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男主总想占有我(54)+番外
她眨了眨眼,没说错啊?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戏码在电视上看过百八十遍,自己成为小说作者后,也写了七八九十遍,自然不会觉得崔含烟刚刚的行为是单纯的来“感谢摄政王”。
或许她心里真的是感谢裴仞,感谢到想把自己送上去。
也或许就连她感激裴仞为自己父亲翻案,也只是她想攀上高枝献上自己的由头罢了。
总之,这个姑娘,可怜,却一点也不傻。
裴仞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此时的语气更沉了:
“你既然知道她的心思,还坚持要留她?”
宋迢感受到裴仞的不快,头摇得像拨浪鼓:
“当然不是。”
她可没有圣母到,同情一个姑娘,同情到把裴仞送出去的地步。
此时她还没有细想,为什么自己会对别的女子与裴仞之间的“不纯洁”关系产生本能的抵触,只是斩钉截铁道:
“我现在就去赶她走!”
裴仞仔细观察宋迢的神色,见她眼中透露着认真,脸色才缓了缓,却又问道:
“就这样?不生气?”
宋迢在心里笑了笑,觉得这人真的好别扭,像一个小朋友,必须和他站在同一个战线才行。
为了哄这别扭怪,她自然是表演欲大发,握了握拳头:
“气啊,都快气炸了!她竟然敢肖想你,还打着我的旗号!”
她是真的生气,觉得这姑娘是不是脑子缺根筋,明明她都说了要问问裴仞,她却等不及,非要背着她来。
摄政王凶名在外,她就那么自信自己能上位?这到底是对自己的长相太过自信还是对裴仞的定力太过不自信?
只是气归气,她到底不是裴仞那种冷血的人,能为这一点点事情就杀人。
并且她还想引导裴仞不要如此暴虐,便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诚恳地说:
“我赶她走,离我们远远的,以后任她自生自灭。”
“但是你别乱杀人,好不好?”
她又揪住了他的衣袖,生怕这杀神一个不高兴,就不把崔含烟的命放在眼里。
她的手抓着他的衣袖晃呀晃,眼睛也眨呀眨,等着他的回答,裴仞心里十分受用,面上却不显。良久,才终于施舍般地“嗯”了一声,又说:
“我现在就让人把那女人扔出去。”
宋迢连忙道:
“我去我去,我还想去教训她一顿呢!”
说完便一转身跑出了书房,生怕自己一去的个不及时,王府高效率的下人已经将人丢了出去。
*
崔含烟坐在自己住了好几天的房间,环顾四周,这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属于她的。
她勉强勾了勾唇角,又一次将背脊挺得很直,等候着能够决定她命运的人前来宣判。
她曾经过过好日子,在父亲还没有出事之前,她是帝京官宦之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只是那时光太过遥远,已经在记忆中模糊。
这些年周旋于各色男人之间,冷眼瞧着,她以为女子的生活或是像那些贵夫人们富贵在外却有苦难言;或是像大家后院的妾室一样时时刻刻看着夫主和主母脸色,万不敢行差踏错一步;最不济的是如她一样命运漂泊任人玩弄,总之都是那样不如意。
但是这几日在摄政王府,见到宋姑娘,她才意识到,原来女子,也是可以活得如此自在肆意。
宋姑娘的喜好有人放在心上,宋姑娘的脾气不需要隐忍,宋姑娘的笑容,不会在眉间藏着要与人共享夫君的忧愁。
甚至她自己写话本子,这种大家闺秀不屑做的,与身份完全不匹配的事,也有人愿意用心倾听。
而这一切,无非是因为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
崔含烟原本会忍着这除了苦还是苦的命运,无非是因为母亲还在。
母亲一去世,她是真的想要去死,可是摄政王府的这几日生生让她心底对人世重新生出留恋,她的心里也起了巨大的波涛。
宋姑娘可以,那她为什么不可以。
抱着这样的心思,崔含烟让小婢炖了一盅汤,自己擅自来了主院。
她知道这个时间宋姑娘会在大夫那里询问她的病情,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过来,而只要见到摄政王,那她所想,就有实现的可能。
万全的把握当然是没有的,可是如果今天不主动的话,她觉察得到,摄政王府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后面怕是没机会了。
送汤是幌子,她自然知道摄政王能看穿她的心思,只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向来需要这样拙劣的掩饰。
可她没想到,她做出以往能够吸引绝大多数男人目光的样子,摄政王却一个眼神都没给她,脸上全都是不耐烦,竟然连话都懒得和她说,直接便要杀她。
想到这里,崔含烟的眼里泛出了泪意,上天终究没有垂怜她。
就在这时,宋迢带着王府的管家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房中的崔含烟。
她看了崔含烟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上前寒暄,只站定在房中,朝着身后的管家淡淡命令道:
“送崔姑娘出府。”
管家应“是”,上前两步,朝崔含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崔含烟知道此事已没有转圜余地,起了身,眼眶中仍旧泛着泪,没有看宋迢一眼,向前走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