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越轨(23)
从云听记事起,和她最亲密的云闻也未见过她的身体。
然而,徐清聿,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外人,却见过两次。
第一次,徐清聿说:“云听,我以后是医生。”
第二次,徐清聿说:“云听,我是医生。”
*
依旧是六年前的暑假,八月中旬。
台风肆虐,不仅带来了狂风,也把整座城市困在了暴雨之中。
云听自八月初开始就忙得不可开交,加班连轴成了家常便饭。最近几天,她的状态愈发不对劲,脸色苍白,步履也有些虚浮,吃饭更是心不在焉。
她只当是姨妈来临前的虚弱,并未在意。
公司出于对员工通勤安全的考虑,给他们放了假,直至台风天气结束。
云听终于有机会休息,一趟就是一天。
晚上,徐清聿迟迟不见她从房间里出来,思索片刻,迈开长腿走向她的房间。
轻轻敲门两下,里面没回应。
他又唤了一声,里面依旧无人应答。
徐清聿便直接推开门,屋内灯光昏黄,云听躺在床上,卷着薄被,似乎在睡觉。
她的脸色是不正常的红,嘴唇干裂,呼吸急促,额头满是细密的汗珠。
徐清聿皱起眉,走到床边,“云听,你醒醒,怎么了?”
云听却毫无反应,眉心紧锁,正陷在某种痛苦中。
徐清聿伸手探向她的额头,触手的灼热让他心一沉。
“发烧了。”
窗外的狂风依旧猛烈,人出不去,也没办法找医生进来,他只能先自己处理。
徐清聿站起身,去客厅找退烧药和温度计,又倒了一杯温水。
折返回到房间时,他的目光再次扫过云听。
床上的人看起来尤为脆弱,汗湿的发丝贴在脸侧,嘴唇微微张开,呼吸越发紊乱。
徐清聿在床边坐下,扶起云听,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云听的身体软得像没有骨头,一抬就靠了过来,滚烫的热度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他身上。
徐清聿低头,声音低沉:“把药吃了。”
云听闭着眼,明显有点儿神志不清,也不配合吃药。
徐清聿无奈,只好拿起药片,蘸了些水在她嘴边润了润,然后喂到她唇边,耐心哄道:“张嘴,快点。”
云听仍没有反应,徐清聿蹙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掰开她的嘴唇,将药片放了进去,接着用水杯喂她喝水。
云听咳嗽了几声,总算把药咽了下去。
吃完药,徐清聿瞥到她身上的睡衣已经完全湿透,薄薄的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细瘦的轮廓。
一清二楚。
他看了几秒,眼神暗了暗。
一分钟后,他回到自己房间拿了一件舒适的T恤,回来后,伸手解开她的睡衣纽扣。
布料剥离时,云听雪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皮肤上有一层薄汗。
她身形修长却略显单薄,因为痛苦,肩膀未完全舒展开,纤细的锁骨像两弯清浅的月牙嵌在肩颈之间。
像一颗未成熟的青果,散发着天然的清甜,却又有些许生涩的不完满。
徐清聿低垂着眼,干脆利索将湿衣服脱下,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
他的衣服对云听来说太大了,袖子长到遮住了她的手指,衣摆垂到大腿,让她看起来既局促又惹人怜爱。
云听难受地咳嗽了一声。
徐清聿回过神,眼底笼罩一层暗色。
他帮云听拉下盖在身上的被子,却发现床单上赫然有一抹鲜亮的红。
他一愣,目光落在她的睡裤上,果然有同样的痕迹。
徐清聿意识到,云听不仅发烧,还在特殊时期,病弱的状态解释得通了。
他沉默两秒,伸出长指感受她额头的温度。
云听仍紧闭双眼,陷在烧热中昏昏沉沉。
最终徐清聿蹲下身,抽了几张纸巾,动作尽量轻柔地替她清理了身上的痕迹。
他又到卫生间,翻找抽屉、柜子,没有找到她需要的东西。
窗外雷声滚滚,雨点敲打窗玻璃,徐清聿抓起一把伞便冲进了雨里。
处理完一切后,徐清聿望着云听被汗水和发烧折腾得毫无血色的脸,将云听从床上抱了起来。
云听瘦得几乎没什么重量,整个身体在他怀里软得像块棉花。
他将她抱回自己的房间,给她盖好被子。
默默地注视了她一会儿后,徐清聿站起身倒了一盆凉水,打湿毛巾敷在她的额头。
这些云听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第二天她在徐清聿的房间醒来,鼻腔尽是熟悉的味道。
她挣扎着坐起身,却因动作幅度太大,小腹一阵钝痛,疼得她皱起了眉头。
正想低头查看,目光却无意中落在沙发上。
徐清聿靠在那儿小憩,双臂交叠,神情疲倦,眉宇间带着些许阴影。
云听看到他眼下淡淡的青色,显然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她的心忽然发紧,可更多的还是慌乱。
云听后知后觉低下头,才发现她穿着一件明显不属于自己的衣服,衣领很大。
没来得及细想,小腹又是一阵钝痛,她伸手往下摸了摸,指尖触到的地方,让她陡然屏住了呼吸。
她没有穿睡裤…
正当她乱作一团时,沙发上的徐清聿听到动静,睁开了眼。他的目光有些迷蒙,但很快便恢复清明,“醒了?感觉怎么样?”
云听被他平静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结结巴巴问:“我、我……”
她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咬着牙问出最让她羞愤的问题:“我的衣服……裤子……是你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