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与罐头(71)CP
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洗澡这么煞风景的事情存在呢?
躁动的火苗一旦窜起来就没法轻易压下,像打地鼠游戏一样,盖住这个洞,它还会从另一个孔里冒出来,无休无止。
即使洗了个澡也没能令其偃旗息鼓。
在等颜易出来的时间里,岑以白趴在床上翻看方才在小摊上买来的动画集,脑子里装的却还是那一个不尽意的吻,心里犹如被小动物啃噬过,总觉得还差了点什么,填不完整。
那点触碰跟隔靴搔痒似的,岑以白越品味就越难以忍耐。
等颜易一出来,他抬起头,只思虑了一秒就又猛虎扑食一般扑了过去。
床单被冲击的力道压出重重的褶皱,两人陷在柔软的垫子上,在缠绵中踹掉了那本只翻了两页的画集。
岑以白压在颜易身上,亲吻像湿漉的雨点一样落下。
他依旧没学到半点技巧,只是不得章法地由着想法乱来,想汲取更多欢愉的感受。
刚洗过澡,颜易身上萦绕着沐浴露的恬淡清香,明明跟他用的是同一款,闻起来却又不太一样,格外令人心旷神怡。
像猫薄荷。
岑以白埋在颜易颈间轻轻嗅着,一个蠢蠢欲动的念头如滑落的流星一样从他脑中一闪而过,他停住呼吸,鼻尖在肩颈相连的地方来回轻蹭。而后,那个奇怪的想法驱使着他,试探性地用尖牙在上面咬了一口。
说是咬其实并不恰当,他没舍得用力,只是用上下牙齿叼住一小块肉,留下一圈印记,像小动物在标记地盘。
这是他的了。
身下人对他的一举一动包容性很强,从他埋下脑袋起就静静地没有动,想看看他准备干什么。
而此刻,在尖牙抵上肌肤的那瞬间,颜易骤然放大瞳孔,一时没收住,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
他如同走钢丝之人,极力维持着欲望与理性的平衡,伸手钳着岑以白的下巴让他抬起头来,再开口时嗓音已是哑得不成样子:“犯规了,岑以白,你在做什么?”
岑以白说不上来,他只是觉得自己发生了很奇怪的变化。
心跳如擂鼓,最初的那片火烧啊烧,顺着骨肉脉络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充胀而灼热。
他茫然地眨眨眼睛,本能地想离颜易更近,挨着他胡乱蹭了几下。
颜易的脸色也变了变,声音低而急促:“别乱动。”
岑以白说:“我觉得,我现在有点不正常。”
……
室内突然变得安静。
岑以白坐在颜易怀里,被他从身后圈住,把身体的主动权全权交了出去。
前所未有的感觉顺着尾椎背脊往上攀升,输送到大脑神经里,让他恍惚间忘了身在何处。
喘/息是艰难而绵长的,犹如溺毙在一片深海里,可微凉的指尖又如同连接现实的一道绳索,反反复复将他拉拽回来,让他清醒又沉沦。
岑以白在秋夜里出了一身薄汗,双颊因为缺氧而泛红,牙齿抵着下唇才不发出声来。
“别咬。”颜易的手摸到他下颌处,稍一用力就将被咬出了印子的嘴唇解救出来,转而用一个柔软的吻覆上去。
良久之后,岑以白颤栗几下,向后仰起脑袋,枕在颜易肩膀上,失神的眸子凝在头顶的灯光上,被晃得更加虚焦。
他仿佛终于得救,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起伏的胸膛渐渐平缓,岑以白感受着抵在腰间的那道温度,出走的意识一点点归位:“我也帮你。”
他说着就要转回身来,还没动手就被颜易一把按回去:“你帮不了。”
颜易神色自若地帮他清理狼藉,随后转身进了浴室。
再出来是半个小时以后,浑身带着水汽。
岑以白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动,停留在某个位置。
颜易:“……”
床侧凹陷进去一块,颜易支起一条腿跪在床上,上手捂住那双不老实的眼睛,跟恶狠狠的声音不相符的是略红的耳根:“看什么?”
岑以白立马摇头:“什么也没看。”
闹了半天,好不容易躺下,岑以白的睡意还没来,脑子里突发奇想,闪过一个被他忽视了很久的细节。
他移过去跟颜易耳语:“你之前,有几次也动不动就跑去浴室,明明洗了澡还去,是不是——”
颜易眼疾手快捏住他的嘴巴,手动消音:“岑一百,有时候可以不用那么聪明的。”
岑以白呜呜叫着挣脱开:“我可以帮你的。”
“……”
“我真的可以帮你的。”
颜易把灯一关,平心静气:“睡觉。”
第43章 关爱空巢哥哥
楚霖生日那天,岑以白提着在颜易的建议下挑选的礼物如约而至。
楚洄正在客厅里布置装饰。
“差不多快完成了,把最后这几个生日快乐的字样粘上去就好了。”
老旧的房子里条件有限,但楚洄还是想方设法做足了仪式感,给一屋子都环上了彩带灯串,原先枯燥单调的陈设被这么一衬,也多了点鲜活感。
岑以白站在窗边给楚洄递拼贴的字母,偶然往窗外一瞥,竟撞见了楚霖隔着一条马路往这边走来的身影。
他瞪大眼睛确认了两遍,忙戳了戳楚洄:“小邻居怎么提前回来了?”
楚洄也没料到这种情况,按照预期来算,楚霖应该还有两个小时才能下班回家。
“怎么办?”岑以白急得团团转转,“要不我变成猫下去拖延一点时间吧,你弄快一点。”
虽然听起来并不怎么现实,但这已经是眼下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