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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食客升职记(70)

作者: 兔子占魁 阅读记录

“老爷,是家中出事了?”

一旁的妇人捏上高老爷的肩,温柔小意道。

妇人约莫三十来岁,短上襦拉成一字,裹了条枣红荷叶边交嵛裙,腰间还束了条羊角花腰带,更显腰肢盈盈。

梳着偏一侧的坠马髻,上头簪了些桃、杏的珠花,金镶玉步摇斜插着,带着银耳坠、银项圈、银手镯。

“无事,我需即刻动身回长安。”

说罢,高老爷起身安排管事备马,又对妇人道,

“姚娘,我先回了,你们若收拾妥当,亦早些回来。”

高老爷只身在洮州,自是要有人伺候。

除了高老夫人选的养娘,高老爷在当地也找了些外室。

这姚小婆就是洮州的,还是羌人。

因着能歌善舞,身姿轻盈曼妙,很是得高老爷宠爱,还给了个姬妾的名分。

听罢,姚小婆自是应下,只是待高老爷跳上马背时,她亦翻身上了马。

“胡闹!”

高老爷疾言厉色道,要赶姚小婆下去。

“不,我同老爷一道走。”

姚小婆柔柔道,将高老爷的手,拉至腰间拥住。

高老爷一手搂上了柔软的腰,一手垂下碰到姚小婆的裙缝。

摸着她只裹到小腿的行縢,往上触感温热滑腻,一时心猿意马,遂同意了。

但当高老爷行至长安城时,马背上却只剩他一人。

因着郑小婆未着里裤,高大人日夜赶路,终是将郑小婆的大腿内里磨破了。

在马背上,郑小婆直嚷嚷着疼,苦苦哀求下马。

高大人无法,只能给她租了辆马车,将随行者多数留下庇护她,一个人驱马,疾行入长安。

高府内,高大人正来回踱步。

听下人通报老爷回来了,连外衣都未拿,直直冲了出去。

在前院书房同高大人谈了一整日,傍晚父子俩又拿了外袍,约上了太史曹,去了月华楼吃酒。

大隋设的太史曹,掌管天文历法,负责观天象、制定历法、推算节气等。

高老爷想着能不能从他口中套出些话,若确有其事,他好趁早上谏表功。

太史曹崇大人,菜是没少吃,好酒亦点了不少,却滑不溜手,未吐露一言半语。

父子二人败兴而归,愈发不甘。

高大人反复细品着太史曹的反应,深觉不对:

“阿耶,崇大人这般遮遮掩掩,定有其事。”

“我亦觉着,恐是怕我们抢了他的功。”

高老爷捋了捋胡子,老神在在地说。

“那朔日上朝,不若您先一步禀告。”

高老爷亦是这般想的,父子两这一刻,不谋而合。

这头高府主事们,在想如何将家族发扬光大,那头莫婤在夫人院子养了好几日伤,终于能下地的了。

一能下地,她也不好再赖在夫人处,享受姐姐们的照顾,便回了后罩楼。

先将小马驹拴在自家小院中,她又拖出个脚盆,铺上从蔺娘子处得来的羊毛毡,将小狼崽子放了进去。

用豁口陶罐热了羊奶,给它倒了一碗,同它商量不能乱跑后,开始拾掇蔺娘子从官差手中夺回的物件。

将发酵的酸奶堆在院中,蒙上粗布,又将从蔺娘子处买来长毛羊毡毯铺上了莫母的罗汉床。

奶酪罐藏进罗汉床底,又脱鞋踩在桌上,往横梁上吊了些装香料的羊皮囊。

忙活完后,见莫母竟还未归,又点起院中的土灶。

墙角大缸内,冰已结不上了,莫母在里头养了几条肥鱼。

因着她受伤,日日躺在夫人院中,莫母又忙于接生,母女俩这几日竟只匆匆见过几面,未能坐下一道用过一次膳。

今个同莫母确认她要回屋吃晚膳后,莫婤便想着做道大菜,母女俩好吃个团圆饭。

洗了砧板,从刀架上拎了把直刃,手起刀落,她利落地杀了鱼,又剁了羊肉馅。

取了墙上挂着的刮鳞梳,将鱼鳞刨了个干净,将羊肉馅塞进来打理干净的鱼腹中。

见土灶烧旺了,扔了几个芋头进去烤后,在上头架起了铁锅。

待锅冒烟后,炼化了乳白的油膏,开始红烧鲫鱼。

莫母方行至角门外,闻见这般香的味道,便知是闺女回来了,遂加快了脚步。

正摸着角门的钥匙,就被一人拦住。

“顺娘,我真的心悦于你,你就做我填房吧。”

拦路人穿着宽袍大袖,领口、袖口处还有祥云刺绣,

身材还算高大威猛,只续着长须。

莫母顾自开着门,也不答话,闪身进了高府,躲了他去。

男人在门外徘徊一阵后,长叹一声后,离去。

收拾好心情,莫母带笑进了院子。

莫婤正忙着从火灶中掏出烤软的芋头,剥了皮,丢下去同鱼一道烧。

见阿娘回来了,忙亲亲热热去抱她。

莫母一把将她托起,被沾上了一身的灰。

见她花着个小脸很是可爱,没忍住同她蹭了蹭,害自个也成了个大花猫。

一番亲热后,莫母净手,帮着莫婤做菜。

莫母从橱柜中拿出来午间剩的白米饭,待红烧鲫鱼起锅后,就着油汤,打了几个鸡子,做成了红烧味的蛋炒饭。

又从墙角的泡菜坛子里,抓了一把酸豆角,拧成小段下饭。

母女二人一面用膳,一面说着日常。

“你那些酸奶捞食客,可是想你得紧!”

莫母同她调笑道,

“都是你做的一样的吃食,每个熟客都要问一遭你哪日回来。”

“这段时日,辛苦阿娘了。”

莫婤吃得脸红扑扑的,不好意思道。

她出去顽了,还受了伤回来,将家中一摊子事都丢给还要忙着接生的阿娘,是她不懂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