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男主总想占有我(50)+番外
“奴曾在柳尚书的宴上,远远见过摄政王一次。”
裴仞随意“嗯”了一声,他并不在意这个,之所以会和这女子费口舌,是因为:
“据你所说,当年你父亲崔景,是因为不从齐王的指使,所以被报复。”
说完这句话,他停顿了一瞬,目光锁住崔含烟:
“可是本王怎么记得,你父亲可是齐王心腹,在那场漕运案里背叛了齐王转投了当时的太子……”
“可惜的是,太子没多久就失势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裴仞的语气并没什么怒气,反而带着三分嘲讽,和五分漫不经心。
而这些话落在崔含烟耳中,像是凭空炸响的一道惊雷,听得她身子一晃,只是这次室内的下人都被挥退了下去,没人扶她。
当年的一些画面闯进脑海,她勉强稳住身子,又定了定心神,说:
“奴那时年幼,并不知这些……”
崔含烟咬住唇,眼泪即将溢出眼眶,却被强行控制不流下来。
身在烟花地这些年,她知道男人喜欢她什么样子。
让她失望的是,摄政王裴仞的目光已经移开,压根没注意到她的表情,语气仍旧轻飘飘:
“本王与你说这些,不是为了分辨真相,甚至,本王也可以如你所愿,替你父亲翻案,不过——”
这时他才又回头睨了她一眼,眼中的警告明明白白:
“把你的那些小心思和手段都收起来。”
说完裴仞便抬脚走了出去,留下最后一句话:
“她既救了你,别让她失望。”
而站在原地的崔含烟,并不难过或生气,她已经习惯被上位者刁难警告,只是心底的疑惑更重,那位宋姑娘和摄政王到底是什么关系?竟得他如此回护?
*
“泥大师!”
泥温图尔正在专心闭关研究他的秘术,房门忽然被人从外推开,外面的风一吹进来,纸符上本就摇摇欲坠的火光立即熄灭,实验又一次失败,气得他吹胡子瞪眼。
只是当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泥温图尔强行将拉下去的脸又收了起来,温声叫道:
“宋姑娘。”
宋迢一路急急过来,呼吸还有点喘,却顾不上其他,快步上前,直接点明了来意:
“泥大师,摄政王的头疾,你知不知道该怎么治?”
裴仞这人对家多,她说话时便留了个心眼儿,没有具体说他的头疾是什么样的,只含糊表达,心里想的是,如果这位泥大师的水平不足以看出他的头疾情况的话,她就打住这个话题。
谁知泥大师听完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又摇了摇头说:
“在下无能为力。”
闻言,宋迢失望地“啊”了一声,就要扭头走人。
泥大师也没有办法,找的所有的大夫都没有办法,到底该怎么办呢?难道就要这么看着他的头疾发展下去?甚至一天比一天严重?甚至……他会死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宋迢觉得自己的心都颤了一下,不愿再深想下去。
不行,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不能放弃,一定还有办法!对,她是这本小说的创作人,也就是这个世界的造物主,她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她为裴仞头疾发愁的这些天里听到的最像天籁的一道声音:
“摄政王的头疾,幸得遇机缘,已经有所好转了。”
宋迢立即转身,眼中是巨大的惊喜,一把拉住刚刚说话的泥大师的胳膊:
“你说什么?”
“泥大师,你说的是真的?他好转了?为什么其他大夫们都没有诊出来?”
泥温图尔被宋迢晃得头晕,一时不知道先答哪一个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吧,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天命之事,那些普通大夫自然看不出来,而他,也只能窥见一斑。
但是他深刻的知道,在这摄政王府里,这位宋姑娘是绝对不能得罪的,甚至让她不高兴都不行。
于是泥温图尔抚着胡子,说了一堆玄之又玄的话,核心意思就是,真的在好转,你安心等着看就行了。
这话果然说得宋姑娘心花怒放,再三确认此事为真,不用过多担忧后,高兴地转身跑了。
*
宋迢听孙大夫说,崔含烟的身体太弱了,须得日日施针,汤药也不能断。
她怕她初来陌生的地方,会觉得不自在,便时常带着自己的话本子,来给她解闷。
这天,宋迢读完她最新修改的一版正文,崔含烟眼带羡慕:
“真好,有情人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宋迢见她眼中除了羡慕更多的是怅惘,劝道:
“或许你以后也能遇见相爱之人。”
崔含烟轻轻摇了摇头:
“含烟残花败柳,哪敢肖想这些。”
这位宋姑娘真是被保护的太好,并不知道她在醉春楼的这些年都遭受过什么样的蹂躏,身子已是残破不堪,就连最普通人家的男子,都不会接受她这样的身份。
往后余生,能够以妾室或者外室的身份得一人庇护,都是不敢肖想的幸运。
不过,崔含烟眼神闪了闪,这位宋姑娘的话也对,命运,当然可以试着掌握在自己手里。
宋迢不是真的傻白甜,自然知道在这个封建社会里,青楼女子从良,即使是蒙冤翻案,也会过得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