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幸(286)+番外
“那也巧了。”
边悦半蹲下,视线与温幸平齐,她澄澈的眼神透着真诚:“我最喜欢的,就是去照顾你这种自顾不暇的人,把你照顾好,会让我有成就感。”
温幸不自然眨眼,避开对视。
她不轻不重的回一句。
“还能多一份合适的薪资报酬。”
边悦追问:“那你准备给我开多少钱?”
温幸呼吸轻颤:“我不说了吗?”
她也开不出来任何。
“我跟你一样,濒临破产。”温幸浅笑:“我也帮不了你,你另寻他人吧。”
边悦蹙眉:“一直笑不累吗”
“你明明很累,很不舒服。”边悦将她扬起的唇角拉平,咬着下唇:“为你自己想想好吗,可以不可以在我面前,不要再这么伪装了。”
温幸依旧眨着眼在笑。
谁也不再逃避直视心灵的对视。
温幸说:“我这样,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为什么要抓着这点不放,为什么要以那样荒唐的理由推开我。”边悦牢牢攥紧温幸的手腕,所有被误会的不甘,此时都蓄力在手上。
温幸:“你的回答不荒唐吗?”
“竟然说变性,边悦,你也真是够可笑的,要是你妈妈知道,你活的这么没有自我,她会不会对你很失望?”温幸轻飘飘的一句话,宛如重重一把刀插在边悦心头。
她知道,边悦很在乎姜穗。
即使她嘴上不说。
当时得之姜穗在国外活出别样人生,决定不再回国时,边悦躲在院子角落,眼泪就像喷涌的泉水般,不停往外冒。
她知道,自己彻底被抛弃。
尤其是当姜穗有了一双儿女后,每次见面,边悦就会默默与对方比较,她心中渴望得到姜穗的认可。
渴望姜穗后悔成立新家庭的决定。
毕竟,她这个女儿这么优秀。
成立新家庭的代价...
就是失去与她交心的机会。
边悦从不说自己的渴望,但都写在眼里,温幸在旁看的一清二楚,她清楚的明白,边悦无比希望姜穗在她面前痛哭流涕,诉说自己的后悔。
但,姜穗没有。
定居国外再也没回来。
温幸这样的话,无疑就是提醒如今的边悦回头看,看看她小时的想法多么天真可笑。
提醒她,她被抛弃过。
...
边悦蹙眉,想说什么,但又堪堪止住,沉默良久后,她问温幸:“这样过瘾了吗?”
口舌之争可以结束了吗?
温幸摇摇头。
“那你还可以说说。”边悦抚着她的长发:“我也想听听,在你眼里,你是怎么看我的。”
温幸笑了下就背过身去。
边悦没有被激怒。
更没有摔门走。
温幸睡的靠里,见对方逃避,边悦干脆脱了外衣跟着躺上床,还把温幸被子往过掖了掖。
她侧身,胳膊紧紧箍在温幸腰侧。
“阿幸,你慢慢想,我就在这里等着你说。”边悦没有任何要走,和结束话题的意思。
“你以为那样的话就能推开我?”
边悦慢慢往前,一点点将脸埋入温幸颈窝,下颌紧依,她更加留恋不舍的从后抱紧温幸。
“阿幸——”
“其实,你一点都不会说狠话。”
这快一年的相处,两人最亲近的行为,也就是现在这样的拥抱,她从没有亲吻过温幸。
这次,她真想翻身去亲亲她。
但边悦还是忍住了,手指勾起一缕长发,她吻了吻温幸的发尾。
逐渐,眼前人肩膀轻颤。
温幸似强忍些什么。
“阿幸,你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了吗?”边悦的心脏被抓紧:“你知道的,就算你不说,我也能从苏蔓那里硬问出来,但比起从别人那知道,我还是想听你说给我听。”
“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的。”
边悦做梦都想温幸对她敞开心扉。
敞开心扉,这四个字很难吗?
上一世温幸曾问过她。
她问她:“悦悦,敞开心扉很难吗?可最亲近的人,敞开心扉不应该是最基础的吗?”
可惜,边悦当时在忙别的。
她与温幸分居两地,四个月不见,见的第一晚,她眼里心里就只想沉溺瘫软在床上的温柔乡,温幸在她耳边说什么,都跟蛊人心的迷药般,只觉的又香又软。
她根本没有心思回答。
温幸说什么。
她都只会说些* 不符的情欲话。
可如今再看,敞开心扉,很难吗?
对于边悦来说,不难,毕竟,她从始至终都是奔着温幸来的,但对于温幸来说,要是不难,她也就不会在那种时刻,还保持清醒的,似求证的问她。
想到这,边悦内心愧疚难安。
她愈发明白,以温幸的性子,在当时那种情景下能突兀问出这句,肯定是想到了别的,可能是觉得她是她发泄情绪的端口,为安慰自己,才想要袒露心声。
但当时,边悦根本无暇顾及。
心中隐隐作痛,边悦更加紧紧抱住温幸,她叹气:“阿幸,我发现,我好像真的不太了解你,不太了解真正的你是什么样子,你留给我相处的时间太短了。”
“我太笨,我抓不到重点。”
说到这,边悦逐渐哽咽。
她就是笨,笨的出奇。
相处了快一年还是看不出来。
“然后我自己的生活,也被我搞的一团乱,我什么都做不好。”边悦声音颤抖:“没有了你和季倾帮我规划事业,帮我打理产业,我现在每天就是两眼一挣莫名自信的去瞎指挥乔秋,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