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话说的就很绝情,你我兄弟何至于此。”
金蝉摇摇头:“师父跟前我自始至终没低头乞求活命,能有这下场不过是他不舍得你罢了,留着我也是留着你,我真的飞灰湮灭了,你也就永远不会去灵山了。我没认错,他没饶我,日后我们见面绝不是抱头痛哭,能心平气和地说几句话都是难得的事儿,再想回到以前是绝不可能了。”
说完他对着金狮合掌告辞,转身走向六道轮回。
地藏王菩萨亲自操纵这次投胎,金蝉的元神进入六道,地上留下一枚金印。
金狮握着金印回到了彩石宫下面的山腰上。
大夏从天庭回来半个月了,这时候正坐在平台上批复金城送来的文牍,她身下垫着一张彩色的毯子,看上去就很舒服,事实上她也确实舒舒服服的替金狮干活。
看金狮失魂落魄地回来,大夏问:“到底怎么了?我在这里坐着,看着一道黄风从西边出来,引得河水倒灌树木被连根拔起卷上天,这天象这威力不常见啊!本来还想去看热闹呢,可是想想我这身份,去那里就是添乱,这才窝在家里没动,最后怎么样了?”她这话就是假话,她在天上忙活了半天,压根不在人间。
金狮叹口气,有气无力地倒在小几边,靠在小几上,手里的金印放到了大夏面前。
一只惟妙惟肖的金蝉趴在金块上,大夏拿到手里仔细端详,这金印很大,要两只手才能拿起来,入手很沉重,底部确实没刻写什么字体。
“这是你兄弟?”
金狮点头:“他轮回去了。唉,他得知不能和金金,也就是金鼻白毛老鼠精成亲,就策划了这次的事儿,让金金的义兄也就是一只黄毛老鼠打头阵,一阵风吹乱了灵山,然后各种妖精出来闹事,喝灯油的,吃蜡烛的,烧房子的,刺杀的,偷盗的,报仇的,陷害人的……不仅仅是灵山,地府里和各地道场同时进行,本来那些菩萨们觉得算计了我师父,最后才发现是灵山所有的妖精坐骑们算计了主人。”
“也就是计中计!”
“是啊!”
这时候紫石金睛兽凑来,把大脑袋放在金狮身上开始蹭着撒娇,金狮摸着他的毛毛,忍不住说:“要是有一天紫石突然咬我一口,我肯定也会蒙圈。”
紫石金睛兽凶恶的脸上显出震惊的表情,喉咙里呼噜噜地响着:我为什么要咬主人?
大夏托着下巴说:“对啊!你又不打他骂他,他到处玩耍你也不管他,更不会张嘴孽畜闭嘴畜生,他和你又没仇,自然不会咬你一口。”
大夏想起黄眉来,问道:“黄眉有没有趁机背刺弥勒佛?”
“他头上有个金箍,逃脱不掉,自然老实。”而且弥勒佛对黄眉也没有太苛刻,黄眉自然不会掺和进去。
“哎呀,真可惜。黄眉也是个有大本事的啊!对了,这次有逃脱掉的妖精吗?”
“有,很少,大部分都被直接扑杀在了灵山,他们虽然一时作乱让各自的主人乱了手脚,可是到底逃不出掌控,只有那些有大本事的逃了,比如说毗蓝婆菩萨的弟子蝎子精!这妖精下次你遇到了要小心,她是唯一伤了我师父的妖精,而且很精明,扎了我师父之后立即跑了,现在肯定躲了起来。她师父毗蓝婆菩萨因为和我师兄他们一起策划了这件事,现在自请囚禁,日后都不会出现在人前了。”
“哦,这么说孔雀一系倒霉了。”
金狮冷哼一声:“孔雀大明王确实倒霉了,他也不会再出现在人前。这次我和他交手,他也确实厉害。”
金狮说完把自己的衣服扯开,大夏看到他身上有条巨大的抓痕,深可见骨,到现在伤口都没愈合。金狮轻声说:“我伤得这么重,他也仅仅是翅膀受伤,于我而言虽然落败,但是虽败犹荣。人家是凤凰之子,我乃是一个化形才千年的金精,能和他动手过几招足见我的本事了。”这是他第三次为自己的念头去杀人,他这半生杀人无数,都是听命行事,而今自己做主和孔雀交手这两件事令他心里各种念头翻滚,心情复杂。
大夏伸手去摸他的伤口,说道:“你这伤要是用一般的办法,估计十几年才能结痂,几百年才能愈合,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快速伤好。”
“算了,”金狮推开紫石金睛兽,嘱咐他到别处玩耍。就跟大夏说:“大夏,草木石虫皆可入药,我发现你在躲藏的时候我能准确的察觉出你的存在,你当初救我必然放什么稀有药材,而且这药材必然和你有关系,换句话说,这药材就是你身上的一部分。别放了,回头要是有人利用我伤了你,我就真该死了。”
大夏头一次知道这件事,冬虫夏草确实是药材,大夏用自己救过两个人,一个人是喜神,她死了。第二个是金狮,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大夏也就信了。
她笑着不承认:“你开玩笑呢,我就是一害虫,吃庄稼的大青虫,这辈子都做不成药材。还记得老君留给我的大丸子吗?我给你扣一块,放心,对你的伤有效果。”嘴上不承认,她心里还是把这事儿记心上了。
大夏从百宝袋里扒拉药丸子,金狮就把金蝉金印往前推了一下:“你把这个收起来吧,说不定将来我师兄用得到。”
“啊!放我这里啊!”大夏想问将来要是两个人闹掰了,这玩意他会不会追着自己要。
金狮点头:“你放在你的袋子里,丢不了。”
“也确实丢不了,”大夏就找一把青草把金印包起来,打了结,扔到了百宝袋里。她接着问:“刚说到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