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刺客方隐攸(130)+番外
方隐攸闻言一愣,眼中浮起一丝趣味,他双手怀抱在身前,踱步到洞口,与钟季祐隔着半臂的距离。
“钟季祐,六皇子,雍王。你不是恨不得我早死吗?”
方隐攸落在钟季祐身上的眼神变得戏谑,“如今怎么还反倒关心起我来了?”
钟季祐梗着脖子,瞪着方隐攸,“关心?我不过是怕你死了,身上的秘籍被别人抢了去!”
“哦?”方隐攸点点头,“原来如此。”说着,他往后撤一步,遗憾的叹一口气,“那你大概要失望了,这秘籍从来都是莫须有的。”
“你骗谁呢?”
“我方隐攸从不屑于骗人。”
钟季祐依旧不信,“江湖中谁人不知你手里有秘籍,就算是要骗我也得换个说法,比如说——秘籍被你扔了、烧了亦或是给别人了,都比你说压根没有这本秘籍来的可信。”
方隐攸哦一声,“既然如此,那我离了庄子便告诉世人,我的秘籍被你抢走了,如何?”
钟季祐翻了个白眼,刚想骂方隐攸满嘴胡言,就看到方隐攸朝着自己身后露出一个浅笑,惊得他立刻转身,便和正板着脸站在自己身后的柳扶斐四目相对。
钟季祐吓了一跳,几乎是下意识的要往洞里钻,却又被方隐攸拿剑鞘抵住了背,一时间竟然进退不得。
柳扶斐随手摘下一朵娇艳的山茶花,拿在手中把玩,语气调侃的问道:“六皇子怎么来这里了?”
“难道当真是嫌弃宰相的酒不合心意,才中途离席?”
钟季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我去哪里难道还需要向你禀告不成?”
“当然不需要,你可是尊贵的皇子,我不过一个纨绔公子,那可是天壤之别的尊卑差距,要禀告也是我向六皇子禀告才对。”
柳扶斐一边说着,一边随意的撕扯着山茶花瓣扔向钟季祐的脚下,山茶花瓣多且艳丽,堆在他的脚尖像是一滩血。
钟季祐抬脚踢开花瓣,满脸不耐耐的看着他,“你做什么?”
手中的花只剩个花蕊,柳扶斐直接朝着钟季祐一扔,砸在他的衣襟上,花粉粘在上面,星星点点的非常显眼。
钟季祐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衣襟,“柳扶斐!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吗?”
柳扶斐抬手装模作样的陶了掏耳朵,“你在圣上面前告状告的还少吗?”
“圣上有哪怕一次责罚过我吗?”柳扶斐凑近钟季祐,眼神变得森然,“你最好是离隐攸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去圣上面前将你擅自离京的事捅出去!”
钟季祐闻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背后被剑鞘抵住的地方感觉越发明显。
柳扶斐退回原处,朝他抬抬下巴,“还不走吗?太子可是早就注意到你不在了。”
钟季祐回首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方隐攸,然后愤然的一甩衣袖,头也不回的走了。
方隐攸看向柳扶斐,“你来做什么?”
柳扶斐抬腿走进洞里,与他并肩倚靠在石壁上,缓缓道:“想来和你在一起。”
方隐攸侧过脸,无语的看着他。
柳扶斐长呼一口气,将头放在他的侧肩上,沉默的看着面前斑驳的石壁。
方隐攸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与他一起静静地发呆。
不知道那群人又有了什么开怀的事,乍然响起一阵高昂的哄笑声,这山洞与花园隔着一个湖都能听到。
方隐攸侧过脸看向洞外阳光下分外娇艳的红色山茶花,问道:“舒慕谨是为了帮我,才办的这个宴会吗?”
“不是。”柳扶斐闭上眼,将额头往方隐攸的脖颈处挪了挪,继续道:“百官不敢在府中办宴席,但是又忍不住想要饮酒作乐,便只能来此。”
“今日赴宴的,除了皇子和你我,皆需给舒慕谨百两黄金方可入庄子。”
方隐攸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我大境要亡了。”
“为何?”
方隐攸想到这人还担着监督百官之责,嫌弃的瞥他一眼,“你和舒慕谨官官相护,这朝堂算是废了,大境自然要亡。”
柳扶斐睁眼看着他,语气变得无奈,“方隐攸,你看我像是乱臣贼子吗?”
“我一介江湖,哪里看得出来你是与不是,反正我只想救出宇周,你们这群狗官如何,与我无关。”
柳扶斐勾勾嘴角,忽然翻身扑到方隐攸的身上,“狗官?”
“你昨夜才说心里有我,今日又说这种话,方隐攸,你才是善变之人!”
一边说着话,柳扶斐的手一边在方隐攸的身上作乱,脸也用力的在他的颈上蹭,弄得两人的衣裳都散乱了。
方隐攸无语的一把按住他的后颈,将人禁锢在自己身前。
柳扶斐顺势不再乱动,顺从的将脸埋在他的脖子里,闷声闷气的说到:“我方才已经和舒慕谨说过了,他会安排好一切的,等到今日戌时,庄子里的所有人都会戴上面具。”
“到时你与我一道,可仔细分辨究竟谁才是四年前的那个蒙面男子。”
方隐攸的眼神变得怨恨,他握紧手中的可生剑,“好,我一定会认出他的。”
柳扶斐嗯一声,伸手揽住他的侧腰,贴近他的肌肤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貌似无意的问道:“你方才与钟季祐说什么了?”
“他问我为何来京城,警告我得藏好自己的身份,免得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方隐攸说完等了许久都没有听到柳扶斐的回应,纳闷的将人推了起来,打量着他的神色,问道:“怎么了?”
柳扶斐垂下眼,掩住自己眼中的阴桀,摇摇头说道:“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