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头总在寻死觅活(74)
“如今见到你高兴, 为父也算是心安了。”
棋局上诡谲变化, 沈平芜只能根据鹤春山在掌心画下的位置,依葫芦画瓢摆上去。
即使她不知道该如何下棋。
棋局上黑子包城,依然成了定局, 倒是将白子逼到穷途末路之际。
城主先是一愣, 接着捋了捋胡须,轻声道:“不错, 你夫君的棋艺确实不错!”
鹤春山垂眸, 沉声道:“多谢城主承让。”
二人一来一回,语气平静又简单,但是却有种捉摸不透的情绪在二人之间流转。
城主离席,派那位名叫小宋的小厮上前收拾残局,沈平芜望着城主年迈的背影, 咳嗽声阵阵。
“我爹近些日子身子可是不大好?”
跪坐在对面的小宋低着头,正轻声摆弄着棋局, 闻言抬起头一怔,随后又担忧地望向城主。
“自从夫人去世后, 城主的身子骨便一直不大好,近些日子感染了风寒,常常昼夜难眠。”
小宋压低着音量,蓦地抬头看了一眼沈平芜,接着低头认真摆弄棋局。
是夜,沈平芜回到从前的屋子里,看得出来公主在城主府的待遇也是极好的,金丝楠木桌上摆放着精致的点心。
桌面上的茶水依旧滚烫,守在屋外的婢女时不时便会敲门进来换水。
“没有我们吩咐不用进来了。”沈平芜朝着守在门口的婢女挥挥手。
只是还未等她想出一个理由,守在门口的婢女就好似心领神会一般,视线偷偷在沈平芜与鹤春山之间来回打转。
接着便红了一张脸,小跑着离开。
一时间就连整个院子里的婢女与小厮都跑了个精光。
沈平芜抬起的手还愣在半空中,望着空荡荡的院子,有些狐疑扭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她们怎么都跑了?”
“呵——”
孤男寡女,新婚燕尔。
沈平芜还专门嘱咐她们不要进来,这些婢女要是不乱想才怪呢。
不过鹤春山并没有说出来,反而是侧头轻笑了一下,将桌上的点心捻了起来,仔细打量一番。
转过身,将糕点贴在沈平芜的唇上。
甜腻的香气诱人至极,分明是寒夜,可室内的温度就好似被烛火点燃,一点一点攀升。
沈平芜面上一片绯红,耳尖红得滴血,正准备张嘴咬住那香甜的糕点。
却不料,下一瞬。
男人将糕点挪开,喉间溢出一丝笑,那双如琉璃般通透的眸子望了过来,即使没有聚焦的视线,却依旧漂亮极了。
尤其是在含着笑的时候。
沈平芜一时间都看呆了,只是仰着脸看向眉眼疏朗的鹤春山,即使二人变幻了模样,可在对方眼中依旧如常。
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恼怒鹤春山的挑逗,看愣了眼。
直至鹤春山抬手敲了敲少女的额头,“你瞧不出这糕点上的祟气?”
“瞧出来了。”沈平芜做出一副认真的神情:“我当然瞧出来了!我这不是试探下你有没有瞧出来吗?”
沈平芜睁着眼胡言乱语,也不管鹤春山信不信,也捻起那一团糕点,若有所思道:
“还好咱俩都瞧出来了。”
“若是旁人,恐怕还瞧不出来呢!”
沈平芜一脸严肃,时不时点头,又故作深沉地摇摇头,没有再去看鹤春山。
若是平日里,沈平芜恐怕能一眼瞧出来,毕竟修炼了那么久,再怎么样这么低级的祟气辨别还是有的。
可偏偏美色当前——
心虚的沈平芜笑了笑,假装不在意地将糕点重新放回盘中,有些生硬地转移话题。
“不过,我本以为这城主乃是棋局的棋子,如今看来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主要是城主长相和善,言语间对公主又是极致关心与宠爱,沈平芜一开始都有些被迷了眼。
谁料经过鹤春山这么一提醒。
她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被“精心”布置过的屋子。
屋子里四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祟气,长年居住在此处的人必然会身体不适,久病不起,更严重些恐怕一命呜呼都有可能。
沈平芜悄无声息地来到门边,拉开一条小缝,鬼鬼祟祟地扫了眼院落。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话太管用了。
这院落里竟然静悄悄的,除了几盏亮起的灯笼,再瞧不见其他的身影。
沈平芜坐在床榻上,用灵力将床榻的祟气驱散干净,接着一头扎进了榻上。
“不是说今日要举行仪式吗?”
“我们要出去看看吗?”
鹤春山靠站在一侧的门旁,闻言停下把玩鬼玉的手,抬眼看向沈平芜,又淡淡移开视线望向庭院。
月色皎皎,是难得的满月。
“不急,炼化祟气需要祟气,你觉得整个城主府哪里的祟气最多?”
沈平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将脚在半空中晃荡着,只觉得似乎有些不对劲。
她扫了眼满屋子几乎快要凝成实质的祟气,咽咽口水:“应该就是我们这了吧?”
我在明敌在暗。
若是能主动寻过来的话,沈平芜她们倒也不用再花心思去寻找。
可偏偏沈平芜还是有些紧张。
尤其是以身入局,心口处突突直跳,叫她有些不安。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
听了沈平芜的话,鹤春山轻笑一声,转过头在房中踱步,接着道:“你若是不放心,出去瞧瞧?”
闻言,沈平芜抓紧衣袖,明朗的眉眼间满是狐疑,她抬眼望向窗口处,接着猛地摇头。
不行!
有句老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不作死就不会死,反派死于话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