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249)
初雪晴又与宋家兄妹闲聊了几句,宋久聊得不愿意走,还是宋玲儿把他赶走,这才帮初雪晴去倒水。
初雪晴体恤宋玲儿年纪小,让她也赶紧歇着去了,自己去准备沐浴用水。
直到房门关上之后,一直躲在廊道拐角处的裴霁曦才现了身形。
虽然初府外都有侍卫重重把守,但他观察片刻便知道了守卫的漏洞。他本应该直接去提醒侍卫,可他竟鬼使神差般,自己悄然潜进府中。
见她出狱之后一切安好,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地。
可警醒的弦仍旧绷着,只有亲自守在她身边,才能确认她的安危。
廊下的风没有倦意,不停飞舞,冬夜的寒意侵入肌肤,可他却如丝毫不觉一般,静静观察四周,就这么默默守着她。
那割袍断义,断的是她的后顾之忧,是她的犹豫不决,可裴霁曦自己,却从来都断不了。无论是冬雪、初学清、还是初雪晴,都已经化作扯不断的线,紧紧地缚住了他的心。
正如他从不间断的经年寻觅,纵使屡屡得不到想要的结果,他也没有放弃寻找。如今,只是断了一点袍角,他又怎会真的忍心就此陌路,即便面上不能再有交集,但总要在暗处,知道她一切皆好。
第140章 割舍,远比想象中难。
初雪晴沐浴完, 收拾妥当,却丝毫没有睡意。她脑中不断盘旋着那日裴霁曦离开的背影,明明已经做了选择, 却阻不住心中的钝痛。
而那日发生的一切, 初雪晴无法和裴霁曦解释,也只能任由他误解自己背情弃义,贪恋权势, 眼睁睁看着他与自己割席断义。
或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既已深陷居中, 又何必拉他下水。兴许二人决裂之后,他能再遇良人, 好过困在他们这不清不楚的关系之中。
只是割舍,远比想象中难。
总会在夜深人静之时, 那心中钝痛就无比清晰起来。
闭眼,便是他决绝的背影。可睁眼, 凄清夜色, 同样让人心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在反复愁思之中, 静静睡去。
四更天,众人沉睡之时,也是侍卫最为疲惫之时。裴霁曦能找到守卫漏洞, 潜入初府, 有心之人便也能如此。
两个身着夜行衣的刺客进到院中之时, 未料到院中还守着一人。
裴霁曦闪身上前, 抽剑迎上二人, 冷风簌簌中,打斗的三人交缠, 令冬夜寒意更甚。
两个刺客一看便是死士出身,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可裴霁曦多年战场厮杀,也是拿命搏出来的。几个招式之间,裴霁曦便除了他们的兵器。
打斗声不算大,裴霁曦速战速决,正欲抓住两人,那两个刺客自知不敌,竟吞毒自戕。
裴霁曦看看仍旧紧闭的房门,庆幸院中的动作并未惊到初雪晴,便到府外唤了侍卫首领收拾残局。
侍卫首领自知失责,正欲去向初雪晴告罪,便被裴霁曦拦了下来:“初府不安全,就算你们重重把守,仍有漏洞。你最好去禀告陛下,为她另寻庇所。此外,不要告诉初尚书我来过。
那首领面露难色,今夜让刺客进府,本就是他们失职,若再有所隐瞒,实属不该。
裴霁曦继续道:“我知道你不好交代,你可以将此事告知陛下,想必陛下也不愿让初尚书知道。”
侍卫首领赶忙令人回宫禀告,裴霁曦就守在府外,等着他们收拾残局。
直到宫里传了信回来,命人护送初雪晴入宫。
裴霁曦这才离开。
天边已泛起一丝白色,街道仍凄冷清寒,裴霁曦一整日都没怎么进食,又守了一夜,如今走在无人街道上,方觉察到通身的疲惫。
只是今日还有冬猎,他也歇不了多长时间,便要应付另一场厮杀。
*
初雪晴朦朦胧胧听见打斗的声音,只是她睡得太晚,疲惫之下竟以为是梦中场景,直到侍卫敲门禀告,她才得知半夜竟有刺客入府。
景平帝命人趁着天色将明暗中护送她入宫,以免再有刺杀事件发生。
天边泛着鱼肚白,映着道道红墙的宫城更加凄冷。初雪晴被侍卫护送入宫,小太监福来在宫门内等着她,见到她后,恭敬行礼,来领她去安置她的偏殿。
初雪晴见到福来,便想到当日宫宴之事,虽说他并不知道真相,只是无意为之,可初雪晴还是做不到如当初一般无二,只微微颔首。
路过宁安宫的时候,初雪晴想起这是崔溪现在的居所,殿外有几名侍卫把守,殿门紧闭。她本想路过不理,却远远听见殿门内传来拍门和求救的呜咽声。
侍卫隔着门问何事,里面宫女带着哭腔回道:“娘娘的病拖不得了,求求侍卫大哥通传一声,让太医来给娘娘诊治吧!”
侍卫冷脸回道:“陛下令娘娘禁足,先前太医院也送来了药,你莫要再胡搅蛮缠。”
初雪晴如隔岸观火般看着这一幕,静默着走过宁安宫,却听见身后那殿门内又传出来宫女的呼声:“不让太医来,能否让公主和太子殿下来看看娘娘,解一解娘娘的相思之苦啊!娘娘已经许久未见过他们了!就当是最后一面,求求你们了!”
侍卫见到路过的初雪晴,不安地瞥了眼殿门,躬身行礼。
初雪晴转道走近殿门,问道:“我能否去看看崔娘娘?”
“这……”侍卫犹豫道,“陛下命崔娘娘禁足,也不让太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前来探望。”
“但陛下没有禁止别人来探望。”初雪晴平静道。
福来看着宁安宫紧闭的殿门,也有些不知所措。陛下不让他们靠近宁安宫,但是为了将初大人藏得偏僻些,才会路过这如冷宫般的宁安宫,他竟忘记了初大人与崔娘娘之间的纠葛,偏偏让初大人听见了殿内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