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妾训夫手册(75)
他抬头,侯爷的马车已经离开了。
果不然,翌日一大早温韫就听到了二皇子登基的消息,她开开心心地坐在温府等着萧时予来接,可她等了好几日,没有等来萧时予,却听到了他入狱的消息。
温韫整个人差点倒地上,还好被翠喜及时扶住。
她着急地问来报消息的小厮,“怎么会?萧时予不是助圣上登基的功臣吗?圣上为何杀他?”
小厮吞吞吐吐道:“我听人说圣上送给侯爷的歌女死在了府中,坊间传言是侯爷杀死的,朝中众多老臣与侯爷不和,他们纷纷上奏弹劾说侯爷居功自傲,不将圣上放在眼里,所有……”
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温韫此刻算是明白了,圣上也是有心除掉萧时予,若不然他怎么仅凭一面之词就定了萧时予的罪。
温家众人听闻纷纷面色凝重起来,温酌给了点银子打发那小厮走了,他见温韫沉默不语,眼神却有些执着,心中莫名有了一个猜测。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你要救他?”
温韫也不打算瞒着,只是平静地道:“萧时予,我是一定要救的,他三番五次地救我,我自然不能在这紧要关头抛下他。”
温酌问:“你要如何救?那是圣上的旨意。”
屋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半晌过去,温韫才道:“不急,先等等。”
夜里,杨晨凭着高强的武功翻进温府,穿过一条花香四溢的小径,发现夫人的院门打开着,暖黄色的烛光从里面透出来,好似专门在此等候。
他跨过院门,便瞧见温韫坐在院子里,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他心中明白了大半,看来侯爷还是低估了夫人,夫人远比侯爷还要想象的聪明,他们精心策划的一切终究还是瞒不住。
夜色黑沉,明明隔着一段距离,温韫却看清了杨晨脸上的神情,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她觉得此时的杨晨却无比的坚定。
杨晨恭恭敬敬朝温韫行礼,这还是头一遭,温韫莫名其妙,问:“你这是做什么?求我救你家侯爷?”
杨晨低着头,“夫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来的救?”
温韫蹙着眉头没有说话。
“侯爷以为他自己能顺势除掉沈家,不曾想如今的圣上为了拉拢朝中一众老臣,竟主动亲近沈家,这打乱了侯爷所有的计划,侯爷以为他三天就能做到的事……”
杨晨忽然停顿了,心中忽低一阵心虚,从前他不会透露侯爷任何的事,更不要说侯爷特地吩咐过的,这些时日,他就已经犯了两次。
头一次,他运气不错,侯爷忙着处理别的事,没有心思跟他计较,这一次他会落得个什么下场就不言而喻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犹豫片刻后,终究还是开口道:“沈家根基深厚,背后又有其他世家支持,小风小浪是掀不翻大船的,侯爷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只能以身涉险,让沈家主动露出破绽,只有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到那时圣上也保不住沈家了。”
温韫听完,脸上神色变了又变,朝廷上的事她不懂,各大世家利益纠纷错综复杂,她半点想听的兴致都没有,她担忧道:“他就那么笃定事情一定会朝他预判的方向发展吗?”
杨晨抬起头来,认真道:“侯爷说他本就是将死之人,就算败了也没什么好怕的。”
温韫听后,指尖狠狠地插入了掌心,疼得她心尖发酸,沉默了片刻后,她的嗓音低哑:“我能见见他吗?”
雍州西北方向有个地方取名为昌河,虽说叫这个名,却是一个实打实的荒漠。
大漠风尘滚滚,满目皆是苍凉的黄色,幽黄的落日正好落在沙丘的尽头边,几只在空中盘旋的乌鸦久久不肯离去,他们凄惨的哀嚎声似乎在为死去的亡魂哭泣。
虎皮座椅之上,一双锐利的鹰眼盯着孤身一人创进敌军军营的萧时予。
他的身前站着两排威武的壮汉,这人就是他们口中的大将军了了。
大将军长着一张凶恶的脸,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
他微微倾斜着身子,目光落在萧时予身上,毫不避讳自己眼中打量的意味。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语气不容拒绝。
萧时予忽地笑了,神情十分不屑,“原来将军不知道我是谁?”
他的副将坐在一旁,砰的一下拍桌站起来,语气不悦,“我们大将军说话哪轮得到你来置喙,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萧时予懒洋洋地转过头,盯着那人,“我想你们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就该知道我是谁了。”
这张充满傲气的脸缓缓与营帐外的头颅相结合,大将军敏锐道:“你是宣平侯的儿子?”
萧时予面无表情地点头。
众人皆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没听过宣平侯还有三个儿子啊,他不就俩儿子吗?小儿子命不好,死得早,大儿子的脑袋在营帐外挂着。
大将军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众人,顷刻间,屋内又恢复了平静,大将军虽是月氏人,但他钦佩了这位老侯爷一辈子,也为他的下场感到惋惜,“你来为你爹报仇?”
让人意外地是,萧时予摇了摇头,“我只为拿回我父兄的头颅。”
他坚定地说出这句话,又遭到一阵嘲笑。
“就你?!”
“小娃娃,你现在可是落在我们手里,还在说大话呢,醒醒吧。”
萧时予嘴角带笑,他看着那人的神色晦暗不明,“不如你们先来试试?”
大将军闻言微微挑眉,他忽然想到了月氏人的习俗,心念一动,他道:“我这里的人,你随意选一个,只要你将我的人打趴下了,挂在外面的两颗脑袋,你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