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成科举郎的大厨妻(10)
久混论坛的白瑶深知,与人争辩,就要警惕“自证陷阱”,勿不能被旁人牵着鼻子,要抓住内核,直接让肆厨尝尝比空口争辩重要的多。
肆厨面无表情,拿起桌上筷子,豪放地夹一虾仁送入口中,仔细咀嚼,脸上未有一丝波澜,但心中却暗暗叫苦,这虾仁已有一丝变质,味道较鲜虾确有几分怪异,实不该贪图回扣收了那老乡的恹虾,这遇上行家了。
然而,他并未表现任何异常,而是将虾仁递给身旁的小二,淡淡开口。
“你尝尝这虾仁,味道如何?”
小二接过虾仁,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迟疑片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尝不出有何问题。”
肆厨心大定,因他曾听闻掌柜忧道小二味觉不同常人,更弱几分。暗自松了一口气,亦怕横生变故,他大手一挥,对着周围的伙计说道,
“我与小二皆未尝出问题,把这小娘还有她旁边的姘头一齐轰走!”
“你!”
白瑶暗恨,这厮竟不知悔改,还空口污蔑他人清白,简直可恶!白瑶奋力挣扎,亦想要解释什么。
但伙计闻肆厨之言,立刻围了上来,将白瑶与竹青往外推搡,根本不听解释,强行将她推出酒楼。
推搡间,小二唇微启,目有关切,然而碍于肆厨之威,不敢阻拦众人将白瑶推出门外。他面露难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担忧。
白瑶被推搡中,脚下一个踉跄,不小心被楼前的门槛绊了一跤,整个人向后仰去,一时间手中无任何抓握,心中顿时充满恐惧和无助。
苍天呐,这一跤下去,她的古代生涯不会就此结束吧,呜呜看了太多摔到后脑的警示视频,最好的结果也是半身不遂...
就在她以为快要结束短暂的古代生活之际,一个单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来人是魏弘简,他立如青松,伸出双臂紧紧抱住白瑶,让她免受摔伤之苦。
白瑶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魏弘简,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
魏弘简眼神深邃温柔,眼里满是关切。脸庞在光影映衬下轮廓分明,英俊有神,镇静自若的态度抚平了白瑶内心的慌乱。
魏弘简虽身形单薄但十分可靠,他的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白瑶见此,心愈温热,倍感安心,一时间白瑶有些沉醉进魏弘简的美色中。
再观一旁的竹青,已在地上滚了一圈,原本上好的短衫已然粘上尘土,所幸人未有大碍。
竹青爬起身,怒指肆厨,大声呵斥道。
“竖子,岂知我家老爷何许人也?”
肆厨料想这人乃虚张声势,并不理会,刚想放些狠话,被魏弘简怒斥打断。
“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张狂。我在旁听闻,缘由乃食物不鲜,而今你等却言无事,莫不如将虾仁端出,让在座各位品尝一番。”
肆厨心有戚戚,恐再遇行家,脸上不动声色,强行扬起一丝微笑,打着哈哈道。
“公子说笑了,这入口之物恐予人不周,罢了罢了,今日这顿算我请!”
说罢,双目圆睁,压抑怒气,愤然转身回至后厨,复坐于太师椅上,面色阴沉,耳鬓花枝招展,指挥众人,欲将方才之愤怒尽数宣泄。其声如洪钟,令众人不敢有丝毫懈怠。
白瑶等人立于酒楼门前,日头渐升,头顶碧空如洗,天高云淡。
白瑶望着不远处拍着身上尘土的竹青,面露关切之色,询问竹青小哥是否有大碍。竹青轻轻摆手,微笑着道:“无妨,多谢关心。”
“只是这次着实让你看了笑话,原是酒楼掌柜招待,他为人和气生财,食材味道有何问题指出便是,未料此间肆厨如此猖狂,竟把客人轰出门去。”
说着说着,竹青被气笑了,按老爷从前官职,就是县丞亦对他们礼遇有加,哪会横遭此祸,只是如今老爷归隐,不想再生波澜,只能放过这厮。
竹青思过向白瑶两人抱拳致歉,
“老爷本意让我好生招待白娘子,如今竟遭遇如此横祸,望白娘子与魏郎君见谅。”
魏弘简紧握白瑶之手,刚刚白瑶险些摔倒亦有些吓住他,但对竹青摇头,学着白瑶亦唤竹青小哥道。
“不怪小哥,人心叵测,非你我所能料。”
“既如此,望君再信我一次。方才未能善加款待,今魏郎君亦在,正可补之。”
竹青诚恳说道,眼带歉意。
白瑶与魏弘简相视对望,眼神交织,魏弘简读出白瑶眼中的跃跃欲试,宛若星辰闪烁,令他心动不已。
他微微颔首,向竹青示意,嘴角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
“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小哥款待。”
魏弘简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白瑶脸上笑意盈盈,不知是因将要品尝到的美味而喜悦还是因魏弘简读明了她的心而欢喜,或两者皆是。
魏弘简与白瑶随竹青徐行,穿越诸多街巷。沿途古巷幽深,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两旁人家错落,黛瓦粉墙。
街巷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息,时而传来小贩的吆喝声,时而
有孩童的嬉闹声。白瑶好奇地张望着四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在竹青的带领下,通过一条极其狭窄的巷子,他们终于行至目的地。白瑶心中暗自思量,大约感知到他们已至城北边缘。
入眼是一个茅屋为顶,略显破旧的单层木制酒肆,周围停着许多客商车马,脚夫们则在此席地而坐,休息片刻。
酒肆的白布酒旗高高挂起,迎风飘扬,纵一里外依旧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