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未婚夫的兄长(32)+番外
珈宁一把抱住程念之的手臂,撒娇道:“我倒是更乐意和念之阿姊一道呢,况且,世子今日午后还有公事要忙。”
程念之听到珈宁说起戚闻渊休沐日也有公事要忙,便也不再提戚闻渊,转而说起今日要去看的那家绢花铺子:“主街上都是酒楼,那卖绢花的是个小铺子,需得往右边这条巷子里去。”
又让侍女将手中的点心递给珈宁:“这是府上厨娘做的芸豆卷,我想着珈宁应是爱吃的。”
“多谢,”珈宁不喜欢三拒三迎那套,当即示意织雨接了,又道,“可巧,我也给姊姊带了些松穰鹅油卷,也不知阿姊是否吃得惯。”
程念之乐呵呵地接了,心道这个小美人实在是比她家世子可爱太多:“一阵去酒楼的时候我便要拿出来试试才成,走吧,先去绢花铺子。”
珈宁跟在程念之身后,打量着街市两侧的摊贩,一有想要的,便眼巴巴望着程念之:“阿姊可否稍等等我?”
程念之见着珈宁这副模样,自是说不出半分拒绝的话来。
一来二去的,二人行至绢花铺子时,织雨与摇风手中已经拿了不少东西了。
二人看了看织雨与摇风,又对视一眼,俱是一笑。
珈宁揉着耳垂道:“我就是,看到什么都想买回家去。”
若是戚闻渊在这,会念叨她太过浪费吗?
似乎……也不会。
从方才的事情来看,这人倒是个重信重诺的君子,应该往后都不会再像个夫子一样念叨她了。
“珈宁在想什么?”
听着程念之的声音,珈宁忙把脑中的杂念都驱赶干净,对着程念之笑道:“我在想若是绢花挑多了,一阵不好拿回去可如何是好。”
程念之笑道:“他家铺子可以将绢花送去客人府上。”
二人一面挑选绢花,一面随意闲聊。
却是忽然听见身后有人提起一个熟悉的名字。
“永宁侯府要面子不敢说,但谁不知道,和现下那位世子夫人有婚约的其实是戚闻泓,也不知他是去哪了,赏花宴上也没见着他。”
“既是逃婚了,自是得跑得远远的。”
“但无论跑多远,总是要回家的,我那日可是瞧见了,这世子夫人可是个美人,戚闻泓那个混不吝的见了,指不定要做些什么呢。而且,侯夫人定会偏帮他……到时候永宁侯府可是有戏唱了。”
说话之人显然是并未想过珈宁也在这间绢花铺子中,是以并未刻意压低声音。
程念之担忧地望了一眼珈宁。
珈宁心中却是想着,原来那个死矮子还是个混不吝的。
成,她又多赚了些!
她就说,燕京城的大师果然靠不住,拿着她和那没担当的死矮子的八字,竟然算出了个天作之合,想想就觉得有问题。
那些人转而又说起了些旁的八卦,珈宁戳了戳身边的程念之:“我选好了,念之阿姊呢?”
程念之有些尴尬,若不是她带着珈宁来这间铺子,珈宁也不用听到这些……
珈宁见着程念之还僵在原地,莞尔道:“我不介意的。”
起初那几日她存着用换亲之事为自己讨要好处的念头,实际心中并没有真的放下。
向来只有谢三小姐把不爱的物件扔掉的,哪轮得到别人嫌弃她?
但这一个月下来,她是当真不介意了。
不过是个目光短浅的死矮子!
若不是今日有人提起,她几乎都要忘了。
当初那身喜袍本不是给戚闻渊准备的。
第18章
戚闻渊将积压的事务都处理罢,瞧着窗外的晴空已高悬了一轮莹白如玉的弯月,便推拒了同僚一道吃酒的邀请。
众人打趣地看了他一眼,也并未再强留,只说过些日子可不能再这样了。
等戚闻渊赶回永宁侯府,才知晓珈宁尚未归家。只得转头去了听竹轩,取来一册未读过的地方志,又匆匆折回熏风院中。
往日里满是少女嬉笑之声的熏风院,却仍旧是静悄悄的。
珈宁还未回来。
他差苍筤点了灯,又让院中一众侍婢小厮都退下了。复寻了一张案几 ,略略翻过几页,方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册江南某地的风物志。
此地在离江宁城不远的地方。
他本是在看当地的水文河道,也不知怎的,思绪就飘向了些别的地方。
饮食风俗。
婚丧嫁娶。
透过白纸黑字,他似乎瞧见了那些与燕京城相距千里的人。
若是没有老侯爷的那封信,若是没有这一纸戚谢两家的婚约,夫人是否也会过这样的一生?
也不知此地之人是否听得懂夫人与织雨和摇风闲聊时说得那些吴语。
复又翻了几页,却见着书册上说,江南一带,十里八乡的乡音俱都相去甚远。
烛火“啪——”地爆开。
廊下忽然传来了少女的笑闹声。
戚闻渊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裳,大步行至廊下,便见着珈宁身后的两位侍女俱都抱着不少东西。
尤其是那位风风火火的摇风,手中又是吃食、又是书册、又是绢花与胭脂。
夫人今日收获颇丰啊。
“世子,我回来了!”珈宁快步小跑至廊下,复又调转回去,从织雨手中翻出一方油纸包裹着的吃食,这才慢悠悠地行至戚闻渊身前,“喏,说好了给世子带些吃食的。”
她头上那支碧玉桃花簪在月光下越发润泽,就好似那双波光潋滟的眸。
戚闻渊静静看着因为小跑而双颊泛红的珈宁,并未答话。
又听得珈宁已自顾自地解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