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装和前任做兄弟(261)
裴霁曦跪伏在地,久久不起,他从未听闻过什么安定长公主,就从这封号来看,显是针对他而册封的公主,莫不是一个后位还不能让景平帝安心,又为他绑上一个公主?
他身后的众人俱是大气也不敢出,勐城距京甚远,众人也都未听闻安定长公主这个封号,而他们看裴霁曦的反应,更是跟着心中忐忑起来,生怕自家主将拒接圣旨。
林玥怡野惯了,众人之中也就她最是口无遮拦,她悄声问身旁的祁允:“安定长公主是谁,你去京城见过吗?”
祁允摇摇头,宫中来人送了赏赐,不像是要为难他们,可这莫名的赐婚,实在令人费解。
李公公看裴霁曦一直未应,出声提醒道:“国公爷,接旨呀!”
裴霁曦却并未起身,躬身问:“敢问公公,安定长公主,何许人也?”
李公公面色一惊,他未料到裴霁曦径直问了出来,若让有心人传回京城,岂不是要参他一个大不敬之罪。
他小声道:“国公爷不知道吗?前户部尚书,初大人,被封为安定长公主了!”
李公公的声音太小,仅面前的裴霁曦一人听到。
裴霁曦猛然怔住,心不自主地狂跳起来,他料想了千万种情况,却从未敢想过眼前这种。
“国公爷!”李公公又唤道,再不接旨,他真就堵不住下面人的嘴了。
裴霁曦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的发出“谢主隆恩”几个字,他甚至来不及思索,就见自己颤抖的双手,仿佛有了意识一般,接过圣旨。
李公公这才松了口气。
众人跟着裴霁曦起身,都在窃窃私语,讨论安定长公主是何人,怎从未听说过。
李公公与祁允夫妇又寒暄一番,林玥怡本想问李公公安定长公主是谁,被祁允隔着衣袖捏了捏她的手指,止住了。
祁允欲留李公公一行人参加酒席,可李公公却说皇命在身,需及时回禀,便率一行人告辞了。
待他们都走后,众人才围在裴霁曦身旁。
“侯爷,不,国公爷,这安定长公主是谁?咋公主嫁不出去,非要赐婚给您吗?”
“胡说什么,皇家人是你能评判的,国公爷,您既然接旨了,是不是您认识长公主殿下?”
裴霁曦木然被众人围着,半晌才缓过神来,“无事,今日是小妹大婚,不要扰了婚宴,裴某不胜酒力,还是让新郎官招待大伙。”
说着未理会众人的问话,默默离开了。
祁允安抚着大家,继续宴席,就在他忙着应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新娘子不知又跑哪去了。
他一边安抚众人,一边着人去找新娘,好好一个婚宴,却让他焦头烂额。
林玥怡当然不是逃婚,只是耐不住好奇,悄悄跟着李公公一行人,待出了府,才冒出来,叫了一声:“李公公!”
李公公见新娘子跟了出来,吓了一跳,“哎呦,林副将不好好在新房待着,怎么跑出来了?”
“我就是好奇,这安定长公主,究竟是谁啊?我得关心一下,未来嫂嫂究竟什么样呀!”
李公公拍拍大腿,着急道:“再好奇,也不能撇下新郎官啊!唉,西境偏僻,想必你们也不知道,陛下才册封了安定长公主,就是前户部尚书,初大人啊!咱京城,唯一的女官!安定长公主的封地,还在北境五州,正好能守着定国公,话说,历来公主的封地都是虚封,只享食邑,不做管控,可咱们这位安定长公主,不仅是大宁第一个无皇室血脉的公主,还要管着北境五洲,负责与北狄的邦交,实在是千古第一人呀!”
林玥怡惊地张大了嘴,她母亲从京城回来便告诉她初大人的身份,单单她竟是当初的冬雪,又女扮男装做了京官这一点,就足够让她震惊了,如今竟又封了公主,还赐婚给表兄,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等林玥怡反应过来,便连声大笑,不顾上和李公公告别,就穿着一身嫁衣,想要回娘家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幸亏来寻她的人反应快,忙拽住了她,不然今日她一回娘家,祁允这个新郎官就难看了。
*
初雪晴被册封为安定长公主的消息,不仅让西境诸人震惊,在刚册封的时候,也让京城内的大小官员、外邦使节震惊无比。
彼时诸国使节,经白峰山叛乱,都人心惶惶,好在并未有使节受伤,他们既已朝拜过,又参与了冬狩,便都纷纷提出要回国。
而被派来送别诸国使节的,便是新册封的安定长公主,初雪晴。
她仍旧穿着文官朝服,代表大宁,一一与诸国使节话别。
长戎小王子笑嘻嘻凑上前:“长公主殿下,陛下册封你,是为了让你的身份与我匹配吗?那你愿意嫁到我长戎吗?”
初雪晴客气而疏离地谢过他的赏识,又不着痕迹地将他的话当作戏言,并承诺将来有机会定会再代表大宁出使长戎,与长戎互通有无。
跟在她身旁的礼部余尚书,听闻她滴水不漏的话语,心中暗生钦佩,这个他曾经不看重的下属,从侍郎到尚书,如今竟成了尊贵且有实权的长公主殿下,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
告别长戎小王子,他们又去往北狄队伍的方向。余尚书亦步亦趋跟在初雪晴身旁,满脸老褶都笑得堆叠起来,佩服道:“殿下在外交上果然如传闻般风采无两!进退有度,仪态从容,实在是我等臣子学习的楷模!”
初雪晴淡笑道:“余尚书,不觉得我离经叛道吗?”
余尚书急忙道:“殿下,微臣怎会那般想?若不是殿下,这诸国如何能在受到白峰山那般侵扰后,和和气气离京,又如何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