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208)
朝臣们听说自己家眷如今已被转移到慈宁宫,窃窃私语起来,如今形势不明,恐怕要他们慎之又慎了。
贤王一脸不可置信,太后多年深居简出,不问朝政,什么时候景王又拉拢了太后?如今竟把他手中最大的筹码——大臣家眷都请到太后处。
可眼下也不容他多思,他高声对吴长逸道:“那吴将军,你就将证物给大家看看,看看这通敌叛国之人究竟是谁!”
吴长逸双手展开一封书信,“此为萨力青与贤王殿下的往来书信,贤王殿下可还记得?”
贤王瞪大双眼,怒斥道:“吴长逸!你胡说什么!”
他与萨力青假意合作,谎称要助萨力青夺回王位,让他伪造一些与景王来往的书信,并佯攻石喙岭。只是,萨力青将东西交给吴长逸后,他又命吴长逸将北狄王残部一网打尽,如此既不损害大宁利益,又能打击景王。此事明明与吴长逸提前说好,怎么他反而临阵倒戈?
“我在石喙岭将北狄残部一举歼灭,审问俘虏时,竟然得知,贤王殿下为了篡位,竟与北狄合作,意图做假证陷害景王殿下!”吴长逸高声说道。
“你!”贤王气急败坏,“满口胡言!”
“是不是胡言,自有书信为证,实在不行,萨力青我也押回来了,大可当面对质。”
“皇兄陷害不成被戳破,如今是恼羞成怒了?”景王淡定道。
此时,一直沉默的盛道文也站了出来,“微臣接到举报,张家勾结西羌,私造铁器,又外放亲信到地方敛财,豢养私兵,如今在宫中的贤王私兵就是铁证,我手中亦有他们的账册为证!”
张尚书听到如此指正,立刻回道:“简直血口喷人!若真有证据,之前你怎么不说,等到这时候做那墙头之草了!”
可此时风向已然变了,朝臣们甚至开始大声议论起来。
“盛御史说的是,若不是张家疯狂敛财,又怎能养得起军队呢!”
“连御史都如此说,想必这些事都是真的了!”
也有贤王一党在狡辩:“御史又如何?还不是见形势不对赶紧出来站队!说不定他手中的证据都是假的!”
可大部分贤王的人都已认清形势,缄默不语,这微弱的狡辩声很快被更大的议论盖了过去。
“不能怪盛御史没早拿出证据,我们家中老小都被困在宫中,盛御史的证据就算早呈出来,肯定也立刻被销毁了! ”
……
“你们给我闭嘴!”贤王指着他们大怒,可倏尔看见了裴霁曦,拨开他面前护着他的侍卫,直奔裴霁曦而去,他双手紧紧攥住裴霁曦的手臂:“定远侯,你常年驻守北境,又刚从北境归来,北境有没有异动,你应该最清楚吧?”
裴霁曦却没有直言,只道:“微臣近几月一直在京城养病,去北境,也只是同初侍郎一道和谈而已,并不清楚北境如今异动。”
贤王大笑了几声,摇摇头,话锋一转,“定远侯,你可真是个心胸宽广的男子,事到如今,你竟还能忍。”
贤王看向众臣,高声道,“你们可知,那出使诸国,以三寸不烂之舌平定边疆战事的初侍郎,是景王的人,而非太子一手提拔上来的!据本王查证,恐怕在初侍郎参加科举之前,就认识了景王吧!”
景王面色一变,他知道贤王要说什么了,他本也打算事成之后会公布初学清的身份,但此时不是最佳的实际,他未登上高位,不能保住初学清,甚至会被她拖下水。
裴霁曦也听出贤王的意思,他不能让初学清拼命换来的一切在这一刻被毁,此时,贤王离他一步之遥。
景王立时道:“皇兄,你勾连北狄,通敌叛国,罪证确凿,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依大宁律,本王让你命丧当场都不为过,你如今仍执迷不悟,休怪本王不念兄弟之情!”
贤王疯了般大笑:“怎么,被触到痛脚了?本王偏要昭告天下,初学清与你……”
他话未说完,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金钱镖,直直刺向他的喉咙。
众人大骇,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贤王直挺挺倒在地上,鲜血迅速蔓延开来,站在近侧的太监被吓了一跳,纷纷后退。
张尚书见自己外甥就这么公然在大殿上被刺,大喊“太医”,忙跑上前去,颤抖着手想要捂住伤口,又犹豫着不敢碰,眼睁睁看着贤王瞪大眼睛喘不上气的样子,恶狠狠看着景王:“景王这是公然弑兄篡位!大逆不道!”
倒地的贤王,瞪大眼睛,似是不敢相信这就是结局,不久,便没了气息。
贤王一死,大局已定,景王看了看一旁镇定的裴霁曦,这一幕也让他措手不及,可如今不管是谁人动的手,贤王的死,必然会算到他头上。他只得挥了挥手,唤手下上来。
从殿外进来一队侍卫,迅速控制了景王一党的人,守在贤王身旁的张尚书也被堵上嘴,押了起来。
“贤王通敌叛国,罪无可恕,已于殿中自尽,本王已查清,涉及通敌一事的朝臣,押下去容后再审,其他与此事无关的朝臣,去领了自己家眷,回府吧。”
贤王一党都被押了下去,朝臣们也心急如焚地去接各自的家眷。
*
而他们的家眷,在半刻钟前,还被张贵妃拦道。
彼时,初学清听到张贵妃问话,缓缓抬起了头。
张贵妃怒斥:“你是何人,本宫从未在太后身边见过你,你竟敢冒充宫人,来人,将逆贼拿下!”
正在周围侍卫有所动作之时,景王妃崔溪冲上前来,挡在初学清身前,而更多的脚步声也在此时传来,吴长逸的兵,终于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