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石金睛兽的声音跟低音炮一样,发出的声音就是恶兽低吼。
金狮皱眉问:“突然睡着了?”
紫石金睛兽赶紧点头,飞扬起来的小辫子噼里啪啦打在金狮身上,紫石金睛兽赶紧往后面退一步,对着主人露出讨好的笑容。
金狮也没计较,走到厨房发现里面没有了食物的香味,然后进了房间。
大夏正拿着锤子和凿子敲敲打打。金狮问:“这是要做什么?”
大夏说:“我做个织布机,往后也织布纺纱做个贤惠人。”
金狮就说:“何必呢?想穿什么衣服拿点钱出去让让你做就行了,这也太麻烦了。”
“就是麻烦耗费时间才做的,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啊。”大夏把锤子放一边,用剪刀剪了一下蜡烛芯,跟金狮说:“我今儿做梦了,窥见了一丝天机。”
“哦。”金狮来兴趣了,他就没做梦窥视过天机,因此很好奇这是个什么样的流程。
大夏说:“天机不能泄露,不过我倒是能跟你说我梦到我去哪里了?”
“哪里?”
“南斗司。”
金狮皱眉:“南斗注生,北斗注死。神仙的生死掌握在他们手里,但是生与死都是南斗六位星君掌握,北斗七星并不亲领,既然去了南斗司你去那里窥视了谁的生死?”
大夏觉得他没有想象力,难道去哪里只能窥视生死?往大了想呢。就提醒他说:“是一批人的生死。”
“一批?人?”
“对啊!飞升的人成了神仙,哪怕是飞升了,芯子里还是人。”
金狮也没和她抠字眼,而是说:“这也不意外,修炼本就有躲三灾,躲得过去就能活着,躲不过去就死了。他们这种飞升的神仙比起天生地养的妖怪无论是悟性还是体格都差了些,躲起来格外艰难。特别是那些侥幸飞升的小仙,更难躲过去,这种小仙在天庭里面到处都是。”整批整批的死倒也正常。
大夏又点燃了一支蜡烛,冷笑说:“区区供人使唤的小仙,不过是天兵宫女之流,有资格把名姓写在名册上被南斗星君珍而重之地放在柜里吗?他们更没资格被当作天机被我窥视。就连悟空,已经修成了太乙天仙,最后还是被地府勾了魂魄,他的名字早先是出现在地府的生死簿上的,你说什么人的名字能出现在南斗星君的生死簿上”?
“难道是那些吃了人参果的上仙?”能参与蟠桃会的神仙地位都不低了。
大夏点头:“也没多久了,剩下二三千年的时间,二三千年对于人族来说非常漫长,对于咱们来说不长。”
“是不长”金狮点头:“你我相伴五百多年,我刚才在胡同里走过,想起咱们初见,就感觉是在上个月。对了,死因是什么?”
“有的是刀斧加身,有的是湮灭,有的是被烧死,有的是淹死,我匆匆瞥了一眼,死因是五花八门,没一个是老死的。”
“那时候天庭必是发生大事儿了,不会是你……”
大夏说:“别看我,不是我!我也不是动不动就上去拆一回的人,我也是讲理的好吧。”除非是讲道理讲不通。
金狮叹口气:“这也确实是天机。”
大夏微微一笑,这点小消息和在宇宙窥视的天机比起来差远了。
时间是一个圆,是有限的也是无限的,甚至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她以前觉得想要掌握自我,突破极限,不仅要掌握时间,还要掌握空间。她对空间掌握的不熟练,但是好歹也能操作,现在她发现,想要掌控一切还要掌握另一门本事,那就是轨迹。
这个轨迹是她自己起的名字,就如生死簿一样展示了一个人的人生轨迹,人生可以被改变吗?
可以,但是改变容易,所有人的轨迹都会随之变化,很容易造成混乱。
每个人的命运就如一根绳子,这个绳子是松散的,稍微一碰就会散成好多小绳子,而且所有人的命运绳子都缠在一起,如何把一个人的绳子抽出来修改再放回去不引起别人命运变化才是考核掌控轨迹的办法。
那卷竹简就是展示轨迹的一个表象,就如时间的表象是一块钟表一样。
大夏问:“你不是能窥视一个人的未来吗?”
“可以,你不就说过人的未来有无数种可能,所窥视的仅仅是里面的一部分,这一部分不代表全部,不是不准吗?”
“是不准,你能……我是说,循序渐进是好本事。道法自然,不干预才是最好的。”
或许这就是缘分,女娲观察星象遇到了困难,发现旁边的伏羲已经掌握了河图洛书,能够测绘计算。大夏转头知道了人生轨迹,发现金狮懵懂之下已经学会了演化。
相信假以时日,两人都会有成就。大夏想起那天在路边占卜的结果:东方大吉。
向东就遇到了金狮。
大夏想到这里对着金狮微笑说道:“遇到你真好。”
金狮被她突然间的热情惊着了,这是以前从没有的。他觉得是大夏开窍了,微笑起来,两人隔着蜡烛笑得非常灿烂。
金狮那贫乏的想象力和尚且算聪明的脑袋此时都停止了运转。大夏都说天机不可泄露,刚才泄露出来的就不是天机,天机是什么?他此时无瑕再想,只觉得整个人都是雪狮子向着大夏这团火扑了过去,整个人都要融化了,全身觉得暖洋洋的,世间万物再入不了眼。
总之大夏终于找到了方向,她在后半夜打开房门坐到了屋脊上,看着满天星光,心里无比安宁。她也曾经想过自己绝地天通之后要干什么?是浑浑噩噩地在人间生活下去?还是孤独走向天地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