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刺客方隐攸(106)+番外
“你...简直是病得不轻。”
柳扶斐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在方隐攸面前一晃,“跟着我,可以住上好的客栈,喝不兑水的美酒,你当真不心动?”
方隐攸看着面前的金子,沉默的捻动手指,许久后望着他说,“柳扶斐,等我找到宇周解了心魔,我便同你体验一回你所说的鱼水之欢。”
“什么!”
柳扶斐猛地瞪大双眼,心跳的砰砰作响,陡然间浑身的肌肤都开始发烫,他不可置信的喘息几口,然后眼神灼灼的盯着方隐攸又问了一遍,“方隐攸,你刚刚说什么?”
柳扶斐白皙的脸庞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绯红,方隐攸纳闷的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却被柳扶斐一把握住了手腕,然后手指往上攀,强势的撑开了他微握的手掌。
“先回答我,嗯?”
方隐攸与他四目相对,望着他腾起火焰的双眼,悠悠然道:“我说,待我找到宇周解开心魔,便与你试试那男子之间的鱼水之欢,是否真如你所说的妙不可言。”
柳扶斐闻言眉眼舒展,整个人都变得充盈起来,他满心欢喜的将脸贴在方隐攸的掌心,视线却依旧死死的锁着他。
“方隐攸,你是天下第一刺客,必然不会哄骗我的,对吧?”
“自然。”
柳扶斐的脸上扬起开怀的笑,眼里的喜悦与激动快要溢出来,他用脸颊蹭了蹭方隐攸的手心,嗓子里面被灌进糖浆,语气甜到发腻。
“你且等着,不出三个月,本公子必会帮你找到宇周、解开心魔。”
“然后让你好好体验这人世间最最最最美妙的床笫之欢!”
柳扶斐的眉峰一挑,眼神似钩的盯着方隐攸,猩红的唇张张合合,“你逃不掉的,方隐攸。”
方隐攸轻笑一声,手挣脱他的束缚,往下滑到他的下巴,然后轻轻一捏,将他的脸抬起来,让精致而贵气的五官袒露在火光里。
“柳兄,你不也是个雏儿吗?”
“真到了那时候,你能行吗?会吗?不会还要在下这个莽夫来教你吧?”
柳扶斐闻言表情一僵,嘴角微张,连眼睛都忘了眨,本就还泛着红的脸眼下更是红的快要溢出血来。
方隐攸大笑着放开他,眼神戏谑又得意,他用剑鞘轻点他的侧肩,“柳兄实乃是个妙人。”
柳扶斐握紧双手,咬牙切齿的瞪着他,“方隐攸!你!可恶至极!”
方隐攸笑的眼角挤出细纹,他抱着可生往前几步,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回头看向柳扶斐满脸愤愤的模样,又笑出了声。
“我的错,柳兄别与我这个南蛮来的莽夫一般计较,如何?”
柳扶斐剐他一眼,快步走到他跟前,看着已经开始泛白了天际,“日后再与你算账。”
“走吧,先去城里歇歇脚,晚些再出发。”
方隐攸点点头,眼下他们满身血污,就算是再急着去岭南也得休整一番。
江湖人在城郊的前朝墓里杀的昏天黑地,城中的百姓们浑然不知的度过了一如往常的一夜。
两人进城后先去成衣铺子里面换了身衣裳。
柳扶斐依旧穿的是宽袖锦衣,行走时衣袖飘逸,显得他矜贵又雅致。
方隐攸觉得宽大的衣摆过于累赘,挑的是一件黑色的窄袖圆领棉布长袍。
对此,柳扶斐表示十分不理解,方隐攸才年方二十一,就该穿一些鲜亮的颜色,成天黑不溜秋的,着实不搭。
于是,他出门后便在街边摊贩的推车上给他买了一根红玉发簪。
发簪上雕着一朵含苞的莲花,如方隐攸那般有一种内敛的张扬。
柳扶斐扯下方隐攸头上的发带,用发簪将他的头发半束。
柳扶斐打量着他的乌发红簪,满意的点点头,“本公子的眼光重视不错,这发簪很称你。”
“是吗?”
方隐攸的视线落到他头上的白玉莲花发簪上,这发簪与他头上的除了颜色不同别无二致。
柳扶斐嘿嘿一笑,挽住他的胳膊,将人带进前面的酒楼。
眼下并阳县中的江湖人已经死了大半,活下来的都是其中的佼佼者,也都看到了昨夜里方隐攸有多么的冷血无情,所以此时看到他和柳扶斐两人走进酒楼时,都下意识的噤了声,然后愣愣的看着他们两人神情自若的落了座。
方隐攸并未在意周遭人的眼光,他将可生放在桌上,然后侧脸看向自己的左肩,谷山一给的药效果确实不错,说好皮外伤今日好、肩上晚一日便当真如此。
眼下,他浑身上下也就左肩上还有残留的痛感,其他的地方已经痊愈了。
至于柳扶斐身上的伤——
“伤势如何了?”
柳扶斐按了按前肩,这上面的伤都是可生剑刺出来的,现在他还清晰的记得利刃穿透肌肤时候的那种冰冷的迅猛冲击感。
“好的差不多了。”柳扶斐朝他眨眨眼睛,“别担心,我已经差人去取舒痕膏了,连疤痕都不会留。”
方隐攸看向桌面,用指腹搓着上面的一根小木屑,“对不住。”
柳扶斐闻言一愣,立刻起身坐到他身边来和他共座,“方隐攸,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想遵守在墓外许下的诺了吗?”
“啊?”方隐攸不解,“我何时说了?”
“那你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客套!”柳扶斐瞪着他,神色十分不满。
“错在我,该道歉。”
“不,错在江湖。”柳扶斐盯着他的双眼,缓缓道:“错不在你,不在施亦礼,不在施亦敬,在江湖。”
“‘侠以武犯禁’,江湖中人以武为尊,不遵礼法,才是昨夜祸事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