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悬空(193)+番外
怀愿喜提半个月的长假,之后要为下一部戏准备。
宋昭宁问了几句,怀愿软着腰身,挑着一双盈盈流丽的猫儿眼,笑得很坏:“双女主,和唐棠搭戏。”
“唐棠?”她对这个名字有些印象:“也参演了见光。”
“对。”怀愿翘着长腿,十个珠圆玉润的脚趾抹着渐变鸽血红,随着点烟的姿势轻晃:“题材非常好,但我签了保密合同,暂时不能告诉你。”
宋昭宁不在意这个:“宋敛插手吗?他之前打算为你成立个人工作室。”
怀小姐的白眼翻得优雅而克制:“让他滚蛋!”
闲聊两句,怀愿说我给你招了一百八十个男模,你真不出去验收啊?
宋大小姐似笑非笑:“你自己享受吧,怎么样?我把我的房卡给你。”
吻得难舍难分的金馆长横插一嘴:“宁宁啊,你留给我也行!”
她失笑,摇摇头,手中调酒的动作不断。
怀愿撑着下颌,目光懒散。
她们其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她正式杀青的那一天,宋昭宁一如既往地让人送上蛋糕和鲜花,她做事总是那么妥帖周到——直到怀愿从宋思窈口中得知前段时间护城发生的事情。
女明星此生都不会让自己的表情失控,但她确实被震惊到了。
“值得吗?”当时她这样问。
宋昭宁把一杯调好的珍珠海岸推到怀愿面前,润着馨香的湿巾擦拭修长指尖,第千百次地回答这个问题:“很多事情,原本就不问值不值得。”
她扬手,Baccarat的灯台酒杯流光溢彩,主动与怀愿碰了一下:“敬自由。”
怀愿抿着薄薄杯壁,心中第一万次确定,这个世界上,确实没什么事情是宋昭宁办不到,或者办不好的。
只要她想。
“昭宁,你和闻也在一起了吗?”
怀愿眼尖,瞥见金馆长不动声色地支起了耳朵。
宋昭宁半垂着单薄眼皮,一指挽起衬衣袖口,骨线清瘦的手腕,搭配一块朗格纪念款。
“暂时不是可以用正式称呼形容的关系。”她说。
女明星蹙起眉心,娇蛮地拖长尾音:“什么嘛。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不在一起就是不在一起,你们是哪种?”
宋昭宁想了想:“如果按你的形容,那就是在一起了。”
怀愿倒没有表现得特别惊讶。
她从不觉得宋昭宁可以归类为冷清冷肺的那种人,相反,她这个人身上有着和自身相当违和的气质,看着没什么耐心,其实很擅长一声不吭和大包大揽。
就像她把自己带走,后来又把闻也、以及闻也身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一起带走。
太伟大了。宋昭宁,我要给你颁发护城第一好市民。
宋昭宁读懂了女明星的眼泪汪汪,她屈着手指,轻轻叩了两下桌面,将她的天马行空给抓回来:“乱想什么?”
怀愿暧昧地眨眨眼,轻声问:“宋小姐,请问和自己弟弟恋爱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以及你们的关系是竹马呢还是天降竹马呢?”
宋昭宁神色寡淡地睨她几秒,说都算吧,然后风轻云淡地诓她:“对了,今晚宋敛也来。”
果不其然,女明星闻宋色变,一水儿地坐起身,清瘦掌根看也不看地包住一瓶酒,那架势,颇有种宋敛敢上来,她就敢让宋敛当场酒溅三尺的架势。
“开玩笑。”她散漫地笑一声:“场子你帮我看着,我先走了。”
怀愿捏着烟,怔怔地,没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你的生日,你本人不在场吗?”
宋昭宁细而长的鞋跟蹬着吸音地毯,她轻佻地扬眉,支起一根手指,欲擒故纵地抵在唇上。
“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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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设计迷境时,她给自己单独留了一个房间。
面积不大,一百来平,客厅、卫生间和一间拥有落地玻璃窗的卧室。
她反手关上门,鞋跟笃定地站稳。
房间只有一盏光源昏晦的落地灯,亮度揿到最低。
宋昭宁微微眯眼,看见一张椅子,还有绑在椅子上的男人。
有点意思……
白衬衫和黑色衬裤,一双看起来不怎么昂贵但还算过得去的黑色正装皮鞋。
衬衫开了最顶上的两粒纽扣,露出锋利喉线和锁骨。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看起来度数不高的银边眼镜,镜腿儿伶仃,灯光下光泽散射。
都是便宜但很容易讨人欢心的打扮,宋昭宁看了几秒,偏过头,沉沉地笑了两声。
“解释一下。”她说:“什么意思?”
他等了很久,手腕被麻绳捆得有些疼。但他一动不动,只说:“给你补上的生日礼物。”
闻也眼底有一些因为熬夜的淡青色阴影,但很奇怪,不够完美让人更有占有欲,以及内心深处催生出来的摧毁欲。
他咽着情绪,修长颈侧的喉结上下滑动,片刻,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下唇。
“我听说你喜欢……”
宋昭宁扬手打断,淡声:“谁说的?”
闻也毫不犹豫地卖前雇主:“杨老板。”
“是吗?”
她笑着问,没急着上前,而是自顾自地走到厨房,随意地启封一瓶干红,然后摘了两个玻璃杯。
不是用来品鉴的红酒,自然略去了醒酒的步骤。
她倒满,重新走回来,高跟鞋吞没在厚重的吸音地毯里。
两杯酒,一杯随意地搁到沙发扶手。
她单手低低抱臂,并指端着的高脚杯酒液轻盈摇晃。
“勾引我?”她问。
闻也耳骨通红,对视许久,他难耐地偏开眼,目光避无可避地落到她干净细长的手指,声音很低地闷出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