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妃娘娘她摆烂了(清穿(68)
胤禛闻言点了点头道:“就算不给耿格格养,二格格和三阿哥也绝不会再让李氏养了。残害皇孙是大罪,论规矩是要直接赐死的, 是我顾及着李氏到底给贝勒府生了好几个孩子, 这才只请皇阿玛撤了她的位份。”
年婳沉默着听着,这种事以她的身份不好评价。其实自私一点来讲, 李氏这事一出, 福晋膝下突然多了一个儿子,相应的恐怕就会减少对她西小院的关注。
昨晚知道自己有孕后她难得失眠了一晚。大阿哥体弱多病,福晋又多年没有再次有孕,这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实。李氏原来在府里跟福晋水火不容真的只是因为她性子跋扈吗?年婳觉得未必,恐怕更大的原因是李氏接连生子让福晋有了危机感。
反观自己如今有孕, 难免不会重蹈李氏的路。如今福晋多了个阿哥,希望她能对自己少一点忌惮吧。
年婳将手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自觉开始走神,以前她自己一个人在府中过好过坏其实都感觉无所谓, 可如今不一样了,她从* 此以后有了自己的软肋,欺负她可以,但若要欺负她的孩子,她恐怕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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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院里,云嬷嬷端了一盏苦味甚重的汤药往正房走。
院子里的下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院门有护卫守着,新来的下人们只是沉默地干活,她再也不是那个站在廊下发号指令指挥人干活的管事嬷嬷了。
无怪乎福晋在这时候还能想到给主子请个太医看看,实在是主子这段时日的精神状态让人不得不怀疑她脑子里出了问题。
主子爷把两个孩子都送给别人养了,这和要了主子的命有什么区别啊!
云嬷嬷现在回忆起主子爷今早的脸色都觉得浑身发抖。那时主子正跪在佛像前自言自语,其实从二阿哥没了以后礼佛已经变成主子的日常了,她时不时会对着佛像说一些满是怨毒的话,云嬷嬷都当做没听见。
作为主子身边最亲近的人,她不觉的那些话有错。
福晋身为正妻却对侧福晋满是忌惮,明里暗里给他们东院使绊子,新来的年格格抢走了主子爷的恩宠,这些人都是他们东院的仇家。主子每天在佛前诅咒这些人死一点都没错,因为她也巴不得这几个人从主子爷面前消失。
可这些想法都是今日之前的了。
今天主子爷突然光顾他们东院,撞见了侧福晋在佛前的胡言乱语,随后云嬷嬷就看见主子爷冷冷地告诉侧福晋,既然她不想养二格格,那就不要养了,这侧福晋的位子也可以让给别人坐。
云嬷嬷当时觉得天都要塌了,偏偏侧福晋没意识到这点,见了主子爷就哭喊着“福晋害死了二阿哥”“年氏不祥克死了二阿哥”之类的话,四爷当时一句话也没说,只立在门口远远地看了会儿,丢下一句“你疯了”便抬脚离开。
随后,他们东院的天便彻底变了,主子不再是侧福晋了,反而是后院里最卑微的侍妾。侍妾是什么东西,是主子们打死了都不用知会母家的一种存在。
云嬷嬷立在廊下擦了擦眼角的泪,心想她不能就此万念俱灰。这个院儿里已经没人会想着主子了,主子身边也只有她了。眼下主子情绪不稳定,可万一主子好了呢?她们还有三阿哥,三阿哥长大了不会不认生母的。
云嬷嬷这般想着,重新打起精神走进了屋里。
屋里今日烧的是材质不那么好的木炭,云嬷嬷进去被呛的咳嗽了好一阵子,这才抬眼去寻躺在榻上的李氏。
李氏自从接到宫里的圣旨后就开始又哭又笑的,如今许是哭累了,合衣倒在榻上睡了过去,一头长发再不见往日的精致顺滑,如今毛躁地堆在枕侧,看得云嬷嬷一阵心疼。
她以前所有的想法在今天全部都改变了。她突然意识到,导致主子变成如今模样的或许不是福晋和年格格,这后院里新人辈出,一个年格格走了还会有下一个美人送进来,可真正将主子抛之脑后的是四爷,四爷才是那个最无情的人。
看着李氏难得平和的睡颜,云嬷嬷后知后觉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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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耿格格便带着二格格来了年婳的西小院。
年婳有孕的消息从她请太医的时候就瞒不住了,福晋派了身边的桂嬷嬷来送了许多补品,就连一向低调的钮祜禄格格都差人送了一些适合给婴儿用的棉布来。
“这孩子昨日哭了一整夜,早上睡了会儿,醒来还是接着哭,我怕她把眼睛哭坏了,哄她说你这里有两只狗,她这才止住哭。”耿格格打了个哈欠,眼下一圈青黑,显然昨夜也没睡好。
年婳连忙命紫苏给她倒了一盏醒神的热茶来,看了眼蹲在不远处观察造化和百福的二格格,心情也跟着沉了沉。
“她在李氏那里受了委屈,恐怕要好一段时日才能走出来。不过小孩子适应得快,耿姐姐你多花些心思,她很快便认你做额娘了。”
耿格格摆了摆手:“我不求她把我看做亲额娘,我只是觉得李氏也太造孽了,你平常出门少没见过这孩子以前的样子,原来多爱笑的一个孩子啊,被李氏那蠢货磋磨成这样,想想我就来气。”
耿格格说着往二格格那边看了一眼,眼里露出些不忍来。
年婳看在眼里,想了想建议道:“看上去二格格喜欢动物,姐姐不如也养只猫狗?”
耿格格连忙摆手道:“可不能,我小时候家中也养过,这东西一掉毛我就浑身起疹子,你没看我每次来你院儿里都躲着这两只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