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雨声(80)

迟桓坐直左右动了动脖子说：“哦，回家再继续？”

余佳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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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怀欣县下了场冰冷的秋雨，天空是灰青色的，雨点儿砸落到地面和迟桓的车身，滴滴答答的声音，有若是催眠音。

余佳芝：“迟桓，我爸上周让我带你回家呢。”

“嗯，要见岳父了。”

余佳芝：“？”

迟桓带余佳芝敲他爷爷家的门，她心脏狂跳，“我好紧张啊。”

“别紧张。”迟桓单手揽她腰，“我给我爷爷看过你的照片，他夸你了。”

余佳芝做深呼吸，“呼！”

迟桓爷爷打开门儿，“臭小子，还知道回来啊。”

迟桓搀扶他爷爷走路，“爷爷，我是前段时间公司事情多，走不开。你看，我带佳芝回来了。”

余佳芝：“爷爷好！”

迟应捷：“余佳芝，你好。”

他们三个到客厅，余佳芝见到了挺多老物件儿的，有放磁带的老式收音机和热水瓶。

迟应捷：“小子，想好了，要对佳芝负责了吧。”

“想好了。”迟桓搂她纤腰，“爷，我们结婚，你得来啊。”

迟应捷的面目威严，“嗯，你爸最近在忙什么？他现在同意你们在一起了吧。”

迟桓：“他公司的事儿吧，没问过。他同不同意，不重要。”

“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小时候的事儿，不如早点儿忘了吧。”迟应捷坐在客厅的摇摇椅上，“爷爷，真想早点儿喝你们的喜酒。”

迟桓靠近余佳芝的耳廓说：“听到没？”

余佳芝和他对视，俩人的目光纠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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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夏天，迟桓和余佳芝一起回西滨探亲。余彦海看到迟桓开的宾利，明白过来那年小区里停的车，原来是他的。他和谭秀宁在西滨的盛合酒楼，定了酒楼最大的包间，叫了家里的许多亲戚过来吃饭。

余佳芝小姨端酒杯，当着家里的近亲远亲的面儿说：“我们佳芝的好事将近了啊。”余佳芝红着脸瞥着迟桓，他神闲气静地抚弄自己手腕上的腕表，嘴角噙着笑意，礼貌回两句亲戚的问话。

“诶呀，再过几天，佳芝姐姐就要和迟桓哥哥去登记了。”余佳芝的刚满七岁的小表妹，抱着她撒娇。

小表妹：“迟桓哥哥，你会一辈子对我姐姐好吗？”她声音奶里奶气的，惹人疼惜。

迟桓：“会，我是姐夫哦。”他用了种哄骗的语气，说我是姐夫这四个字儿。

小表妹：“现在还不是，要等你们结婚，你才是我姐夫。”

余佳芝憋不住笑，“哈哈，失败了吧。”

迟桓：“早晚得叫。”

余佳芝：“......”

“迟桓，听你爸妈说，你把婚房都准备好了？”余佳芝小姨问出这个问题，亲戚们的聊天声变大了。

迟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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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佳芝和迟桓登记这天，两个人领到结婚证，走出民政局的脚步是轻快的。

迟桓：“彻底是我的人了。”

余佳芝：“切，即使是结婚了，我也会是我自己的。”

迟桓：“那我是你的。”

余佳芝：“……”

迟桓手臂圈上她的脖子，“叫声老公我听听。”

余佳芝没有一点儿犹豫，“老公。”

迟桓亲她额头，“老婆。”

余佳芝：“迟桓，我租的房子那儿，还有些衣服和我的画册，没搬回我们家。”

“去取回来。”

北京的气温，到下午两点升到全天的最高温度，三十九度。余佳芝和迟桓爬上六楼，两个人都累出汗了。

迟桓洁癖，不喜欢汗粘在身上。他冲了个冷水澡，到余佳芝房间，翻找他放在这儿的短袖。

他找到短袖，套在身上，视线一转，瞥到了她床头柜上的画册。他坐到床上，翻开画册，薄唇紧抿，他摸画纸边缘的手停顿了大约有半小时，他动手翻到下一页。

“你没找到衣服吗？”

余佳芝看他手里捧着自己的画册，心跳加速，飞扑到他身边，伸手抢他的画册，“你不许看。”

迟桓垂首，摸出裤子口袋里的烟盒，取了根烟点燃，他半干的头发往下滴水，晕湿了他的黑色短袖，“余佳芝，你挺能藏啊。”

余佳芝：“还行吧。”

迟桓搂过余佳芝的细腰，“原来是你先喜欢我的。”

余佳芝捧起迟桓的脸，“你有这个脸，喜欢你多正常啊。”

迟桓掐灭了手中的烟，欺身抱她，“佳芝，我好爱你。”

余佳芝：“乖，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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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举办婚礼的场地在万林市的海边，余佳芝在化妆室补妆，魏筱琴和她闲聊，“佳芝，孙睿萍也来了。”

余佳芝：“真的吗？我特好奇她长什么样儿。”

魏筱琴：“哈哈，听说是御姐啊。”

余佳芝：“哦，林铭高没和人家求和吗？”

魏筱琴：“没吧，他这人儿不知道在矜持个什么劲儿，不趁着人家女孩子还没男朋友，赶紧追她。”

“砰砰砰！”

魏筱琴：“进！”

“佳芝，是我，我来看看今天的新娘子有多漂亮。”鲁怡可随便找个位置，瞄着镜子里的余佳芝。

余佳芝：“哈哈，可可，今天来参加的帅哥挺多的，你留心点儿，看有没有喜欢的啊。”

鲁怡可：“太多熟人了。”

魏筱琴：“佳芝，我还没跟你说完呢，林铭高，昨天晚上还为了孙睿萍买醉呢。”

余佳芝：“啊？这不是明摆着喜欢人家嘛。”

魏筱琴：“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