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神同人)申公豹点满万人迷属性后[封神](35)+番外
帝辛手里捏住酒樽,几乎能把那青铜酒器捏出指印来,他看似风平浪静,内心却波涛汹涌。是了,他整天整天听群臣议论,从没有一个人能把话说到这个点子上。
申公豹见帝辛表情动摇,知道自己命中要害,赶紧再接再厉:“谁不爱权力?谁没有野心?那些打着为民旗帜的诸侯有哪个是真的为民,不都是想要自己当天子,当天下共主?”
帝辛闻言,脸色冷如冰窖,将手里的酒樽往桌上一砸,酒水溅出来,一半洒在了他身上,一半散在了申荀身上。
酒香四溢,却不比那日热火滔滔,而是寒风霜降袭来。他声音里含着怒意,像是暴风雨来前的惊雷:“申荀!你好大的胆子!”
申公豹立即起身跪拜在地,道:“荀所言冒犯,却皆为真心,陛下明鉴。”
过了半晌,帝辛才声音冰冷地说:“抬头。”
申公豹跪在地上,闻言将头抬起,直愣愣地盯着帝辛看。帝辛凝视他,被他那无遮无掩的情态触动。他确实长了一张阴邪的脸,本应是蛰伏在黑夜里的猛兽,等待在最佳时刻给猎物强烈一击,却在进攻前卸下锋芒,臣服于更强大的存在。
帝辛自认就是那个更强大的存在,所以他不在意申荀的身世,他更在意申荀的真心。
“真心?你倒是告诉孤,孤要怎么明鉴你的真心?”帝辛厉声质问。
申公豹哪里有什么真心,他只有必须完成任务的无奈心,和对于骗人的自信心,于是做出极诚挚的态度来,连声音都铿锵有力:“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荀伴陛下身侧,时间久了,陛下自然会鉴别出荀真心不真心。”
“日久见人心?”帝辛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竟噗呲一声,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来,对申荀连连点头,“确实,日久了,才能见人心。卿建言甚妙,孤纳了。愿卿不辜负,要耐得住这日久啊。”
申公豹:……
他怀疑帝辛在搞什么颜色?但他没有证据?申公豹可不想被不纯洁的思想带偏,他继续讨论正题:“陛下,荀斗胆,有一言进谏。”
“讲。”帝辛面色缓和,甚至有了喜色。
“成汤伟业,光耀至今。异党同者,国家之大患也。彼背圣训,蔑不怀虑。异党肆虐,为民患也,彼伪忠臣,而心怀奸诈,勾结外敌,图谋篡位。如不早定异党,恐致社稷动荡,国家倒行。”
申公豹演得堪称忠臣良下,心怀赤诚一心为国,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他情绪充沛,加戏磕了个响头,道:“人心有异,陛下断然不能让心异之人觊觎殷商江山,需得连根拔除才能永绝后患。”
帝辛若有所思,稳坐泰山,并不言语。
申公豹还想继续进言,建议帝辛排除异己,可以做出一些反常事情来,比如“纵情声色”、“荒淫无度”之类,若是有谁敢反对天子,那他就是异己,便要被伐……申公豹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能够把帝辛给忽悠瘸了。
他刚开了话头:“陛下……”
“卿,坐过来。”帝辛态度骤然温和如春,让申荀起身坐自己旁边,“既然是伴孤身侧,便不用这样生疏,要更亲近些才好。”
申公豹:???
他犹犹豫豫还跪在地上,帝辛耐心不足直接上手,将他往怀里一拉。申公豹人高马大,受惯性驱使竟没刹住,将帝辛按倒在了席榻上。
这。
申公豹没想到帝辛竟然也“柔弱易推倒”,不合常理啊。他低头看着这个改头换面的殷寿王,心里百转千回,复杂得理不出头绪。他想要起身,却被帝辛握住腰,也往旁边一倒,躺在帝辛的身侧。
“陛下……”
帝辛似乎不想起身,只躺在那席榻上,衣衫上还有酒味,声音里似乎醉了:“这不挺好?”
申公豹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挺好,没有回话,愣愣地看着帝辛仰着的侧脸。帝辛年纪已逾三十,正当壮年,脸上还有着少时的风发意气,眼睛里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倔。这样的天子,往往都会是明君,殷商怎么就亡国了呢?
申公豹本想归咎于妲己,却又觉得不一定了。后世往往把亡国的原因诬赖到女人身上,说什么红颜祸水,却不想一切的根源在于天注定。
是的,殷商亡国是注定的。朝代更迭,王权变换,是难以抵挡的历史的洪流。
“这天下,是孤的天下,但除了孤,谁的心不是异心?”帝辛随口说道,却不像是说给申荀听,而是说给自己听,“日久见人心?再久都不是真心。申荀,孤让你做生产总监,不是让你做谏臣,你便乖乖的,就像这样躺在孤身边,少说些话,不挺好?”
原来是嫌他话多啊。申公豹大受打击,他好不容易想出一番“肺腑之言”,没想到不仅没忽悠到帝辛,还被嫌弃了。
“荀说话,是荀天生就爱说话。”申公豹得给自己挽尊一下,小声嘀咕道,“若是陛下不想让荀说话,荀尽量少说罢了。”
帝辛低笑两声,侧过身来又开始盯着申荀看,像是看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玩意儿。在这世界上,他很少遇到这种人。
申公豹知道帝辛在看他,为了不显得自己心虚,也回以同样的眼神。
“你长得像只黑猫。”帝辛突然说。
申公豹:???
天啊,难道被发现了?
申公豹还不想暴露自己是申公豹的事实,毕竟他还需要留着申荀的身份稳住妲己。
帝辛眼神飘忽,捏住他的一撮乌发,似在回忆,幽幽道:“幼时,父爱微子启,欲离弃发妻,扶启之母宋氏为正。而我才华初显,群臣上言立我为太子,父准允,渐疏远宋氏。宋氏记恨,以猫鬼为蛊加害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