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156)
年婳摇摇头:“皇上没说什么,皇上现在只一味地捧着年家, 可二哥读过史书,应该知道历朝历代的功臣将才都是什么下场,我想,二哥便是对自己的才干再有信心, 也不该去赌一个帝王的信任。”
年羹尧深深地看了妹妹几眼,叹了口气继续同她往宫门的方向走。
“你方才那话,你二嫂已经同我说过多遍, 青海大捷后我也不止一次跟皇上提出要上交兵权, 但皇上接连拒绝我也不好不识抬举,你放心,二哥晓得分寸, 不会拿着全家的性命去冒险的。”
年婳打量着二哥的神色, 见他不是在开玩笑,心下稍微安定, 又拿着官场上的事情细细嘱咐了一番。
历史上的年羹尧纵容手下贪污钱财, 还收人贿赂替人买官,年婳需得确保这些事不会发生。
“二哥给你发誓还不成吗?”年羹尧见年婳还是一脸紧张,直接举起三根手指对着天:“你说的那些事莫说我不会去干,便是干了你二嫂也会第一个把我扫地出门,你放心, 我晓得你们的担忧,这些年在官场都小心翼翼的, 绝不会做半点对不起皇上的事情。”
年婳见二哥这番作态,这才打住了接下来的话头, 朝他露了一个笑。
年羹尧狠狠地松了一口气,佯装后怕地拍了拍胸口:“这宫里可真是个吃人的地界,我原以为你都混到贵妃的位子了,合该耀武扬威不知天高地厚才是,怎么看你竟然跟吓破胆子一样,你放心,年家不会倒的,有二哥在一日,便不会让你和孩子们在宫里受欺负,年家永远是你的后盾。”
眼见要走到分别的地方了,年羹尧说着话原本是想逗年婳笑上一笑,谁料一转头,发现妹妹竟然因为自己这话再次红了眼眶。
“你果真在宫里过得不好!”
年羹尧这次无比笃定自己这个想法。
年婳笑着打了他一下:“二哥胡乱说些什么呢,皇上待我挺好的,只是我想着这次和二哥分别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年羹尧心疼地看了眼这个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的妹妹,憋了半天不知道怎么安慰,最后只能干巴巴道:“你想我了就写信,皇上又没禁着咱们兄妹的书信往来,待我把兵权一交过两年某个京城里的小官回来做做,你也能常召你二嫂进宫来同你说话。”
年婳笑着点点头。
跟在后边伺候的太监这时候适时上前,笑着朝年羹尧行了个礼:“大将军,到了出宫的时辰了,还请让奴才送您一程。”
年羹尧点头,朝立在原地的年婳挥了挥手,转手迈上了皇上亲赐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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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功宴后年婳的生活恢复到了寻常。
只景仁宫乌拉那拉皇后的病愈发重了,太医院的太医们使尽浑身解数也只能摇头,眼看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大阿哥这几日下了学便都去他皇额娘跟前守着,想来这样皇后的心里到底能宽慰些。”昔日的耿格格也就是如今的裕妃,提及皇后的病也只是叹气,皇后虽然为人挺让人诟病的,但到底姐妹一场,裕妃这时候也不会去踩一脚。
自上次造化和百福从火场救了大阿哥后,皇后对大阿哥频频往年婳宫里跑的这件事便睁只眼闭只眼了,年婳对景仁宫的一切向来是不予置评,巴不得离得远远的。
裕妃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看向年婳道:“说起来,皇后病重这么久,皇上可有召其母家进宫?”
年婳摇了摇头,皇上跟皇后在亲王府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了,夫妻感情淡薄成这样,皇上政务又繁忙,自然不会想* 到这点。
“我抽空同皇上提一提吧。”
年婳想了想这般说了一句,人之将死,她不过是带句话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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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里,大阿哥红肿着眼眶,正趴在皇后榻前跟额娘说话。
乌拉那拉氏形容枯槁,只一双眼睛亮的惊人,仿佛还撑着最后一口气不肯罢休。
“弘晖,虽说额娘这么说你心里定会不愿意,可额娘还是希望你将来的性子不要这么宽和,你就当是为了额娘,争一争......成吗?”
乌拉那拉氏一段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因为气短,她甚至要说一句歇上好半天。
弘晖闻言跪了下来,双眼通红,只说出去的话并不让乌拉那拉氏那么如意。
“额娘,阿玛当了皇上,我成了皇子,您便日日劝我争一争,可先帝朝九子夺嫡的惨状您也看到了,如今八叔九叔的结局,您看着就不心惊吗?”
弘晖看向榻上的人,终究是有些不忍心:“儿子身体向来不好,皇阿玛平日里对我的要求也是健康明理便好,至于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孩儿只需做好自己,其他的皇阿玛自有定夺。”
“你......”皇后咳了好几声,方才开口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需要额娘替你打算了。不过也好,你去认年氏做母,皇上便会因为那贱人的缘故对你高看两眼,也不失为一种机会......”
“额娘!”弘晖听到她还在这样说年额娘,想要反驳,又在触及一旁桂嬷嬷不赞成的目光后闭上了嘴。
皇后没有理会一脸痛苦的儿子,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自言自语:“便是跟年氏亲近又如何,他日你做了皇帝,我照样是圣母皇太后,乌拉那拉氏的荣耀,总不会在我这里断开的......”
弘晖只觉自己额娘魔怔了,想要去唤太医,被桂嬷嬷拉着离开了景仁宫主殿。
“大阿哥,娘娘已经没几日光景了,不管您心中怎么想,您这几日就顺着她吧!啊?”桂嬷嬷近乎是在求大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