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牛乳,做成酸奶之后吃了,胀气或者肚子不舒服就会少很多,我吃过这个东西,加入雪花洋糖,或者熬煮的果酱蜜饯之类的,味道还挺好。”
花大哥和花大嫂听了,觉得可以试一试。
次日,花大嫂就和花姨娘说了,“……这都是花卷的主意,出了事,姨娘可别怨我啊。”
这种时候,都怕担责任,所以花大嫂说了实话,若是放在从前,定会说是自己想出来的法子,要邀功请赏,根本不会提花卷二字。
说完,花大嫂把一小包东西给了花姨娘,“这是花卷从西北商人那里搞到的天山雪莲,使用的法子写在里头一个字条上了。”
花姨娘打开纸包,里头有一块类似泡发的桃胶般、但颜色是白色的小东西。
打开字条一瞧,花姨娘只是稍微认识一些字,上面的字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花姨娘怕搞错了做酸奶的方法,伤了大小姐,于是就把天山雪莲和字条都带到了张容华那里。
花姨娘说道:“这是花卷从西北人那里学的法子,据说一些喝牛乳胀气的人,喝了酸奶后一点事没有,我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了,这个你要不要试一试?”
张容华看了字条,说道:“还挺有趣的,我亲自来做。”
张容华把半罐子牛乳煮开,放凉,用凉白开冲洗天山雪莲,然后把天山雪莲泡在牛乳里,蒙上干净的纱布,放在温暖的房间自然发酵。
次日,揭开盖子,里头的牛乳果然成了豆腐脑般的酸奶,张容华尝了一小口,酸的眉毛像蚯蚓一样扭动,“好酸,把桂花酱拿来。”
张容华用桂花酱拌了酸奶,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还挺开胃。
按照字条的方法,张容华用温水冲洗天山雪莲,然后把天山雪莲再泡进放凉的牛乳里,蒙上纱布,周而复始。
这法子果然有用,张容华吃了之后,再也不胀气,也不窜稀了,而且吃了酸奶之后胃口大开,连饭都能多吃半碗呢!
张容华说道:“花卷很有心,姨娘该好好赏他。”
看到女儿面色红润,饭量也上来了,花姨娘当然高兴了,她将两匹尺头,一袋金馃子给了花大嫂,说道:
“给花卷的,这孩子不错,见多识广,将来我们花家恐怕还要指望他呢。”
花大嫂听了,面上笑嘻嘻,心里不高兴:花卷是养子,我还有三个亲生儿子呢,难道将来花家家业都要给了花卷?
花卷得了礼物,在赖嬷嬷的引领下,去了花姨娘院里磕头谢礼。
花姨娘见了花卷,很是喜欢,“都长这么大了,听说你会好几国语言,洋货铺子里都是你来操持,现在皇上开了海禁,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我们花家的生意定会越做越大……”
花姨娘将花卷一顿夸赞,还留了花卷吃了中饭。
见花卷被花姨娘看重,花大嫂更加嫌花卷了,就连花大哥也有防范之心,夜里洋货铺子关门盘账,花大哥借故要花卷回去休息,不让他碰账本。
花卷见状,本来凉下来的心已经冻死了,他在酒馆喝闷酒,到了打烊,店家要关门,“走吧走吧,待会要宵禁了,五城兵马司的人要是看到咱们店这里还有灯火,等是要来查的。”
花卷拿着剩下来的半坛子酒,走出店面,外头不知何时下起了鹅毛大雪,几乎一出门就白了头。
路人都在往家里赶,花卷有家,却不想回家,家里人都不喜欢他——以前还有花椒妹妹为他说话,现在花椒进了颐园,据说最近还得了老祖宗的宠爱,青云直上,花卷仅有的一点牵挂都没有了。
就在花卷踌躇着是不是干脆去旁边的似家客栈凑合过夜时,一辆马车在路边停下,坐在车辕子上赶车的人说道:“这不是花卷吗?喝多了?来,我送你回去。”
花卷回头一瞧,正是鹅姐夫。
作者有话要说:
张荣华就是有点乳糖不耐受,用发酵菌改成酸奶就好了。舟有个朋友,喝牛奶放屁,喝酸奶屁事没有。
给大家捋一捋张家东西两府的婚史,免得看混了。东西两府的原配全死了,目前都是继室。
东府寿宁侯府:原配王夫人,嘉善大长公主的女儿。继室周夫人,出身庆云侯府(周太皇太后娘家)
西府建昌侯府:原配孙夫人,会昌侯府的孙女(孙太后娘家)。继室崔夫人,永康大长公主的女儿。
第四十章 厚道人开解苦命人,聪明人猜中新媳妇
鹅姐夫是个厚道人,花卷心下一暖,说道:“多谢,只是我现在不想回家。”
一看花卷说话喷着酒气,手里还有个酒缸,又说不想回去,鹅姐夫一猜就晓得大概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弯腰,对着花卷伸出右手,说道:
“来,上车,先进去暖和一下。里头有暖炉,我刚刚送了来寿家的回家,车上热乎着呢。”
寒冬腊月,时而有醉汉醉倒在街头小巷,在睡梦中活活冻死,第二天冻得像根冰棍似的,鹅姐夫担心花卷出事。
花卷上了马车,里头果然暖和,说道:“鹅姐夫,你就把我随便放到一家客栈就行了。”
鹅姐夫说道:“这年底小偷强贼都要过年的,到处摸钱,客栈里也不太平,你这种喝多了、穿戴又体面的年轻公子,正是他们最喜欢的肥羊。”
“你跟我回家。我的秋胡戏常年住在二门里,我儿子吉祥这几天都在东门该班,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就睡我儿子的床。”
花卷苦笑道:“我不是什么公子,我就是个打杂的。”
鹅姐夫一扬马鞭,说道:“不管是公子还是打杂,都要睡觉不是?走,咱们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