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巧取豪夺后(32)
“陛下息怒!”
跪着的大臣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只能干巴巴的劝祈战息怒。
门外,南溪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正要叫青栀推自己调头回承德殿,就听守在门边的大内总管惊喜的喊道:“八皇子殿下,您可算是来了,陛下等了您许久呢。”
他特意抬高了声量,好似在刻意提醒御书房内的人一般,南溪甚至来不及阻止他。
“带他进来。”
下一息,就传来了祈战的命令。
南溪心中叹了一口气,看来是走不了了,这趟浑水他是非淌不可了。
青栀与大内总管一同抬起轮椅,连人带椅一起越过门坎,将南溪送了进去。
两人没有继续跟着,而是自觉的退守门外。
随着南溪的到来,御书房内原本紧绷压抑的气氛变得更为诡异,趴伏在地上低着头的大臣们悄悄的互相递眼神,好似在问祈战怎么能容许南溪这个帝国皇子到御书房这种机密重地来。
若是南溪能听到他们内心的疑问,大约自己也给不出答案来。
祈战心思深沉难以揣测,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众人心思各异,祈战倒是一扫先前的暴怒,若无其事的走向南溪,似笑非笑的打量着他问道:“药浴泡完了?可还难受?”
南溪摇头不语,但也算是给予了回应。
祈战莫名的哼笑一声,推着南溪走到桌案旁,好似心情颇好,可一转目光落到那些仍跪着不敢起身的大臣时又变成了疾风骤雨。
他问大臣们:“怎么?众爱卿思考了这么久,还没能给孤一个合理的章程吗?”
“这……”
大臣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霉头。祈战明面上是在询问他们建议,可实则是在施压问罪呢,说敢当那个出头鸟?
他们一个个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祈战撇了撇嘴,眼底嘲讽意味十足。
他不再为难大臣,反而好整以暇的将矛头指向了南溪。
他问南溪:“关于赈灾贪墨案,方才八皇子在外头听了多少?”
南溪不语,但祈战明显一副他不说就要跟他耗到底的模样,最终踌躇了片刻,试探性的说:“从陛下砸了茶杯开始。”
“如此看来八皇子对这事应当已是略有了解了。”
祈战嘴角笑意更深,他挑眉道:“那么孤且问八皇子,若你是孤,你会如何处理?”
这一语入惊雷乍起,再场所有人无不一脸惊愕。
南溪是谁?他可是南钰国的八皇子,与晋国是敌对关系,祈战作为晋国的皇帝竟让他来干涉晋国的政务。虽然祈战只是询问其见解,并非当真让南溪干政,但也极为荒唐。
“陛下……”
大理寺卿常大人当即又要出言相劝,奈何祈战一个冷眼瞪过来,目光凌厉如刀的说:“孤没让你说话。”
大有他再说一句,下一个被摘乌纱帽砍头的就是他的意味。
常大人脸色一白,到了喉咙的话语一下子全被噎了回去,最后只能瑟瑟缩缩的低了头。
“好了,没人敢打断了,八皇子但说无妨。”
祈战警告完了大臣,转头又换了一副模样,语气虽不如之前那般强硬但依旧不容拒绝。
南溪眉心微蹙,不知他又在闹哪一出,他抿唇不语,搭在膝盖上的双手十指因紧张而微微曲起。
许是看出了他的顾虑,祈战道:“孤保证,无论八皇子说什么,孤都不会怪罪于你。”
祈战这人虽然阴晴不定,但向来都是言出必行,既然他能向南溪这样保证,那就证明他真的不会因为这事跟南溪算账。
关于赈灾贪墨一案,南溪其实没什么想法,但祈战非要他给出一个答案,他思索了片刻:“我认为贪污腐败鱼肉百姓者都当斩首。”
“哦?”
祈战被挑起了兴趣,他复又问:“孤欲抄家流放那些贪官污吏的妻儿家人,他们并未直接参与贪污,八皇子可会觉得孤做得不对?”
南溪垂眸道:“陛下所为并无不对,妻儿家人虽未直接参与贪污,但也是受益者。那些难民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更有甚者易子而食,使得整个闽南地区民不聊生怨声载道。纵然他们并未参与其中,但也脱不了关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流放最为合适。”
祈战闻言放声大笑,看向南溪的目光带着几分欣赏,他又问南溪为何如此认为,南溪却是缄默不语了。
祈战让他就贪污一事发表自己见解,可南溪却不会自大到以为自己真的就能干涉晋国的朝政。他虽不懂祈战这么做的用意,但却敏锐的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过多掺和为好。
祈战见他不说了也没为难他,转而指着底下的大臣们:“你看看你们为官多年,还没八皇子看得通透。你们说说,你们是怎么敢给那些罪臣求情的?莫不是收了好处,亦或是你们也参与了其中?”
祈战一连两个帽子扣下,大臣们吓得脸色青黑泛白,连连磕头告饶。
“陛下息怒,臣等是清清白白的,绝无贪污受贿的可能。”
“同时斩杀上百名官员,臣等只是唯恐朝堂根基动摇,才冒死恳求陛下从轻判罚。”
“还请陛下明察啊!”
大臣们你一言我一语,磕头声此起彼伏。
“行了!”祈战打断了他们的话语,直接拍板定论:“传朕口谕,闽南水灾赈灾粮饷贪污一案,涉案官员格杀勿论,其资产尽数抄家充盈国库,三族近亲流放西北。即刻执行!”
“赈灾粮饷运输一事由户部重新选人押送运输,若是再出半点差池,通通提头来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