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情剧炮灰兄长科举升官(75)
把买羊的人数视为甲,则五甲加上四十五就等于七甲加三,放在后世的眼光里,这题实在是平平无奇没有难度,做不出来才奇怪。
放在古代,这种思路就颇为惊人了。
“还能这样!”
苏清遇眼睛都瞪大了,一下子茅塞顿开,“我一直顾着给每人加一钱,绕来绕去反倒绕晕过去了!”
周围几个学子也惊叹连连,他们当中也有几人勉强算了出来,只不过再看徐辞言讲的法子,可谓是简单又快捷。
“想不到徐同窗除了文章做得好,连算学也有所涉猎,真是让吾辈佩服!”
有学子笑着开口称赞,一时间,书斋里的学子都围过来对着稿纸啧啧称奇。
徐辞言:“…………”
写了个小学数学题就被人这么夸,饶是他脸皮够厚,也有些受不了了。
一时间有种在当幼稚园老师的感觉,莫名地羞耻感。
说到底只不过是因为他上辈子题山题海里熬习惯了,从简单的设未知数解方程到复杂的矩阵数列都信手拈来。
而这个时代的算经,少有这种思路,这些学子才一时间想不到罢了。
并且,《九章算术》里的题目后世都快被人扒烂了,大考小考换来换去地考,只要是上过学,就没人没见过《九章算术》题。
“这法子不错,你自己想出来的?”
屋里突然有声音响起,学子们一惊,纷纷让出条通路来,俞夫子手上抱着卷子,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徐辞言。
“老夫认识你,”俞夫子顺顺山羊胡,“你就是今年的案首罢,刘教谕可没少和我们这些夫子说。”
“见过夫子,”徐辞言起身行礼,这解方程的法子确实不是他想出来的,不敢居功,只能摇摇头,“这法子先去从一本古书里看来的。”
“哦,”俞夫子眼睛一亮,“可否借老夫观阅一番?”
我去哪搞本数学课本来,徐辞言心底叹气,“这书是弟子偶然间从长辈处得阅,眼下长辈离乡远行,书也不在了。”
俞夫子有些遗憾,叹了口气,“也是老夫没缘分。”
他走到前面,等学子们纷纷坐好以后才把试卷发了下来,徐辞言低头一看,自己的试卷上面朱笔写了一个大大的甲上。
苏清遇瞅瞅自己的乙下,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
“本次测试共七人甲等之上,而徐辞言更是无一错处,位居甲上,”俞夫子扫了眼诸学子。
“我知你们中许多并非有意研学算学,只不过既然眼下坐在这,就不要被我抓到偷奸耍滑,堕懒懈怠之人!”
“到了季考之时,若不能获得获得丙等,恕老夫不能给你们通融一番。”
“全部都得挂!”
第38章 岁考 行测数学
俞夫子今日显然兴致颇佳。
他翻开《九章算术》和《孙子算经》两本, 对着先前考得题一一讲了一遍,快下课的时候,啪嗒把书一关, 扬起兴致勃勃地笑容来。
“小测,把纸都拿出来记题。”
“咳!”苏清遇脸都白了,“不是才刚考过吗?”
徐辞言笑着安慰他, “刚学了两章,可能夫子也想看看我们懂不懂吧?”
这话等到俞夫子开口就破了, 只见老者语调昂扬地念了道题,徐辞言提笔忙抄,抄着抄着忍不住顿住笔。
“这什么东西!”
窸窸窣窣的叫苦声从四面响起, 赵素新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比开头那四题难多了!”
“啊?”苏清遇一脸茫然, 他在算学上是个彻头彻尾的学渣,连题难不难都看不出来。
“真的吗, 我怎么没发现啊?”
周围学子默契地忽视了他, 齐刷刷地看向徐辞言, “徐同窗,怎么样?”
徐辞言看着纸面的题, 一时间啼笑皆非。
——师丁善制陶,师丙善髹漆, 两者皆通其艺,然喜做善也。
丁丙五十又六可制室陶,独丙则三百不足兼旬。二者六十日可髹漆一室,独丁则二百盈十。现有令制陶漆各半室,几日可成。
小学数学走了,行测数学来了。
徐辞言上辈子苦学许久, 这类题都快做出肌肉记忆了,还真不好说两者谁更难。
只是对于算学班里的学子来说,这题就有些太难了。
俞夫子也知晓学生的水平,和善地开口,“这只是我和府学几位夫子闲来研究出的题,你们先试试,若是答不出来也不要紧。”
说完,他忍不住直勾勾地盯着徐辞言,苏清遇悄悄地戳戳他胳膊,“徐弟,靠你了!”
徐辞言低头仔细打量两眼,说出答案,“四十日也。”
“是吗?”周围学子有些好奇,有连忙提笔苦算的,也有如苏清遇一般干脆搁笔直勾勾看着俞夫子等答案的。
“善!”
俞夫子心底大惊,他和几位对算学感兴趣的夫子从书里看到这题了之后,也是苦算两日才解出了答案。
没想到这徐辞言只看两眼就得出了,还丝毫不错!
辅学的课是今日最后一节课了,明伦堂外传来云板的声音,俞夫子面上止不住带笑,一挥手把学子们都放了出去,独带徐辞言一人到夫子的斋房去。
“你是怎么算出的?”俞夫子好奇地问。
徐辞言琢磨片刻,用俞夫子能听懂的法子解释出来。
这题翻译成人话,就是工匠丁善于制陶,工匠丙善于髹漆,两人都会对方的手艺,但是有任务的时候优先做自己擅长的。
两人一起制陶,五十六日可做一室,如果只有丙则要两百八十天。两人一起髹漆,六十日可做一室,如果只有丁则要二百一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