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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死后十七年(42)

风翎羽将脸埋入她肩头,声音闷闷的:“你吸我的血吧。”

“如果能让师父好过点,就算把我吸干也没什么关系的。”

卿如尘知她好意,可是听到这句话,还是被她给气笑了。

她长袖一揽,一手抱住风翎羽纤细的腰肢,另一手抬起,重重地在风翎羽臀上打了一下——“啪!”

不轻不重,却足够让风翎羽震惊。风翎羽垂眸,很惊讶地看着卿如尘。

卿如尘嗤笑一声,胸腔贴着风翎羽的身体震动:“你这孩子……”

“你知道我忍着不饮你的血,忍得有多辛苦吗?”

血魔的确有饮血的嗜好与食欲,可对于卿如尘来说,如今她要忍的,是那种摧毁掉喜欢之人的欲念。

卿如尘抬眸,抬手捧着风翎羽的半张脸,眼神带着几分不羁:“我忍着不饮血,不单是为了不伤你,更是为了不开饮血的口子。”

“我自成魔以来,从来饮过任何鲜血。若是在你这里开了个口,我就真的要成魔了。”

卿如尘虽是魔身,心中却仍旧拥有一颗人心。

她在与自己本能对抗的过程里,胜过一次又一次。唯一一次的败局,就是输给了“情欲”之念。

风翎羽没见过别的大魔,但她读过书,知道很多故事里的事,一个魔要与自己的本能抗衡,是很辛苦的事。

顺则魔,逆则神。

为魔为神,不过一念之间。

她的师父,不是魔,而是神。

风翎羽抬手双手,捧住卿如尘的面颊,秋波一样的双瞳里盛满了泪:“可是这样的话,师父会过得好辛苦。”

卿如尘顺了顺她的背,漫不经心道:“你若是离师父远一点,师父就不辛苦了。”

风翎羽皱了皱鼻子,捧着卿如尘的脸,倾身贴住她的额头:“我不要。”

“看不到师父,我会做噩梦。做噩梦,我就会惊慌失措,我的心会很痛。”

“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留在师父身边,让师父吸干我吧。”

卿如尘刚想说些什么,忽然感觉到脸上一热,有温热的泪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是风翎羽在哭。

卿如尘的话语一下就顿住了。

“你……”

还未等她开口,风翎羽抽身离去,含泪对她绽放了一个笑颜:“不过师父待我这般好,肯定是不舍得吸我血的对吗?”

这一笑,恰如白茶花开,清晨凝露,点在花瓣上摇摇欲坠,无比动人。

卿如尘凝望着她良久,叹息了一声:“嗯。”

————————

卿如尘不干人事,把自己弟子吃干抹净之后,又抹掉她的记忆,还下禁制令人不得窥探风翎羽的修为,导致风翎羽莫名其妙丢了七天的记忆,一醒来就极为黏人,挨着她在偏殿读书,念经,画画,玩了一整天。

她本就欲念未消,如今又和自己弟子呆了一日,被她撩得暴躁难捱。

带着想要蹂躏风翎羽的那颗色心,卿如尘连夜又闯入冰川深处,挨冰雪冲刷了一整晚。

次日清晨回到魔宫,她痛定思痛,决定召集四使回宫为她护法,准备吸收魅魔,尽快修复伤势。

雪使和风使离得最近,收到消息之后,当天傍晚就回到了魔宫。

月使与花使则晚了两个时辰,入夜时分才回到魔宫。

华灯初上时分,缀满冰晶灵石的魔宫,一片蓝莹莹的。卿如尘端坐在小榻上,与四使道:“魅魔与我一般,同为血魔,想要彻底灭杀她,就让令她与我融为一体。”

“如今我深受重伤,恰好可以作为诱饵,引她入我识海争斗,将她吞噬殆尽。”

雪使闻言,微微蹙眉:“尊上,此计是不是过于冒险了?”

就连月使也道:“对啊,尊上也说了,您如今深受重伤,如此贸然引魅魔入体,是不是有些铤而走险?不如还是等尊上的身体恢复一些,再从长计议?”

卿如尘摇摇头,与她们解释:“等不了。魅魔的能力着实可怕,巫鹤之笼对她也只有镇压的效果,若是哪日她逃出生天,只怕我也再难驯服。”

“更何况,如今炼器宗和药宗的残党在外虎视眈眈,还有三名大乘期修士,这其中苏非凡虽然被我打落境界,但也是触摸过渡劫期的人。”

“我若是不快速恢复修为,魔教只怕有难了。”

一旁的花使斟酌着开口:“既然尊上担忧的是叛党,我看要不这样,使个计策如何?”

话音落下,殿内众人纷纷朝她看去:“玫瑰,你有何良策?”

夜玫瑰微微一笑,直言道:“两年后,乾林秘境即将开启。我们不如在三千道盟选拔年轻的修士,入秘境冒险。”

“自然,这些年轻修士里,药宗和炼器宗的弟子也能参加。”

雪使立即反应过来:“你是用药宗和炼器宗的弟子为饵,调出叛党?”

夜玫瑰摇摇头:“非也非也,这不过是调虎离山。乾林秘境有三年,这三年里叛党都在里头,我们也能安心结阵,为尊上疗伤。”

这时黄鸢尾插了一句:“不只是这三年,这两年期间,我们也可搜集魔气,暂时为尊上巩固修为,届时与魅魔神识争斗,也多一分胜算。”

花使计策说完,众人都很满意,开始按照计策商定布置。

为卿如尘寻药,就落在了月使和花使头上。

至于雪使和风使,则开始布置阵法。

寝殿里商谈得很热闹,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卿如尘等人循声扭头看向门口,只见风翎羽一袭白衣,端着一碗汤药,站在门口施施然地行了个礼:“拜见师尊,以及五位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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