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办个同窗宴,满朝文武都来了?(266)+番外
大抵也是因为他知进退,再加上年纪大了,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所以皇帝才留他继续待在这个位子上,高官厚禄地养着。”
乔悠悠指了指桌上的画像,又问:“那他这个儿子,闻人月白,又是怎么回事?”
“闻人月白是闻人朗最小的儿子,才二十多岁,才华冠绝京城。”许诗明回答。
“冠绝京城?”乔悠悠先是有些惊讶,随即不信地看向祝澜,“澜澜,你听说过他吗?”
祝澜摇摇头,她只留心过身为左相的闻人朗,民间就连闻人朗的传闻都不多,更别提他的儿子了。
听许诗明说这位闻人月白才华冠绝京城,就连祝澜也感到几分困惑。
她这些年虽身处江州,但一直在搜寻翻阅时人的经典之作。这全大梁凡是刊表过的优秀诗文,她不敢说自己尽数读过,却也看过十之有八。
江州与京城离得又不远,两地消息往来通畅,即便如此,祝澜也从未听闻有“闻人月白”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
“闻人朗这些年不问政事,也不会利用自己的位置替儿子谋取官职,所以他的儿子们同那些寒门士子一样,都是凭本事科举入仕,倒也在朝中博了几分清名。
闻人朗一共有六个儿子,前面五个都已经在外地任职了,唯有这个年纪最小的闻人月白尚未入仕。”
许诗明说着看向祝澜,“他和你一样,亦是十七岁高中解元,但之后两年的会试他却并未参加,而是闭门不出,在家苦读整整六年,旁人几乎都忘了闻人朗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乔悠悠忍不住再次发问,“既然闭门不出,那哪里来的冠绝京城?”
许诗明对她点点头,“这就是我要说的。闻人月白这些年就像消失了一样,都快被人遗忘的时候,也就是上个月,他突然写了一篇贺词,托左相闻人朗转呈给了皇上。
皇上看后龙心大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极力赞扬,并且召见了闻人月白,奏对之后称赞其人‘冠绝京城’,当场就想要召他入翰林。”
祝澜听到这里大概明白了,皇帝想要削弱左相之权,所以闻人朗的前五个儿子虽然入仕,但都是离京外任。唯有闻人月白厚积薄发,沉寂多年之后一鸣惊人,终于得到皇帝青眼,不仅在京留任,还是直接入翰林!
可想而知此人心性之坚韧,筹谋之深远。
不过,既然已经入了翰林,还来科举做什么?要知道读书人就是把书读到头,也就是为了进入翰林院而已。
“皇帝虽召他入翰林,但闻人月白拒绝了。”许诗明继续说道,神情有些无奈,还带着几分无语。
“他说读书与为人都要有始有终,他闭门苦读多年,若不走完这会试和殿试的流程,心中有憾。”
乔悠悠嘴角抽了抽。
“所以——”许诗明两手一摊,“就这么一个二愣子,放着捷径不走,非要来争抢这会试的名额,也不知道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众人随后又交流了一番或许对科举有帮助的信息,期间常云霄始终一言不发,众人习以为常,毕竟这家伙的性格能来相聚就已经不错了。
直到时辰差不多,众人准备散去之时,常云霄才掏出了一本册子放在桌上。
“这是什么?”乔悠悠好奇地拿起册子翻看,只见上面写的都是一些大梁律法相关的内容,而且是常云霄的笔迹,从纸张和墨迹来看才刚刚写完不久。
祝澜翻了几页,眼眸之中逐渐泛起光芒。
上面的内容不仅针砭时弊,总结了大梁现行律法的优劣之处,而且通过许多只有在大理寺才能接触到的案子,提出了许多关于律政方面的改进意见。
薄薄的一本册子,却提炼出了整个大梁律法的精髓,微言大义,一字千金。
常云霄的声音依旧冷冷淡淡。
“这是我关于大梁律法的一些总结和批注,对你们的时务策问会有帮助。”
第226章 拜见恩师
春风轻拂,赶赴春闱的学子们为了抢到舒心一些的客栈,大多早早于二月聚集到了京城。
有那来迟了的,发觉京城好一些的酒楼客栈早已匀不出一间空房,无不捶胸顿足,追悔莫及,最终只能怀着一腔愤懑在档次差一些的中小客栈下榻——毕竟都是免费的,看着旁人免费住那顶级套房,而自己只能住在狭小局促、环境嘈杂、窗外还不时飘来马粪味的小房间里,总感觉是吃了亏。
祝澜等人初来京城,好在有秦雨薇和许诗明等人的照应,早早在九州客栈中帮他们安排好了最适宜备考的客房。
此处环境清幽,住满了前来参加春闱的学生。客栈之中学习氛围极其浓厚,处处可见学子们或捧书苦读,或低声交流。
夜幕降临时,灯火阑珊处,书声琅琅,伴随着春风,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
会试的时间定在了三月初九,此时距离入场之日还有三天。
岑松柏几年之前被朝廷重新起用,以花甲之高龄担任了翰林院掌院学士。祝澜作为岑松柏曾经的入室弟子,没有理由不来看望这位恩师。
半个月前,祝澜刚刚来到京城之时,便打听到了岑松柏的住处,买了些瓜果礼品前往探望,却被告知岑松柏回乡省亲,约莫三月初才能回来。
如今是三月初六,祝澜决定再次拜访。
她带着东西来到岑府之外,却见岑府府门大开,却不见守门人的踪影,心中微微一紧。
莫非岑府出了什么事情?
祝澜在门外徘徊一阵,探首张望,视线却被里面那道影壁阻隔,看不见一个人。祝澜等待片刻,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提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