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巧取豪夺后(68)
他还不想被唾沫星子淹没,更不想被人戳碎脊梁骨。
“如此看来那枯燥乏味的祭祖又只能孤一人感受了。”
祈战眉尾上挑,似乎颇为失望,但南溪不愿他也没强求,只是一事不成,他又提了另一个要求。
他说:“既然祭祖不肯去,那元宵当日八皇子陪孤去一个地方如何?”
“八皇子总不能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应吧?”
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计谋得逞,南溪这时才察觉到祭祖一事不过是抛砖引玉,让自己答应他元宵出行一事才是真正的目的。
这人总是这般心机深沉,南溪一时竟不知该不该生气。
他深呼吸一口气,想拒绝也没了拒绝的底气,只能勉为其难的点头说了好。
祈战目的达成,总算没再拿祭祖一事为难他。
“元宵那日我们去哪?”
能让祈战这般费尽心思,生怕自己不同意去的地方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去向,南溪不免生了几分好奇,但祈战却守口如瓶,只神秘的笑了笑,什么也没肯透露。
南溪越发的觉得其中有诈,但承诺已经允应允了出去,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翌日,祈战早早去了祭祖,飞鸾宫中除了明面上的守门侍卫与暗地里的暗卫,就只剩下南溪与青栀主仆三人,宫中的宫人大部分都抽调到了天坛那边,显得宫内都安静了不少。
南溪依旧晨起后便开始了每日的训练,冬日里训得大汗淋漓,宝来在他将近结束训练时便先行在浴房备上了热水,只等他训练完毕后立马就能享用。
往常每次南溪都要靠宝来搀扶着坐进浴桶,这回他却推拒了宝来的伺候扶着墙艰难的一步步挪进浴房,而后自己更衣跨入浴桶。
当温热的热水裹遍全身,浑身酸疼的肌肉好似久旱逢甘霖般慢慢舒缓,阵阵酥麻酸胀的疼意都没那么明显了。
泡澡时是一个人难得放松的时候,南溪放空了大脑,不去想自己与祈战那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更不必想着如何才能逃离皇宫回到南钰国,他唯一需要做的便是好好享受这难得的轻松。
但大约是老天爷也见不到他这般轻快,在他刚放松心神时,一只飞镖穿过窗户,在南溪的头顶上方急射而过,最后直挺挺的扎入墙壁上。
飞镖的末端绑着一张纸条,南溪眸光一冷,心中叹了一口气。
虽然他早有预料,但没想到这新来的探子这般不懂规矩,那个时候来不能来,非要挑他泡澡时来。
南溪并未立马取下飞镖展开纸条看个明白,不慌不忙的等到了水凉才起身套上里衣裹裤,而后才将那飞镖取了下来。
字条摘下塞进衣兜,飞镖则被顺手丢进了浴房窗户外的草丛里,南溪若无其事的唤来宝来,让他推来轮椅将自己推回了飞鸾殿。
祭祖一天完成不了,今夜祈战回不来,入夜后寝室内只有南溪一人。
他此前已经命人熄了灯火,只余一盏床头的油灯照明,而后便一直靠着微弱的灯火反复的看着那张字条。
夜深露浓月上中天之际,房梁上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
南溪眼皮抬了抬,抬手间,手中的字条便落到油灯的火焰上,瞬间便被火舌点燃,明灭的光亮一瞬间照亮了室内的景象。
不知何时,一个穿着夜行衣的黑影跪到了南溪的床榻前。
南溪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微抬下颌,眼眸下撇:“是父皇派你来的吧?”
他就知道,南寰今夜必然会有所行动,果然啊……
第44章 祈战冷着脸呵斥:“胡闹!”……
“卑职乃御前龙鳞卫暗一, 见过八皇子殿下。”
“陛下命卑职前来迎接八皇子回国。”
暗一单膝跪着,低垂着脑袋。
南溪双手交迭,并未立马叫他起身, 而是沉默不语的盯着他打量了半晌, 忽而道:“这晋国皇宫之中处处是祈战的眼线,万一你是他派来试探我的探子,那我此前做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又如何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他特意拿祈战做了文章, 顾虑他是祈战派来的探子是真, 但更多也是在侧面向暗一表明自己如今只是假意委身祈战,对祈战只有满腔恨意。
暗一闻言果然没有半点犹豫, 当即解开夜行衣衣袖上的束带,撩高衣袖亮出手臂内侧的南钰国皇室的图腾刺青。
他说:“如此殿下可肯信卑职了?”
南溪死死的盯着那枚刺青, 双眼泛了红。
“一年了, 父皇怎么如今才想起来救我?既然父皇早已放弃了我,又何必这时才大费周章?”
他死死的咬着下唇,似嗔怪似怨恨, 但又几分藏不住的感动。
暗一仔细的观察着他每一个细微的神情变化,眼中闪过一丝轻蔑,但转瞬即逝。他向南溪解释道:“当日钰京城门被破,宫中内忧外患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不得匆匆已弃京难逃, 临走时特意吩咐要带上所有妃嫔皇嗣,只是殿下一直在冷宫之中静养,宫人们未曾想起殿下,才至使殿下被落下了。”
“自殿下被掳后,陛下日日茶思饭想, 后来三番两次派人想要救出殿下,只是每次所派之人全都让祈战那狗贼的走狗杀了。”
他说得情真意切,好像南寰当真爱子心切,只是因为阴差阳错才导致他落入了祈战手中。
南溪心中冷笑,他对暗一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但明面上却不能表现出半分不妥来。
“父皇心中果然是有我的,祈战说那些人都是父皇派来杀我的刺客,我就知道他一直在哄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