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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程(7)

“哪有你说的那么差劲?他人还是挺好的,对我也算不错,我们在一起这几个月,他从不会忽略任何一个节日。”

“这就叫好?这不是一个男朋友应具备的基本素养吗?你的要求还真不是一般的低!小诚子,读书的时候我就劝你要多谈恋爱,你不听我的。看吧,不积累经验的后果就是年纪大了,遇见什么样的都觉得‘挺好’。”

姜醒看着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

大概是恨不得替她把曲郭辉一脚踹了。

亦诚无奈,姜醒看不上曲郭辉是因为她本身条件好眼光高,可她不是姜醒,好高骛远的找对象,那就是注孤生,这点自知之明她还是有的。

“我和你又不一样。”

姜醒塞进嘴里一大块西瓜,听见这话,喷着汁水反驳:“怎么不一样了?我是比你多个鼻子还是多个耳朵,要说不一样,唯一的不一样就是姐妹我经验丰富,一眼就能看出这男人行不行。你那眼光,太菜!”

亦诚被喷了一脸汁水,嫌弃的抽纸擦脸,“眼睛那么毒,怎么还单身?”

直奔命门。

“你……”姜醒总算是把西瓜咽了下去,指着她的手指向上一挑,“不好意思,姐妹我于昨日晚上七点三十七分,脱单了。”

亦诚惊讶的瞪着眼看她。

“还要谢谢你这病,做了把媒人。”

“我的病?”亦诚脑海里浮现出于简一的身影。

“不会是……于简一。”

“就是顾言之。”

“于简一?”

“顾言之?”

两个人面面相觑,异口同声。

姜醒:“你怎么会想到于简一?”

亦诚:“你和顾言之旧情复燃?”

“你住院我拜托顾言之帮忙,谁知道我就稍微搭理他一下,他居然巴巴飞到出差的地方跟我各种偶遇,这不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了,昨天就答应再给他一次机会。”姜醒难掩甜蜜,可见这“差”出的是激情四射的。

“不过,你怎么会认为我和于简一好了?”她一脸疑惑。“毕业后我就没联系过他。”

亦诚:“我以为住院的事你托的熟人是于简一,入院的时候你让我说于医生介绍的,他又在甲乳外科工作,我就……”

姜醒接过话,“你可真敢想,于简一那种冷面毒舌傲娇鬼是我等可以消受得起的吗?肯定是顾言之托他帮忙的。”

亦诚也觉得自己挺敢想的,抿着嘴傻笑。

姜醒突然视线下移,落在她的胸上,“于简一在甲乳外科,那你和他岂不是坦胸相见了?哇哦……”

“那是正常看诊,你能不能别说的那么下流。”亦诚涨红脸。“再说我刀口在腋下,又不是胸部。”

姜醒故意逗她,“我说的也是正常看诊,你怎么就把我想下流了呢!”

亦诚嘴拙,说不过她,红着脸瞪眼。

好在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

亦诚接了起来,听筒里传来略微颤抖的声音。“你好,我是白雪的母亲……”

姜醒见她的表情瞬间沉重,也收敛起笑容。

亦诚放下电话,“送我去一趟医院。”

姜醒:“你预约的门诊时间不是下午吗?”

亦诚没答,起身走到裁剪台边给模特身上的汉服打包。

不用她说,姜醒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立即过来帮忙,“你去换衣服,我来装箱。”

“好。”亦诚也不推辞,等她换好衣服,姜醒已经将全套寿衣都打包完毕,两个人一刻不敢耽搁的出了门,直奔中心医院。

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来,亦诚没有想到,白雪的意外会来的这么快。

她还是没有等到她的奇迹。

还没靠近病房,亦诚已经听见了嘶声裂肺的哭声。这种场景,并不陌生,接触多了,她已经有了免疫,时刻都清醒的认知自己是个看客。不过想到给白雪量尺的情景,还是颇有感触。

病房门口坐着一位中年女人和一个五、六岁小男孩,女人见他们拎着东西,站起身询问:“你们是给我女儿送衣服的吗?”

女人虽然憔悴,情绪还算镇定。

病房内突然响起另一个女人的嚎哭:“女儿啊,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

亦诚和姜醒均是疑惑,到底谁才是白雪的母亲?

女人似乎看出他们的疑惑,简单解释:“白雪是我的养女,里面的是她的生母。”

“节哀。”亦诚劝慰,姜醒将衣服递给女人。

女人略略躬身,捧着衣服进了病房。

还没等亦诚和姜醒离开,病房里就传出激烈的争执。

“我们给孩子带了衣服,这孩子活着时候在你们跟前尽孝,死了就让我们亲生父母带回去吧!不管如何,我得把孩子埋在老家祖坟里,让她不至于一个人孤零零的。”

“大嫂,这衣服是雪儿生前自己选的,我们应该尊重雪儿的选择,让她穿着自己喜欢的衣服走这最后一程。还有,雪儿交代过,她希望我们将她的骨灰撒到大海里,说要是我们想念她了就去看看海……”

“什么?你们要把我女儿骨灰撒了?这不是亲生的就是不行,入土为安啊!你们这是让她死了都不安生。我不同意,我绝对不能同意。”

女人又开始嚎哭起来,病房里乱成一锅粥。争着要给白雪穿自己带的衣服,又争着到底如何安葬白雪。

亦诚见过不少争抢逝者留下的房子、物件、钱财的,争抢遗体的还是头一次见。

她和姜醒不约而同的站住脚步,姜醒小声嘀咕:“这活着时候不养,死了却来抢人,也不知道图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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