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草原后和黑月光he(83)
张奉景犹疑会儿,抬手放在她肩上,轻拍道:“我告诉你这些,不是有意让你难过。我是想说,即有如此前情,你该有点心理准备,免得之后突如其来,弄得你措手不及,狼狈伤心。”
穆凝姝点点头,道:“你的好意,我自是知晓。佗佗,你有喜欢的人吗?”
张奉景怔住,扯唇笑道:“怎么忽然问我这个?”
她道:“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会知道,感情并非能随心所欲控制的东西。没经历过的人,只会觉得难以理喻。”
张奉景顿住,目光柔和,叹气含笑道:“我能理解。毕竟……看过那么多话本子。我当然明白,能收放自如,就不叫感情。明知不合时宜,该放不下的,还是放不下。”
穆凝姝望向窗外枯枝荒草,北地冬长夏短,转眼间,寒季又至。
她看了好一会儿,道:“赫连煊说过,爱会带来贪欲,让人沉溺。他说得极对,预言了我对他的想法。起初,我仅仅只想留在他身边,看到他,跟他说说话,都开心。即使他不喜欢我,也不妨碍这件事。如今知道他对芙缇娜用情至深,我忽然整个心闷得难受。且不论你探来的消息是真是假,我的感受骗不了人。这是不对的。”
张奉景道:“有何不对?”
穆凝姝道:“一切都没有变化,他心里那个人无论存在与否,从来与我无关,他没有变过,是我对他产生了不该有的占有欲。我应当回到自己本来的位置上。我只是需要点时间。”
***
一场大雪毫无征兆,来势凶猛。短短数日,冻死牛羊无数,各部都派人送来急报,禀报灾情,请求支援。
赫连煊忙得越发厉害,连走在路上的时间,都被一群大臣围着禀奏各项事宜,芙缇娜亦在其中,常随他左右,帮着处理政事。
待他回到寝帐时,已是后半夜,有时接连几晚彻夜不归。
穆凝姝每晚睡前,让侍女炖点当归乌鸡汤之类的补品,以小火炉温着,就放在帐中,赫连煊回来后,随时可以吃些。
难得回来得早,穆凝姝还未睡着,便跟他一起吃宵夜,道:“你最近太劳累,即使身子好,怕是也扛不住这般折腾。我让侍女送去的参汤,用得上吗?”
“没。那东西喝了生躁,难受。”赫连煊看向她,“公主,你若当真关心我,该自己亲自来送。”
穆凝姝疑惑道:“东西都一样,侍女送和我送,功效还能有何区别?”
赫连煊道:“你送的,哪怕是毒药,我都会喝。你为何不亲自送来议事大帐?你许久没去找我,白日里见不到人,比我还忙。”
她垂眸笑笑,道:“还有心思开玩笑,说明身子还扛得住,也不知你什么铸造的奇才。最近灾情严重,忽然降温,冻死冻病不少人。我和佗佗——”
穆凝姝顿住,想起赫连煊似乎不喜欢这个称呼,改口道:“我和张太医等人,带着草药去附近牧民村落里发放,风寒等病,需尽早遏制。”
赫连煊眼神转过,落在碗中,道:“冰雪难行,你不要太勉强。那些事让他们做就行。”
穆凝姝道:“我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会勉强。”
她对草药熟悉,做事又快又好,很多小太医远不及她。即使做的事情听上去微末,却也并非芙缇娜口中的一无是处。
赫连煊放下勺子,往浴间走去。碗中还剩半盏残羹。
她命人收拾了,漱漱口,躺床歇息。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热意。
赫连煊带着出浴的湿热,将她抱在怀中,吻在她后颈。
她微微颤抖,漏出点吸气声。
他将她拽过来,面朝自己,吻得急切粗暴,带有不同寻常的原始野性。
“唔——”
她吃痛轻哼。
殷红的血沾染在二人唇上。
赫连煊尝到口中腥咸,骤然停住。
她乌发凌乱,唇瓣被他咬破,血珠往外冒,衣裳七零八落,腰间和大腿处赫然两道红掌印,他捏握太用力。
理智顿时回归。他抬手想拂去她唇边血迹,未及碰到,她瑟缩着往后躲了下。
他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赫连煊继续伸手,执拗却极轻极轻地,抹去那点殷红。
穆凝姝随着他的动作,舔下唇瓣的破口处,磕巴道:“我、我没事。我知道,最近政事不顺,你心头沉重,才……没关系,也没有很痛。”
她抬手将凌乱的发拢在耳后,扯过旁边乱糟糟的衣料,遮掩胸口。
赫连煊起身,命侍女给穆凝姝上药,便径直走去帐外。他对她的身体和反应极熟悉,极敏锐。
因此,最近她微末的抗拒和僵硬,都没能逃过他的感知。
越是如此,他越是忍不住要她接纳他。
直至今晚,他的过分,让她仓皇无措。
赫连煊抓过两捧雪,盖在脸上,反复几次,心里那股火仍旧难以消去。
最近好几次,他远远望见穆凝姝和张奉景在一起,有说有笑。他不在赫连部的那两年里,张奉景对她诸多照顾,两人认识很久,交情也深厚。
这趟他外出两个月才回,穆凝姝和那人似乎越发熟络。
他自小认识张奉景,这位同族身上有一半姜国血脉,长相和文化都更偏向姜国,自是同她一见如故。
之前还听穆凝姝提过,她那些宝贝话本子,还都是张奉景帮忙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