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苟王(114)+番外
他不懂。
邹娥皇只听砰地一声,白阁子大门再度阖上,唯一的那盏幽幽烛火,也被大门带起的风吹灭了。
而关门的曲轻云背手立在门外,心情震撼,声音微抖道:“打扰了,你们继续...老祖那边,我如实说...不,我遮掩着说。”
不怪他想歪。
可是宴霜寒腰带都开了。
白阁子内,邹娥皇困惑地抬头,没听懂曲轻云在说什么。
与此同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邹娥皇身侧传来,是宴霜寒醒了。
这剑皇抿紧薄唇,单手撑着头,好像还有些晕。
他瞳孔的颜色已经恢复了先前那一片浅白。
这表示着,他已经从魔化的状态里短暂地抽离了。
邹娥皇没见过这种能够随时切换入魔状态的人,她微微凝神,觉得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情报。
回去和道祖问问。
地上,宴霜寒冷白的面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他在暗夜里费力地提着腰间的蹀躞带,一边提一边想——邹娥皇离得这么近,是不是看见了那个皇字。
宴霜寒脑子里是乱的。
而脸上是烧的,像他十六岁跟师父喝的第一口烧酒一样。
好呛。
入魔状态平息后,变成一个正常人的他,还没有丧失之前的中二记忆。
第54章 所以就这么回来了
宴霜寒:“你都看见了?”
这声音很凶, 还带了点莫名的紧巴巴。
月值中天,宴霜寒打了一个响指,昏暗的室内亮起了飘渺的灯火。
邹娥皇视线微妙地停顿在了他烧的破破烂烂的, 有些许风光透出的衣服上,心下晒然,想宴霜寒人还挺保守的。
不就是...给他烧了这么一块出来嘛,怎么这么小气, 打斗的时候,大家衣衫不整,打到最后破破烂烂, 难免露出点不该漏的, 也是情理之中嘛。
“嗯。”
邹娥皇敷衍道,视线须臾又收回。
她是看见了对方一些不该看的地方,但又不是故意的, 看的又不是那二两肉, 怕什么。
“啪——”地一声,又是一个响指, 宴霜寒灭了刚刚燃起的火光, 脸色青白。
室内又变成了黑漆漆的暗。
他当然注意到了她刚刚视线的停顿。
在这样的视线下,他腰侧露出来的肌肤都有些凉飕飕的。
宴霜寒压低声音:“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是说...算了。”
有些话其实很难说,毕竟宴霜寒不是天机子一类口腹蜜剑的花花剑修,他很难直白地去问一个姑娘, 你看到刚刚我剑柄上的皇字了么。
好像这样隐秘的发问,在他的概念里就无异于:你看到我喜欢你的证据了么。
而这样的话, 若是一开始没有勇气说,以后也不会有了。
“你看起来和过去不一样了。”
到最后, 他只干巴巴地挤出这么一句。
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殿里,邹娥皇本来提步要走,但是听到这句话又顿住了,她背对着宴霜寒坐在地上,平静道:“谢谢。”
这是对手的认可,邹娥皇想,总比当年那句你为什么要学剑要好。
宴霜寒似乎是不满意她这句谢谢,又重复道:“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邹娥皇说:“你也和我想的不一样...现在没有灯,我背着身不看你,你换件衣服吧,然后把灯点开。”
她刚刚都要走出去了,但是半路踩到了圆溜溜的花瓶,差点没摔倒。
再一想想,两人的打斗,虽说不上断壁残垣,但也差不多了,虽然她能夜视,但是点灯能解决的问题,就不要浪费灵力了。
邹娥皇话音落下,只听得背后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还挺笨的,难道不会什么小法诀一件穿衣么。
她想。
“邹娥皇,”宴霜寒声音很低,似乎带了点吃痛与隐忍,大约是新衣服刮到了伤口,“我们聊聊。”
又是一个响指,满殿灯火开。
“聊什么?”邹娥皇懒散地抬眼,她并不是很想聊天,只是不坐还好,一坐之后便觉得浑身筋骨痛,屁股沉沉有些起不大来,大约是打斗时抻着筋了。
所以现在即使看得见了,也没有刚刚抬脚就走的体力了。
邹娥皇随口掰扯道:“宴大剑皇,你放心,我没有见过你刚刚的入魔红眼,也忘了你刚刚都说了什么。”
宴霜寒:“...”
邹娥皇奇道:“不是聊这个么?”
“不是。”
宴霜寒平静道:“找你聊聊剑。”
他的手肚在凸起的皇字上反复摩擦,而面色如常。
葳蕤灯火,将他的脸色映的僵红。
所幸,那姑娘没看他。
……
“所以你就这么回来了?”
鱼澹的声音字字拔高:“你打赢了他,没放出什么狠话,也没拿什么好处,就坐着陪他唠了会剑,就这么水灵灵的回来了?”
邹娥皇挠了挠头:“不然呢。”
鱼澹痛心疾首:“你可知他在咱们蓬莱开会入的魔,当时魔气剑气一震荡,一个山头的维修工程不开玩笑,你去都去了,怎么不拿着账单去,别的不说,他们每年靠那个什么唠子圣女,敛财多少你知道么——”
“宴霜寒,我真是看错他了,贵为剑皇,好抠搜一男的!”
鱼澹咬牙切齿。
他原身是银龙,四海八荒最小气也是最抠门的物种,因此当初蓬莱道祖刚收他,便看中了他的天赋,让他掌管蓬莱的账务。
“……”
邹娥皇试探道:“那我再去一趟?”
鱼澹被她气的憋出了两条龙须,此刻正在风里一起一伏,像波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