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176)
傅晗平日写话本、卖诗词为声,与莲觅成亲后,盗用莲觅诗作,冠上自己名字,收敛钱财,其才子称号在溪泽甚是响亮。
莲觅发现后,欲让他澄清,他却不肯,甚至对莲觅拳脚相加,逼她出新作。莲觅想要和离,傅晗却不同意。
初学清大致看过,心中有数,一直不上不下的心这才定了下来,原来裴霁曦是在帮她,并非有其他心思。
初学清问道:“你为何不上告,反而来京城了呢。”
莲觅垂下头,低声答:“因我身份特殊,不宜惹上官司,恰定远侯来寻我,我便想着,能否不通过官司,通过其他方式,只要能与傅晗和离,哪怕是做下堂妇,我都甘愿。”
“你为何不宜惹上官司?”
莲觅抬眼看了下初学清,很快垂眸,犹豫道:“多年前,太子殿下与张家公子因争抢歌姬惹了祸事,我便是那名歌姬。太子殿下良善,事后安排我诈死回了家乡,若不是走投无路,我是定不会回到京城的。”
初学清心中微惊,当年太子与张家公子张阜争夺歌姬,导致张阜身死,后来张家又报复到裴霁曦表兄苏晟杰身上,一场祸事,两条人命,世人都道红颜祸水,而如今这红颜就在眼前。
裴霁曦补充道:“她夫君,是溪泽傅家人,溪泽属樟安管辖范围,我便想着,昔年你在樟安,应与傅家人打过交道。”
初学清点点头:“溪泽傅家祖上出过京官,也算书香世家,我任樟安知府时,傅家人曾托人向我举荐过傅晗,只是我观他文采虽好,但稍显空洞,便建议他走科举的路子。”
莲娘子犹豫道:“大人若认识傅家家主,可否从中说和,哪怕休妻,只要能离开他就好。”
初学清并未立刻应下,她虽任过樟安父母官,可与傅家并无太多关联,当初向他举荐傅晗的中间人,其实是叶馨儿,此事若让叶馨儿去说和,想必效果最佳,可她如今与叶馨儿发生了那样的事,不知该如何开这个口。
裴霁曦听出她的为难,对莲觅道:“莲娘子,你先去客房休息吧,让我与初侍郎商议一番。”
莲觅并未强求,她已经受过太多次被拒绝,也早已习以为常,便行礼告退了。
直至莲觅走了,轻风忍了半天的话才脱口而出:“初大人,您这么爱妻如命的男子,怎的也被莲娘子的风采吸引住了,都看呆了去。”
初学清没办法说出自己方才的所思所想,唯有用淡笑掩饰自己的尴尬。
裴霁曦轻斥道:“胡言乱语。”
轻风拍拍自己嘴巴,“我这破嘴,您别介意!”
初学清笑笑,问道:“裴兄是为何去寻莲娘子的?”
裴霁曦却不知如何开口,反而是轻风快人快语:“初大人,您别怪侯爷没和您说,我们也是怕您担忧,才瞒着您的。这莲娘子,是罪臣家眷,当年被卖入人牙子手中,是和冬雪一处的,冬雪和她处得好,连字都是跟她学的。”
初学清抬眉,瞪大眼睛看着轻风,愣怔半晌,才反应过来。
她记忆中,的确有一个温柔的姐姐,在人牙子手中,拿树枝在地上写字教她,也教她用桃核惹得过敏,避过青楼选人,只是那个姐姐自己却进了青楼。
“我们一直在寻冬雪的线索,都寻到人牙子那里了,找到莲娘子这条线的时候,才知道她出了事,侯爷这才派人将她接入京城的。可惜她虽记得冬雪,但十来年了,都未再见过冬雪。”轻风仍在说着。
初学清从未料到,那个姐姐竟是惹得太子和张家争端的歌姬,如今兜兜转转,竟又在如此情境下重逢。
初学清故作镇定,稳住心神,道:“既然她帮过舍妹,这个人情,无论如何我都要还的,此事,我来帮她。”
“还有一事,她方才未说。”裴霁曦道,“当年太子和张阜争她,并非是看重她美色,而是不忍她落入张阜之手,太子与她并无私情。真正与她有私情的,是盛道文,可盛道文那时认定她辗转三个男子之间,已是不洁之身,加上张家与苏家的人命案子,盛老御史为了保住盛道文,抹去盛道文与她交往的痕迹,因此大多人,都不知道此事。”
轻风补充道:“对,前一阵盛御史传出的那些恶心人的诗词,原是写给她的闺房之乐,只是被她丈夫傅晗拿出来卖钱了,这才流传开来的。盛御史不知听了什么风声,前些天寻到了侯府这里,被侯爷打发了。”
初学清沉思片刻,若莲觅正是当年那名歌姬,张家若知晓,必然会要她偿命,连太子当时都只能让她诈死,如今裴霁曦若惹上此事,张家不定会怎么对付他。
她则不同,她本就与张家有龃龉,也不怕多这一桩。
想到这里,她沉吟道:“侯府内没有女眷,多有不便,不若让她去我那里藏身,也许我夫人能问出更多内情来。”
裴霁曦闻言,略作思索,就想到了初学清的意图,他摇头道:“此事本就是我寻来的,还是让她在侯府吧。”
轻风在一旁调笑:“初大人,您莫不是听了些风言风语,怀疑侯爷与那莲觅……嘿嘿,您放心,侯爷为令妹守身如玉这么多年,不会被诱惑的。倒是您,带个这么美艳的女子回去,不怕桑大夫吃醋啊?”
初学清的面颊忽的烫了起来,什么守身如玉,怎说的这么直白,她低斥了句:“你别乱说。”
轻风见状,以为初学清真的是因为莲觅脸红的,挑挑眉,不敢再调笑了。
初学清继续道:“其实,我与傅家人并无交集,先前也通过叶老板才有过一面之缘,还是让静榆出面更为妥帖,今日我将她带回府中,再与静榆细细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