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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上位日常(23)

作者: stillhet 阅读记录

“皇上~”秦才人眼含春波靠近,“多谢皇上赐下的梨花春,嫔妾还从未饮过如此清甜的好酒,嫔妾敬皇上一杯。”

狩元帝朝她举了举杯,又一饮而尽。

秦才人见皇上没有拒绝,心下一喜,便还要往上走,被齐贵嫔一把拦住,齐贵嫔似笑非笑看着她:“你一个小小才人,皇上还没宣你,乱走个什么劲。”

秦才人听过齐贵嫔恶狼般的名头,不敢轻举妄动,她偷偷看向皇上,盼着皇上再瞧上她一眼:“嫔妾只是担心皇上……”

齐贵嫔哼了声:“这里用不着你,还不赶紧下去。”

狩元帝一手撑着腿,一手举着杯,似往这看来,又似没看,秦才人心一横,竟撞开齐贵嫔的手往上跑去了,齐贵嫔气得牙痒痒,随即跟着走了上去。

“皇上嫔妾为您斟酒。”秦才人喜不胜收地靠近,看着狩元帝的眼中满是脉脉情深。

“皇上,”齐贵嫔后来居上,“您都多久没去承乾宫了,嫔妾日日盼您,星星都要被嫔妾盼落了。”

狩元帝正发着神,听见齐贵嫔的话,抬眼瞧去。

齐贵嫔天生嗓子尖,说话间总有一股子撒娇的意味,可神情却又带着些莫名的势在必得,狩元帝向来觉得腻味,今日却神使鬼差冒出一个念头——这话若是叫太极宫那婢子说,那双月牙眸定会一个也不错地瞧着他,满目的楚楚动人,她是惯会装可怜的……

狩元帝吸一口气,晃了晃脑袋不再想:“倒酒。”

“皇上,”常贵嫔向宫人示意,宫人很快便扛着一坛酒来,一边放酒一边将原守在桌旁的秦才人挤开,“这是嫔妾父亲千辛万苦才从贵州寻到的枸酱酒,据说整个贵州只有那一家才做的出来,一年也只有几十坛,此酒虽醉人,却有股独特的酱香味,幽雅细腻,酒体醇厚,即便是嫔妾父亲多年饮酒,也赞叹不已,说是远超竹叶青呢。”

狩元帝瞧着那坛酒:“竟有如此美名,那朕定是要品一品了。”

美人斟酒,赏心悦目,狩元帝很给面子地轻啜一口,随即竟坐直了身子:“好酒,好酒,”他举着酒杯,看着酒体在杯中流淌,眼神迷离,“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他终于停止喃喃:“常侍郎有心了,朕重重有赏。”

常贵嫔捂嘴轻笑:“那嫔妾就替父亲在此谢过皇上。”

这枸酱酒一出,后妃顿时都黯然了,只能一个两个不甘地看着常贵嫔欢声笑语。

见狩元帝闭目养神,常贵嫔眼中露出几分欣喜:“皇上,时辰差不多了,嫔妾扶您下去歇息吧。”

就在她快要碰到胳膊时,狩元帝手一举,挥落了她的胳膊:“郑重阳,扶朕回宫。”

郑重阳上前搀扶,常贵嫔一懵,咬牙想再留:“皇上您喝了这么多酒,就在嫔妾这儿歇下吧,如今春寒料峭的,风一吹就容易头疼脑热。”

“郑重阳。”

狩元帝连眼都没睁开,这么一叫,郑重阳立马将一边交给小太监,自己挤开常贵嫔:“贵嫔娘娘您放心,龙撵就在门外候着呢,奴才们仔细伺候着,绝不会叫皇上吹到半点风,贵嫔娘娘咱家先告退了。”

眼看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常贵嫔险些就绷不住和婉的表情,德妃站起身来:“既然皇上走了,那本宫也先回去了,常妹妹,你早些休息。”

“嫔妾恭送德妃娘娘。”

德妃走后,后妃们神色各异地接连告退,常贵嫔看着瞬间空了的宴会,再也忍不住,一把掀翻了边桌,酒杯瞬间叮铃哐啷碎了满地:“本宫花了多少心思才寻到这枸酱酒,太极宫究竟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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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重阳传消息来说皇上饮了酒,让葳蕤提前备些解酒茶,葳蕤便打着哈欠在茶房守了个把时辰,听到动静后赶紧捧着茶出去,盼着能早些回去歇息。

只奇怪的是,待葳蕤进了内舍,原本应该伺候皇上的宫女太监竟都不在身边,待葳蕤闻到狩元帝身上的酒味,猜想或许是给皇上准备沐浴去了。

狩元帝歪在椅子上,葳蕤叫了两声都没反应,她只能拧了帕子,细细替皇上擦拭,希望帕子能带去些皇上的酒意:“皇上,快醒醒喝醒酒茶,喝了再睡吧。”

她又叫了两声,狩元帝这才睁开眼睛,沉吟一声,就这么躺着看向她。

葳蕤好生吓了一跳,后来发觉狩元帝脸色微红,眼神迷离,似乎是还没清醒,暗想皇上即便是醉酒也气势磅礴,一边扶起人沉重的身体,一边喂醒酒茶,她声如泉溪:“皇上快把醒酒汤喝了,喝了就不难受了。”

见狩元帝迟迟不肯入嘴,葳蕤哄他:“奴婢做的这醒酒茶用普洱做底,葛花枳椇为辅,除解酒外还有排毒护肝之效,奴婢知道皇上不爱喝解酒汤,还加了小青柑等果子调味,味清甜,同解酒汤味道截然不同,皇上先试一口可好。”

葳蕤取来汤匙,狩元帝这才张嘴,茶汤入喉,果真同往日的解酒汤全然不一,他稍稍坐起:“继续喂朕。”

葳蕤手一顿,看着这一大碗茶汤,再看小小的汤匙,心中甚是无语。

这人喝了点马尿真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呢,喝个茶还要人喂,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是她连笑都装不出来了,一边舀汤一边喂:“是,皇上慢些喝。”

狩元帝把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那些古怪感终于破土而出。

他一直觉得这宫女有说不出的怪异之处,她有时候同这宫里的人一模一样,对他畏惧,害怕,恭敬,可有时候却十分荒唐,眼中深埋着的,是不在意,不屑于,毫无尊卑可言,实在罪不可恕,她只是一个如此卑贱的宫人,究竟是谁给她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