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线厂的能干后妈[七零](240)+番外
“阿姨说这个叫鱼香肉丝,真好吃!”
为了照顾小孩子口味,鱼香肉丝特意选了不辣的泡线椒,又多加了点糖。
对长生坡人来说这道菜会太甜,可对安怀的小学们来说,那就是酸甜辣一应俱全,吃得相当满意。
“肉不塞牙,真好吃。”
“我觉得炒茭白最好吃,又甜又香。”
“我在家都不爱吃我妈炒的胡萝卜,怎么阿姨炒的胡萝卜那么好吃。”
孩子们叽叽喳喳地表达着看法,小小饭馆里飘荡的都是他们快乐的声音。
欢笑声晃晃悠悠地飘上了二楼。
“我看雪梅这个儿媳妇人还不错。”高容打量着二楼装饰,最后目光落到若有所思的任希鸿脸上:“想什么那么出神?”
“我现在才回过味儿来。”任希鸿眉头紧紧皱起,脑海中还在回忆着施飞英的长相:“那孩子确实长得很像雪梅。”
“你就别瞎猜了。”
高容知道好友反应慢,但没想到这么慢,人都下去二十多分钟这才感慨起来。
“小容说得对,咱们都别乱想,那孩子只是长得有点像而已。”
这话说得像是给其他人听,又像是说给徐兴邦自己听。
伊人已逝,往事不要再忆。
噔噔噔——
随着清脆的脚步一声声临近,徐兴邦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今天菜准备的不多,叔叔和阿姨中午先随便凑合着吃点,晚上等向明回来咱们再好好聚一聚。”
王念和胡文丽各自端着大托盘,缓缓从楼梯口走了过来。
这话意思是请几人t留下来吃晚饭,见一见他们最想见的施向明。
“侄媳妇的意思是让我们在这吃两顿呢。”高容笑呵呵地站起来帮忙端菜。
说是中午随便吃点,可这几道菜一点都不简单。
高容先将最大一盆白白绿绿的汤端过去,一眼就瞧见漂浮在汤上的几个大生蚝和大虾。
清蒸鲈鱼,板栗蒸排骨,就连香菇炒青菜瞧着都翠绿欲滴颜色很是漂亮。
最后那盘菜端上桌,几人都同时抿了抿唇。
随着放下的动作,红烧肉颤颤巍巍的抖动了几下,浓郁的焦糖气扑面而来。
五花肉分层颜色分明,浓油赤酱的红烧肉是很典型的安怀做法。
“红烧肉一早起来我就炖上了,你们先吃着我下楼去切菜。”
楼下虽说没有新客人,但王念作为厨师肯定不能待在楼上陪别人吃饭,
看楼上没什么事,就准备寒暄几句下楼去了。
“王念。”徐兴邦忽然出声叫住已经转身的王念,略一迟疑之后还是问了出来:“我听向明说你从小父母双亡,是跟着大伯大伯娘一起长大的?”
“我六岁那年爸妈就相继去世了……”王念并没有觉着徐兴邦问的有什么不对,还仔细地回忆了起来。
穿过来时原身已经十来岁,对幼年的记忆已经非常模糊,连带着父母长什么样都不记得。
所有关于父母的记忆都来自大娘吴英。
听说父亲从小身体就不好,能娶到隔壁大队长得很好看的母亲全靠大爷大娘为人好,别人是冲着他们家家风来的。
生下王念时母亲伤了身体,后来又遇上饥荒瘟疫,身体就一直没怎么好过。
后来父亲因病去世后,母亲没多久也伤心过度跟着去了。
随着王念的讲述,徐兴邦心里最后一点点希望也熄灭下去,使劲闭了闭眼后翘起唇角微微一笑:“你母亲原来是隔壁大队的人。”
“那你妈妈长得一定很好看,竟然生了个这么漂亮的女儿。”高容笑着夸奖道。
王念笑笑当做回答。
那些年农村穷,别说是照相,就是上县城照相都得开介绍信。
家里就一张父母的结婚照挂在堂屋,黑白照片都难掩母亲美貌,确实是个很好看的姑娘。
不过她也没法跟别人描述母亲长相,只能以微笑来代替回答了。
“咱们别耽搁王念忙生意,咱们边吃边聊。”高容又说。
王念前脚刚一下楼,后脚高容就伸手越过桌子使劲推了下徐兴邦:“这下子总算死心了吧。”
她很后悔刚才不应该随口就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导致徐兴邦起了些莫名其妙的念头。
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死而复生的事,罗雪梅可是父母亲自下葬,根本不会再有任何后续。
是她无心挑起老友平静多年的心绪,自然得由她来挑明。
“是我胡思乱想了!”徐兴邦狠狠叹气,歪头朝空气挥了挥手,满脸苦涩终于消散开来:“吃饭吃饭。”
“我还带了几瓶酒,中午随便喝点?晚上再跟向明好好喝一顿。”
任希鸿是出了名的酒徒,每顿饭都得喝上一口,所以平时包里都会放一瓶酒。
说着话,从包里拿出个巴掌大的酒瓶,先轻轻摇晃几下,随即才慢慢扭开。
馥郁浓烈的酒香飘出。
徐兴邦主动递上杯子:“给我也来点,中午陪你喝点。”
“那给我也来一口。”高容也端了酒杯凑过去。
二楼除了他们再也没有人上来,而且随着小学生们吃完饭逐渐离开,小饭馆里再次安静下来。
虽说看着冷清,但高容只一看刚才那几道菜的颜色就确信小饭馆生意肯定能红火起来。
红烧肉入口微甜,酥软即化,软糯的肉皮用舌尖轻轻一抿就在唇齿间化开。
肥而不腻应该是对红烧肉至关重要的评价。
但高容觉得嘴里的红烧肉却不仅仅只用不腻来形容,肉吞下喉咙后嘴巴里余韵绵长,回香才真是让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