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的身边人竟是敌国皇子(2)
“好。”谭樾转身进了狩猎场,向泗艽歪头,语调轻快:“去吧。”
见泗艽皱着脸,好似不舍般的一步三回头,声音颤着:“殿下我去了。”
谭樾扶额,没眼再看,若说出去这是他的随从,真是把他五皇子的脸丢到了东边。
只是让他去四周走动,让猎兽受惊跑出,怎么搞得像送他去赴死。
其他人偷笑着,脸都憋的通红。虽说只是去赶野兽,但不愿去还是有原因的。
因为谭樾深受邬王疼爱,这猎兽场便专属五皇子所用。
自然占地范围辽阔,跨山,溪,林,又有各类珍禽在里。
虽说谭樾常在外围射猎,但并不都是些平常野禽,常会碰到凶悍一类的。若去的人运气不好,受惊的便就不是禽兽了。
谭樾手握弓,静等着。
山里风大,薄叶的哗啦声响成一片,所以很难辨别是否是猎兽穿林过来。
神经绷紧,谭樾闭眼辨别着四方传来的声响——
东边、西边、北……等等,来了!
谭樾睁眼盯住北边山林,眼神多了一分犀利。搭箭拉弓,弦上蓄足力,修长的两指指尖发红。
“嗡——”弦复了位,闷声颤着。箭如利刃,挟着疾风,飞窜出去。
泗艽怎么都想不到自己运气这么背,“早,早知道今天出门拜拜佛。”
他看着立足在相距不到七米的沅虎,腿肚子不住的颤,腿脚虚软。
“怎么办怎么办,殿下,爹娘,甫祁……保佑我保佑我。”
泗艽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把能想的起来的人都念了一遍。
背后冷汗直流,再被山中的风一吹,凉的他直哆嗦,当然还是被吓的。
“跑吧?”
“跑吗?”
“要不跑?”
“倒底跑不跑?”
泗艽咽了咽口水,盯着那沅虎跃到了岩石上,伸展着身子,仰起头颅,唇须跟着一抖一抖的,痛快地伸着懒腰。
“跑!”
泗艽心中一喊,扭头撒腿就往山下奔,灵活的左右躲着横过来了树杈。
但泗艽不得不承认听到了背后追赶的声响,正一声声沉重地砸在他心上。
“要完了要完了,殿下啊,艽我下辈子还跟着你——”
泗艽心里遗愿还没说完,只觉有东西擦着耳朵呼啸过去,随即,身后传来一声痛吼。
泗艽也顾不上耳朵处火辣辣的痛,只一路冲下山,拔腿就往殿下那奔去。
“殿下——”泗艽一把鼻涕一把泪,心中感激还能活着见到殿下。
谭樾现在没功夫理他,侧身躲开“球”,再次搭好箭,静等着他的猎物。
沅虎右肢被刺入一支箭,狂怒着冲出山林。
它要把伤它之人撕碎,再一口口嚼细了咽下,来平息心中怒火。
谭樾紧盯它,见它猛得从林中窜出后,放箭,准确刺入沅虎的肩胛。
猛兽朝前踉跄,甩头咆哮一声,朝谭樾扑来。
谭樾轻哼一声,蓄力拉弓,箭头泛着寒光,直指沅虎眉心。
离弦一瞬,谭樾看到从旁飞插一支箭,先钉进了沅虎的要害,而他的箭把那后来者的箭梢劈开,二钉眉心!
沅虎向上扑起,直直栽倒在地,威猛的神情僵硬定格。
谭樾盯着死去的沅虎,心中燃起怒火。他讨厌,别人抢他的东西。
紧抿着两片薄唇,转过身来,果真见他那二皇兄挽着弓,正朝他笑。
那笑刺地谭樾眼睛疼,捏拳向二皇子走去,眼中满是盖不过的不爽。
泗艽、甫祁等随从跪拜着二皇子,不敢起身。
谭樾抬臂行礼,一字一顿着:“拜见二皇兄。”言辞虽然恭敬,但气势确丝毫不减。
谭楷嘴角抽了抽,道:“五弟快起身,兄弟之间不需要这么多礼数。”
谭樾也不客气,站直了身子。因为他比谭楷高几寸的缘故,正垂眸盯着谭楷,道:“二皇兄倒来的巧,正好遇见了个好时机。”
谭楷开口想说话,被谭樾截了话头:“但这狩猎场,臣弟好像不记得有外邀,甫祁?”
“在。”
甫祁仍跪在地上,闷声答应着。
谭樾唇角勾起,但那双眼毫无笑意,盯的谭楷心里发毛。
“你先起身,帮吾想想这段时间可否有外邀。”
甫祁咬咬牙,颤巍巍的站起身,答道:“没有。”低着头不敢看二皇子。
望着谭楷难堪的面色,谭樾心中畅快。
谭楷冷下声音:“五弟,昨日皇太后生辰,你在何处?”
谭樾顿觉好笑,轻哈了一声:“二皇兄,仔细瞧瞧臣弟在何处,在吾的狩猎场。”
最后三字,谭樾故意咬重字音,提醒着谭楷。
谭楷恼怒,但不便发作。因为他确实是闯了谭樾的地盘,顺道抢了沅虎。
父王本就偏心谭樾,若这次自己明知故犯,谭樾再参他一本,他想要登上帝位的宏图可就再无大展可言。
谭樾看着他不算差的面容因为忍怒而有些扭曲,恶作剧般的满足感包裹住内心。
唇角上扬:“皇兄,你可是大忙人。别在臣弟这里耽误了时间,让父王不满了。”
谭楷僵硬的扯出一个笑,一字一顿道:“多谢五弟提醒,兄这就走。”
盯着谭楷愤愤地跨马离开,谭樾忍不住笑出了声。
柔美的面容添了鲜活的灵动,终于显出与年纪相仿的活泼。
收住笑,谭樾又恢复了往日冷淡的模样。
见泗艽等人还伏在地上不起,抬脚踹了踹,道:“既然这般听二皇子的话,你们都随他去好了。”
听到殿下这般说,才一个个慌忙站起身,低首等待着谭樾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