苏格兰大脑剧痛的同时紧绷的神经反而松懈了,不过这样的问题,就算不紧绷神经也可以回答。
“他是我的上司。”
“只是上司?”安室透按照贝尔摩德的话追问着。
苏格兰抬起头,眼神中的情绪复杂极了,甚至反问安室透:“不然呢?琴酒有承认过我们还有其他关系吗?”
明明……
琴酒蒙上他的眼睛,肯定是看到了他的竖瞳。琴酒明明都知道他是个妖怪了,没有上报组织也没有以此威胁,这难道不是一种在意吗?
琴酒喜欢他,却不承认。
他甚至不来摸摸他好痛好痛的尾巴!
苏格兰的心情突然就down了下去。
“你喜欢琴酒?”安室透坚强地继续当传话筒。
“组织里没人会不喜欢琴酒。”
安室透狠狠磨牙,他就不喜欢!
“重点是,琴酒喜欢你吗?”问完这一句,安室透再次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他凑近过去观察苏格兰的眼睛,尽管只有半支的量,但组织的药物何其霸道,苏格兰的眼神已有些迷蒙。
安室透甚至不清楚,此刻苏格兰的回答究竟是故意为之还是认真的。
苏格兰许久都没有回答。
等安室透问第二遍的时候,他这才张开了嘴,却未语泪先流。
安室透:!!!
hiro,hiro你怎么了hiro!
“贝尔摩德,他这是……”
“药物的正常反应。”贝尔摩德的语气很冷静。
安室透怔怔看着,心脏绞痛,该死的组织,也不知道这种药物会不会损伤hiro的大脑。
耳麦内,传出一声幽幽的叹息。
紧接着是贝尔摩德颓然的命令:“不必再问了。”
安室透愣住,这就结束了?
“离开审讯室,他的惩罚已经结束了。”贝尔摩德下达了命令。
安室透虽然不明所以,但真心实意为自己的幼驯染感到高兴,他也不敢太关心对方,就这样退出了审讯室。
海岛上,贝尔摩德摘掉耳麦,望着监视器内的苏格兰心有不甘。
就是他吧。
琴酒深爱着的警察恋人,这个敢来组织卧底的该死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