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上位日常(33)
“皇上!”郑重阳瞪大眼珠子,吓得腿都软了,冲四周太监宫女侍卫们喊,“还愣着作什么,还不快去护驾!”
“砰”的一声,摇摇欲坠的门被狠狠撞开,他在烟雾缭绕中似乎看见了有人正朝这边走来,叫她:“葳蕤!”
那人一顿,竟似要软倒,狩元帝赶紧上前将人揽进怀中:“葳蕤!”
葳蕤悄悄扔开手里的湿帕子,虚弱道:“皇上,奴婢还是第一次听您喊我的名字。”
狩元帝牙一咬,都这时候了说的什么话,眼见房子开始倒塌,他躲过坠落的房梁,抱着人几步便走出了熊熊烈火,就在下一刻,轰地一声,房屋彻底塌陷,葳蕤也安心晕了过去。
“皇上,皇上您要吓死奴才了,您要是出了什么事奴才就是一百个头也不够砍啊……”郑重阳见他们全须全尾地出来险些软倒在地,他历经了大风大浪,却从来没有这次一般惊险,差一点真的要见到阎王了。
然狩元帝心思全不在他身上,见怀中人晕了过去,他紧张道:“醒醒,太医,太医呢,快请太医,来人……”
郑重阳站在他们身后,欲哭无泪。
第19章 第十九谋 留在朕身边
“太医呢,怎么还没到!”刚将葳蕤放到床上,狩元帝便发起了火,郑重阳亲自去接了太医进来,这太医已然白发白须,还以为是皇上出了事,紧赶慢赶险些跑掉了半条命。
“皇上,微臣……”
“不用行礼了,赶紧治病。”狩元帝撩袍坐在一边,太医这才看到躺在床上躺着一个年岁不大的姑娘,他松了一口气又提起一口气,不是皇上生病那便万幸,但这姑娘竟能躺在龙床上,想来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他小心翼翼地诊上了脉,只是左诊右诊,眼看着狩元帝不耐烦了,他战战兢兢道:“回皇上,这姑娘没什么大碍,就是体内有些亏空虚弱,力竭而不足,给她服用些米汤,微臣再开一副养气血的药,养上两日便好了。”
“亏空虚弱,力竭而不足?”狩元帝头一回听说这个病,“这是什么病症?”
太医头都不敢抬起来,犹豫道:“这病症常在贫困民众之间发作,简而言之,就是饿坏了身子。”
“什么?”狩元帝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他年少时也有过落魄,但再怎么落魄,也从未听说宫中有人饿坏了……他忽地想起来,怪不得方才她明明离房门就几步远,却没有力气走出来。
一旁的紫蕊忽哭了出来,此时不告状更待何时:“自从葳蕤搬去了那小院子,便归了陈嬷嬷管,那陈嬷嬷实在刻薄,常常苛待宫人,葳蕤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被饿了好几日也不让人说,若不是我从膳房拿了些馒头救济,她恐怕早被饿死了。”
“住嘴!”郑重阳在一旁瞪她,狩元帝脸色早已黑如锅底。
在太极宫被苛待,饿肚子饿出了病,简直闻所未闻,该、死、至、极。
“请太医下去煎药,郑重阳,把那个什劳子陈嬷嬷押过来,朕要好好问问,究竟有没有这回事。”
“嗻。”
然而陈嬷嬷还没叫过来,小得子却带回来一个消息,角院的火已经扑灭,但除了烧成框架的院子外,在屋子里,竟然还搜到一具焦尸。
这么偏僻的院子,这个时辰,这具尸体出现的十分蹊跷,很难让人不怀疑其与火灾有关,只是当时只有它与葳蕤在屋中,要询问真相,便只能等葳蕤醒来。
不过惩治陈嬷嬷倒不用葳蕤指证,因为受陈嬷嬷折磨的不止她一人,凡是在她手下的宫女们无一不受过此罪,郑重阳刚一问,一个个都要站出来讨公道。
她们名义上虽是服侍狩元帝的,但实际上都是清扫庭院做粗活的宫人,轻易见不到狩元帝,最多路过的时候能瞧上两眼,饿上几顿又不像是巴掌罚跪拧人等处罚,光靠看根本看不出来,也饿不死人,宫女们便只能打下牙齿和血吞,如今能有这个机会,顿时都沸腾起来,你缺一顿我缺一顿的,立马就将陈嬷嬷钉死了。
陈嬷嬷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怎么也没想到皇上竟还能想起葳蕤,她想为自己辩解,如果不是张女官明里暗里暗示,她怎么都不敢这么对葳蕤,可是一抬头,那张女官正冷冷瞧着她,陈嬷嬷又不敢了。
张女官手段向来狠厉,且这回确实是她想主动讨好张女官,谁知道竟踢到铁板了,陈嬷嬷悔不当初,埋头求饶:“皇上,奴才在太极宫辛劳多年,也是为了太极宫才出此下策啊,这太极宫里里外外一点脏污都没有,皇上不看功劳也看苦劳,饶奴才一命吧。”
“你趴在宫女们身上吸血也配算作苦劳?”狩元帝嫌恶道,这嬷嬷是先帝时期便在的,他这几年精力都放在前朝,后宫人员几乎没什么变动,如今看来是纵容她们太久了。
处置了陈嬷嬷后,见狩元帝看过来,张思毓立马跪下请罪:“下官监察不力,还望皇上责罚。”
狩元帝冷冷道:“朕不想再看见这种事,张女官,这些日子你确实松懈,若还有下次,这女官你也不必当了。”
张思毓抖了抖,她抬头,皇上已经移开了视线,正瞧着帐中人,神色莫测。
自登基后,她一直伴与皇上左右,从未见皇上对一宫女如此在意,即便是她,皇上恐怕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直把自己的小心思藏的好好的,所以皇上才会一直将她留在身边,可是如今却越来越难遮掩,她知道再这么下去定会被撵走,可是整日看着皇上与那小宫女相处,又怎能苛求她一点嫉妒都不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