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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她“贤良淑德”(13)

作者: 吃猹的瓜皮 阅读记录

她笑了一下,看向宣庆帝笑道:“陛下,既然季将军与澜音都向您讨这份赏,不若成人之美,允了这桩婚事吧。”

宣庆帝铁青着脸扫视一圈,比起给季知逸加官进爵,赏个姑娘赐个婚,的确算不得什么。

他转头盯着江澜音秀丽的面容看了片刻,最终只能咬牙笑道:“既然如此,朕......便准了!”

“陛下,臣以为......”

“棠儿!”

见傅棠还要再言,傅老夫人自席间起身道:“季将军喜成良缘,道贺的话,咱们还是待会再说吧。”

傅老夫人利目瞪向傅棠,随后用眼神示意了乔一。

乔一小声焦急道:“大人......”

傅棠垂眸抿唇,须臾后终是沉默退了回去。

文华月满意一笑,然后看向江澜音和季知逸温和道:“前线不定,知逸随时都有可能离京,这事还是早些定下好。前些日子香山寺的了知大师曾言,二月初六是个福喜佳日,婚事便定于这一天如何?”

距离二月初六不足三月,江澜音怔愣错愕,季知逸瞥了她一眼后,恭敬谢恩道:“多谢太后。”

江澜音僵着笑容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文华月偏头与宣庆帝商议道:“陛下,今日哀家生辰,也厚着脸想向陛下为澜音讨一个恩典。”

宣庆帝对文华月一直是又敬又怕,这会文华月说得很是客气,他也不敢轻拒,点头应道:“母后请讲。”

“澜音乃是定安侯江道桉之女,江侯爷夫妇与大公子均战死前线,只留澜音一人,孤苦无依。”

文华月抬手替江澜音擦拭去鬓边泪水,轻叹一声道:“她于哀家身侧陪伴已有近十载,哀家看她如亲女,此番允人,哀家希望她能风风光光大嫁。还请陛下封她为宁乐郡主,还她回定安侯府,自家中出嫁吧。”

江澜音模糊着视线哽咽出声,文华月揽过她的肩头轻拍,任她伏膝低泣。

宣庆帝面上愁闷,婚事都答应了,这些封赏又算得什么。只得撇唇应允道:“全依母后便是。”

诸事落定,文华月抬起江澜音的脸庞,拿起帕子为她擦拭起脸颊。

苏嬷嬷见状上前道:“娘娘,老奴带着郡主下去收拾收拾吧。”

“嗯。”

江澜音擦着眼泪起身,随着苏嬷嬷而行。

宴会继续,众人纷纷献礼,以贺太后生辰。

江澜音瞥向右侧,季知逸已经被林越拉着坐在了一起,俩人看起来十分熟络。

季知逸似有所感遥遥一望,江澜音赶紧收回视线,捏着指尖重新低下了头。

江澜音随着苏嬷嬷穿过席座行出宫门,身后宴席上的欢声笑语渐弱,只依稀听得傅棠献礼庆贺道:“素闻娘娘喜爱王白石的画作,前不久臣偶得一副王白石所绘的松鹤图,特献于此,恭祝娘娘松鹤延年。”

松鹤图?

江澜音脚步一顿,回头望向宴席间。

前世傅棠将原本要献上的万福贺,赠予她补了衣物,这才不得已临时换了松鹤图作为贺礼。后来傅老夫人见到了她衣物上的万福贺,认为此举不敬,心中大怒,回府后还狠罚了傅棠一顿。

如今她明明已将东西还于了傅棠,他为何还是献了松鹤图?

不过,松鹤图本身也极富意义,作为寿礼也很合适。

江澜音视线划过,看到傅老夫人时,杏眼倏然一眯。

傅老夫人好像在......生气?

江澜音不禁疑惑。

前世傅老夫人生气,一来是她觉得傅棠的行为有失体妥,二来是对婶娘们多日辛劳绣工的不敬。

如今这些都不存在,傅老夫人又是缘何恼火?

“郡主?”

江澜音回神,轻施一礼,压着疑惑随着苏嬷嬷继续前行。

琼花宴结束的第三日,江澜音便领了圣旨,告别太后回了定安侯府。

七八年的光阴,她都拘于宫墙院门之内,竟是再也不曾回过家。

侯府内,太后已命人收拾妥当,江澜音在府中转了许久,最后才来到爹娘曾经住过的院落,犹豫着推手,进了曾经和哥哥多次在内挨罚的书房。

旧物如旧,只人影消无。

江澜音翻着书房内的旧物,一默就是半日。

直至日头西落,她才揉了揉红肿的眼眶,起身准备离开。

视线一定,大概是打扫的小厮挪动了书柜,架子之下还遗落了一本书。

江澜音蹲下身抽出书籍,封面污旧看不清字样,她吹了吹灰尘,翻开内页细细查看......

只一息的时间,江澜音将书本猛然一合,瞳眸轻动,抿着唇耳尖也泛起了红晕。

这......这怎么是......

这本书的内容,江澜音也看过一次,那是她与傅棠大婚前夜,教习嬷嬷偷偷塞给她的。

江澜音红着脸将书塞进了角落,转身迈步,随后一顿——

不对,她和季

知逸成婚,那岂不是还有洞房花烛夜?

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的江澜音,眨着纯洁的大眼僵在了原地。

第6章 这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洞房花烛夜,良辰美景时。

江澜音和傅棠成亲那一天,傅棠走完了所有流程,随后便去书房处理了半宿公事。接下来的一年,傅棠与她,相敬如宾。

是真的“如宾”,规规矩矩不似夫妻。

一开始她只当他公事繁忙,时常心疼他身体劳累。直到后来,她亲眼见到每日忙得不见人影的傅棠,悠闲地坐在云香楼里与秦舒荷私会,她才知道,原来他并没有那么忙碌。

一直在替傅棠找理由的她,终于再也骗不下自己了。

江澜音坐在院子里杵着下巴,思考着季知逸会不会也有一堆处理不完的公务。前线战事吃紧,他会不会第二天就突然离开,又像过去那般,一去便是三年五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