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刺客方隐攸(176)+番外
柳扶斐抽出方隐攸的发簪时,迅速贴近他的后颈,倾斜而下的青丝将他掩在其中,他闭上眼用唇肉轻触着那道红痕。
嗓子里发出一声声满足的喟叹,“方隐攸...”
方隐攸反手替他取下发簪,然后将两根发簪并蒂放在床头,一白一红,相依相偎。
柳扶斐的双手自后方攀上方隐攸的脖颈,白皙纤长的手指交错着捧住他的下颌,随后微用了些力道将他的下巴抬高。
方隐攸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嗓子,坚硬的喉结摩挲过柳扶斐的虎口。
柳扶斐哑着嗓子低笑几声,“别紧张,这几日我好生研究了许久,必定让你感觉到此事的妙处。”
方隐攸闻言咬了咬唇,低不可闻的轻哼一声当作回应。
他眼睛微眯着,眉眼间染上了欲。色,多了许多风情,少了许多冷淡的杀意。
柳扶斐右手的中指与无名指往下一扫,抚过方隐攸的脸颊后按住他早就变得滚烫湿滑的嘴唇。
“咬了?”
“嗯。”
柳扶斐又笑了几声,语气越发的低沉暧昧,“别咬——”说罢,他的手指用力往前一探,“含住。”
...
金狻猊炉中的沉香渐渐暗了,檐下风铃叮咚作响不知停歇。
良久之后...
柳扶斐将滚烫的脸埋进方隐攸汗湿的肩窝,嗅到混着药香的体息——自从昏睡了六日后,方隐攸身上便多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略微苦涩,像是碾碎了陈茶叶。
月光透过纱窗在交握的十指间流淌,柳扶斐餍足的轻舔唇角,“如何?本公子说的没错吧。”
“鱼水之欢指的便是鱼儿遇了水后便会喜欢得流连忘返。”
尾音被堵在喉间,方隐攸咬着他耳垂闷声道:“闭嘴,就你有学问。”
第93章 钟季祐[番外]
父皇偏心。
六岁那年,因母后无所出,便将柳将军的独子柳扶斐接到宫中,说是陪着母后打发打发时间。
可是陪着柳扶斐玩闹的明明是父皇而非母后。
每日黄昏,我总能瞧见父皇玄色龙袍的一角掠过朱红廊柱。
父皇陪他荡秋千、跳百索、还会教他写字。
...父皇从未陪我做过这些。
我问母妃为何?
母妃倚在的织金软榻上,手中蒲扇摇得极慢,像是要把时光也碾成齑粉。
她将我抱到怀中坐好,手指捻着我腰间坠着的玉坠,笑着说:“因为他那张脸。”
脸?
不都是两个鼻子一个嘴吗?
隔日晌午,我溜进母后宫中,想要仔细瞧瞧柳扶斐的脸有什么不一样。
蝉鸣聒噪,柳扶斐正趴在凉亭石桌上削木条,匕首寒光映得他眉眼如画。
木屑沾满他月白衣襟,他却浑不在意,歪头冲我笑:“六皇子,你要玩这个吗?”
匕首只比他的手大一点点,应该是宫里的人为他特意做的。
我毫不犹豫的拒绝,我才不玩这种脏东西。
他嘟着嘴哼哼两声不再理我。
我坐到他对面的石凳上打量他,想要弄清楚母妃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满的瞪我一眼,我不与他计较,只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脸看。
我没有发现他的脸有什么不一样,除了脸白一些、唇红一些而已。
我喊他,“喂,你长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嘛,为什么父皇那么喜欢你?”
柳扶斐忽然将手里的木条用力的砸向我。
木条猝然砸中额角时,我又惊又怒又痛的哭了起来,手指着他大骂他放肆,竟然敢对皇子动手。
守在旁边的下人立刻围了上来,我红着脸哭喊着要治他的罪。
我是皇子,他不过是臣子,我觉得他至少得挨上五十大板子。
可是这板子最后落到了我的手上,是我母妃用藤条打的。
她愤怒的指着我,腕上翡翠镯子叮当作响,“谁让你去招惹他的?”
我委屈的望着母妃,将被她打得肿胀的手藏在背后,问:“母妃,我不是皇子吗?为什么父皇怪我不怪他?”
母妃一言不发的瞪着我,屋里的香炉中的焚香里放了安神的香料,我没有等到母妃的回应就睡着了。
虽然母妃说我是疼晕过去了。
之后母妃再三警告我,再也不许招惹柳扶斐。
至少...在我皇兄登基前不能...
这句话是某一天母妃哄我睡觉时悄悄说的,她将我揽在怀里,捏着我旧伤未愈的掌心,温柔的说:“你父皇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柳扶斐。”
我不明白母妃这话的意思,但是记住了这句话,以后的日子里我尽量避开他,不与他碰面。
有一天,四皇兄和我说,江湖中有一人叫方隐攸,他手中有一本武功秘籍,若得之可练就神功。
我少时便不喜读书,但是母妃却日**迫我读什么策论,简直是生不如死。
父皇起初还会抽空来问我学业如何,大概是看出了我并不是块读书的好料子,便只说若文不行,那就练武。
所以,当知道江湖中竟然有此等宝贝时,我心动了。
我得练成神功,让父皇知晓我虽不是文武全才,但至少武艺不凡。
可是那方隐攸狡猾的狠,我与他初次交手就没讨到好。
也不知道他手中那把长剑如何使得这么出神入化,我竟然连他的三招都接不住。
到了最后,他将我一脚踹飞,剑峰抵住我的喉咙,我几乎可以感觉到剑刃上逼人的的寒气。
残阳如血,远处林间忽起鸦啼,惊得荒草从中的野兔乱窜。
他自上而下的睥着我,眼神讥讽又轻蔑。
“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