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落下一句:“你在做什么?”
傅清微吓得差点跳起来,穆若水循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岁已寒脱鞋上了病床,正把她病体柔弱的徒儿揉进怀里……
傅清微连忙带上病房门。
“你小点声。”她食指比在唇上,嘘道。
“我声音很小,是你做贼心虚。”终于尽情开口的穆观主玩味道。
“……”
穆若水为了不让里面的人听见,确实是小声在她头顶说的话。
是自己反应太大了。
傅清微牵起穆若水的手腕快步远离病房,一直出了住院部,拐到来时僻静的路上,才压低声音道:“她们俩怎么抱在一起了?”
“你羡慕啊?”
“啊?”
“是不是有点暧昧了。”穆若水扬眉说。
“……”
这茬过不去了是吧!!!
傅清微干脆道:“人家是师徒,师徒暧昧一下怎么了?师父就不能当妻子吗?那么多经典小说都是师徒恋呢,《神雕侠侣》看过没?”
穆若水本来是调侃她,被她那句:师父就不能当妻子吗?
仿佛当头棒喝,一场迟到的天崩地裂的海啸,搅得她心潮迭起,指尖颤抖,一时说不出话。
傅清微:“没有说岁主任是占科妻子的意思,不信谣不传谣。”
穆若水当然不会去传这个谣言。
傅清微没有察觉穆若水瞬间的失神,看向她鬼神莫近的傩面,口里还在念叨甘棠有段时间师徒恋上头的口头禅:“师父就是要当妻子的,妻子只能是师父。”
穆若水抬手摘下了面具。
长眉入鬓,未经勾画的眼尾天然上挑,像是蘸饱了桃花的墨色一笔,灼灼动人。
眉不画而翠,唇不点而朱,脸部线条犹如工笔勾勒,挑不出半点瑕疵。
她不是能用笔画出来的女人,而是人们在梦里极尽想象出的美人,朦朦胧胧地自幻想里破雾而出,来到了现实。
女人昳丽的脸被面具闷出了几分潮意和水汽,染上了凡尘的欲望。
仙姿佚貌,唇红齿白。
没有涂口脂的唇色也比旁人滟上三分,白玉般的脸一映,丹唇愈发夺目。
傅清微彻底呆住了,口中的话戛然而止。
“……师父。”
穆若水向她伸手。
傅清微目光盯着她红润饱满的唇,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问:“什么?”
“口罩。”
傅清微慢半拍地从兜里把口罩拿给她。
穆若水低头戴口罩,连低头的动作都那么美,一左一右挂在耳朵上,挡上那副迷惑心智的潋滟红唇,傅清微慢慢清醒过来,心虚地咽了咽口水。
穆若水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傅清微不记得在医院吃到的超级大瓜,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满脑子都是观主那张漂亮得无人能及的脸,她说话时开合的红唇。
因为在车上,观主的脸近在咫尺,傅清微只好闭上眼睛。
还好戴着口罩,要是把口罩摘了直面那张脸,傅清微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控制得住。
美色带来的冲击一直延续到了回到家里,傅清微说要去洗澡,从卧室到浴室,就是不敢看沙发上女人的脸。
穆若水收到了一条短信。
占英:【我的电话号码:139XXXXXXXX,银行卡取款密码是081102——岁已寒】
穆若水没回,放下手机。
浴室的淋浴声已经响了有二十几分钟了。
看来傅清微是不怕她了,居然敢洗这么长时间的澡,还不锁门。
换在之前穆若水说不定兴致上来要吓她一吓,但是昨晚刚把她吓出个好歹,她怕她误以为自己真是变态,想想还是作罢。
可惜了。
穆若水安分坐在沙发里,指尖划过架子上一排排书籍,随手抽出一本。
淋浴的水连成丝线,雨线似的坠落在傅清微的耳边。
她仿佛真的置身于窄巷的一场雨中,青石板被雨落成黑色,小雨连绵,她张口尝了一嘴细雨,一直潮湿到她的身体里,游遍她的奇经八脉,每一个穴道。
四十分钟过去了。
穆若水在门口敲了敲门。
“洗完了吗?该我了。”
傅清微眼皮上都是雨水,茫然地睁开眼睛,反应了两秒,飞快地应道:“好了。”
莲蓬头关掉雨声,大浴巾披在身上,迅速把身体的水分擦干,换上冬天的珊瑚绒睡衣,暖和地包裹住手脚。
她低着头从浴室出来,差点撞到站在门口的穆若水。
穆若水退开一步,说:“冒冒失失的。”
傅清微抬头瞧了她一眼,不行,还是好漂亮,在她眼睛里发光的那种漂亮,摘面具那幕的余波仍然在心湖回荡,涟漪难止。
她错身而过,连句道歉都没敢直视人家,钻进了卧室,一头埋进被子里。
【女主A和女主B去医院探望了朋友,女主A一直知道女主B长得好看,但是在女主B突然在她眼前摘下面具的那一秒,她依然被震撼到了,世上竟有如此清美绝艳之女子】
傅清微:【面具这种道具太bug了】
甘棠:【让我想起《大明宫词》太平和薛绍花灯初遇那段了】
傅清微:【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一眼万年】
甘棠:【女主A动心了吗?】
傅清微:【不知道,女主A躲在房间不敢见她,当鸵鸟】
甘棠:【女主B什么反应?】
傅清微:【没什么反应吧,洗澡去了】
甘棠:【……】
甘棠:【这还叫没反应,信不信下一秒她就敲响卧室的门,紧接着她俩在房间大do特do】
傅清微:【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