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办个同窗宴,满朝文武都来了?(427)+番外
祝澜在心中谋划一阵,沉声道:
“外边天色已经差不多了。青岩,你身手好,便陪着巩公子去找证据。
我留在客栈,继续盯着周阳。”
“好。”祝青岩点点头。
很快,祝青岩便带着侍女打扮的巩绍离开了客栈。
……
祝澜一个人留在房中,只燃着一根蜡烛。
她直等到了后半夜,就连隔壁周阳那屋都没有动静了,祝青岩二人却还没有回来。
已经两个时辰过去了……莫非出了什么意外?
祝澜心中开始有些不安,她在房中来回轻踱着步子,终于下定决心,打算出去看看。
她刚走到房门口,门便被人轻轻推开了。
祝青岩和巩绍的脸出现在门外。
二人进屋后,小心地关好房门。
“怎么样了?”祝澜连忙压低声音问。
祝青岩冲她挤挤眼睛,“有我出马,还能出错不成?”
巩绍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三样东西放在桌子上,那些东西都用布包着,上面都沾着泥土,一看便是刚从地里被挖出来。
“这便是你父亲搜集的宁安伯府的罪证?”祝澜问。
巩绍点点头,脸上的神色似是激动,又好似哀伤。
“我父亲用命护着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祝澜拆开那些沾着泥土的旧布,里面是三本账册一样的东西,她借着昏暗的烛光翻看起来。
这三本册子中,果然密密麻麻都是那些茶农上交所谓“茶税”的记录。
而按照大梁律法,地方官员是禁止私自设立收税名目的。
祝澜翻看几页,皱起了眉毛问道:
“你说这是宁安伯府的罪证,可这些茶税……却都是以嘉余县衙的名义收缴的呀。”
巩绍一愣,“可……他们都是一伙的,那周县令收上来的茶税,不还是上交给宁安伯府么?”
祝澜叹了口气,一旁的祝青岩已经忍不住了,对巩绍道:
“不是我说,你们没有读过大梁律么……
就算大家都知道那县令是宁安伯的走狗,但这几本册子上记录的罪证压根没有一个字提到宁安伯。
最多扳倒一个周县令,但想要攀扯上宁安伯府,还差得远呢!
我要是宁安伯啊,直接把那县令推出来顶罪就是了。”
巩绍闻言,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怔在原地。
难道父亲拼死留下的这些东西,最多……也只能扳倒一个小小的县令么?
祝澜知晓事已至此,抱怨也无用。毕竟巩元亮再怎么样也只是个平头百姓,能够做到这份上,已经极其不易了。
宁安伯府树大根深,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
哪里是一个巩元亮说撼动便能撼动得了的?
“巩公子,你不必灰心。”祝澜安慰道,“这些证据虽然不足以直接威胁到宁安伯,却也并非无用。”
说着,祝澜的目光落向桌案上的蜡烛。
“你看,就像这烛火,虽然微弱,可一旦被人碰倒,顷刻之间便能变成熊熊烈火。”
“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去成为那个碰倒蜡烛的人。”
巩绍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好吧……那要我怎么做?”
祝澜沉吟片刻,抬头望着巩绍的眼睛,缓声说道:
“在决定怎么做之前,我要先问你一个问题。
当初你父亲掌握了这些证据,为何没有考虑越过县衙,直接证据送到府衙——也就是如今的丁知府手中呢?
难道,你们不相信他?”
第368章 慈云塔
被问到是否相信如今的丁知府,巩绍明显愣了一下,下意识道:
“这云州上下的官员,没一个好东西,我当然不信他。”
“莫非那丁知府也做了什么有损百姓的事情?”祝澜问。
“这……”巩绍想了想,“倒没有。”
说罢又补了一句:“可谁知道他是不是和那个廖兴一样,表面上做得公正廉明,实际上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衣冠禽兽!”
祝澜点点头,明白了。
当年她与同学们刚穿越到龙场书院,帮丁小邱的父亲,也就是丁望远,洗清了冤屈,到底是有些情分在的。
但情分归情分,说到底,她与丁望远并未打过许多交道,更何况这么多年过去了,人总是会变的。
除了一起穿越的同学们,还有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祝青岩。
她不会轻信任何人。
丁望远身为如今的云州知府,想要解决云州的事情绕不开他。
且不妨试探一番,看看如今的丁望远究竟是敌是友罢。
祝澜沉思片刻,脑海中很快构建出了大致的计划,她抬头对二人说道:
“青岩,明日一早,你便去府衙找一趟丁知府。”
“巩公子,明日我们再去找一趟证据。”
巩绍一愣,看了看桌上的东西,“证据不都已经……”
祝澜微微一笑,卖了个关子。
“不仅要找,明日我们还要光明正大地找。”
……
翌日一早,祝青岩便按照计划去了府衙。
而祝澜则是带着恢复男装的巩绍,大摇大摆地走在了云州城的街市上。
祝澜步履从容,一旁的巩绍却显得有些紧张。
“祝姑娘,这样……真的不会被人发现么?”
他一边走,一边有些紧张地向周围打量。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
身后有几个熟面孔,已经跟了二人两条街了。
“不用怀疑,咱们身后的尾巴都已经排成串儿了。”祝澜说道,语气却轻松得仿佛在描述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