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114)
陈今越突出的喉结上下滚动,下腹一紧,掐着她腰的手背青筋凸起。
伍一感觉头好晕,她双手揽着他的脖子趴在他肩上,反射弧很长地回答他的问题:“难受。”
陈今越低头,她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绵长,睫毛一颤一颤的。
他难耐地咽了咽喉咙。
陈今越抱着人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司机一看是个醉鬼,立马就不想拉,他这车上个周拉了一个醉鬼最后全吐车上了。
陈今越单手扒住车窗,甩给司机一张百元大钞。
“走不走?”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司机立马同意。
“走!”
陈今越扶着人坐到后座,她很安静地靠在他肩上,不吵不闹。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眼,刚想说别吐车上,忽然和陈今越的视线撞到一起,他眯了眯眼睛,司机不敢再说话了。
司机把车开得飞快,一个急刹车,陈今越险些撞椅背上,刚要骂人,伍一推开他冲出去,蹲在花坛边吐。
最后,什么也没吐出来,胃里翻江倒海,她蹲在路边,头埋在膝盖里。
陈今越在旁边抽了一根烟,低头看着她毛绒绒的发顶。
片刻,问道:“能走么?”
伍一抬起脸,仰头看他,脸蛋红扑扑的,因为难受眼眶发红,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陈今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刚刚平复的欲望又瞬间起来,他心里烦躁,别开眼不去看那双勾人的眼睛。
又抽了一根烟才勉强平息,他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来,伍一惊呼一声,双手紧紧揽住他脖子。
胃里翻江倒海,直往上涌,她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陈今越皱眉,低声道:“老实点,再动把你丢下去。”
安静了一秒,她动得更厉害,陈今越为数不多的耐心耗尽,刚要发作,她拍了拍他肩膀,咬着牙说:“想吐。”
陈今越把人放下来,她冲到花坛边吐了出来。
伍一垂着头坐在台阶上,神情恹厌,嘴巴里苦,她想喝水,陈今越让人老实待着,没好气地去给买水。水买来了,她又一口没喝。
陈今越单手夹着烟,捏住她下巴。
“喝醉了倒会折腾人。”
胃里的东西吐个干净,人也稍微清醒点了,伍一不想自己走,她知道不论自己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满足,她声音闷闷地说:“你背我。”
陈今越掐灭烟,在她面前蹲下来,语气宠溺纵容。
“行,祖宗。”
伍一扑上去,双手揽住他的脖子,她清醒了点,想到他刚才说的那句话,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地说:“陈今越。”
“嗯?”
她半天没回应,他侧头,忽然,伍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在安静地夜晚里尤为清晰。
明明是她主动亲他,但是她自己却害羞起来,脸颊滚烫,深埋在他颈窝里。
陈今越愉悦地勾了勾嘴角。
第二天醒来,伍一头疼眼花,身上有一股难闻的酒味,洗完澡出来,她怎么也想不起来昨天发生的事,只依稀记得他送她回来的。
伍一看了看时间,确定不会打扰他后,拨通了他的电话。
陈今越很快接通:“醒了?”
“嗯,我昨天……”伍一想问她昨天有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
陈今越轻笑:“不记得了?”
“嗯。”
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陈今越半天玩笑地说:“某人对我又亲又啃……”
后边的话她不敢再听,迅速挂断电话。
伍一绝望地躺在床上,在心里无声呐喊,她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关键是她一点都不记得了。
她对着天花板发誓,以后再喝酒就是猪!
等分数出来的日子里,林芭蕾提议去毕业旅行,毕竟上了大学后,再想聚在一起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今越送人去火车站,把伍一拎到跟前,低头叮嘱。
林芭蕾勾着伍一脖子,对他说:“放心吧,一定把人给你照顾好了。”
陈今越暂时不能离开临阳,身边有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引爆。
之前林霄给他介绍的那家致合网络科技公司觉得他很有天赋,想和他谈谈合作的事,陈今越没多余的精力,只说考虑考虑。
一进家门,他敏锐地感觉到家里气氛不太对,压抑沉重,宇宙蔫蔫地趴在垫子上,也不像往常围着他身边转。
陈母坐在椅子上,低着头在小声啜泣,听见声音,她欲盖弥彰地抬起手抹了抹眼泪。
“回来了,我马上去做饭。”
陈母站起来往厨房走,始终低着头。
“你脸怎么回事?”尽管陈母掩饰的再好,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
“没什么事,我……不小心磕到了。”陈母后背僵了一瞬,捋了一点头发遮住印着巴掌印的脸。
“磕哪了?”
陈母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陈今越:“他打的?”
陈母身子抖了一下。
“你给他钱了。”
他说的是肯定句,几乎每次陈父来要钱,都会对她非打即骂,陈母受不住就会给他钱,每次都是这样。
陈母转过身,眼睛带泪地看着他,心虚道:“我也是没办法,他说我要是不给他钱,就去你学校闹,我……我也是为你好。”
陈今越心里烦躁,他想抽烟,拿出来烟盒发现空了。
这句以爱为绑架的为他好,让他气笑了。
陈母知道自己做错了,怕他生气,她走过去,抓住他的手,一边哭一边说:“妈真的错了,下次不会再给他钱了,小越,你就原谅
妈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