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暗男配缠上后(53)
必须说有什么感想的话,她觉得这些日子遇到的除她外的男人都挺恶心,和她的父亲一样不择手段还总是站在高处看人。
一股爹味。
她还复习了许多医疗知识,不仅是因为经手的两个案子都和人体有些关系,还因为她一直在受伤。
还有那个牛铁花,她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此人,但记忆蒙尘,她想不起来。
她回答道:“我觉得这些中年男人都挺贱的,有点像我家里的一个长辈。”
不能直接说是父亲,此父非彼父。
“那兰馨和兰德呢……”他眸光微动,带了些许期待,抿唇看她。
“挺惨的……沈兰德要报仇没办法接受兰馨的爱,而兰馨也许至死都不知道沈兰德对她的爱,他们被困在一个笼子里,永远逃不出去。”
笼子的钥匙掌握在权贵手中,可权贵并不在意这把钥匙,想丢就丢。
自己曾熟视无睹。
她忆起小时候自己得肺炎,家里的保姆阿姨为照顾她也染上肺炎,可父亲却辞退了保姆,即便保姆在她家兢兢业业工作了三年。
母亲只是摸摸她的头,让她不要伤心。
“我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怜。”
叶霁雨突然发觉母亲并不是一个博爱之人,她的爱是有条件的,而弱势群体并不在这个范围内。
她会收养一大堆猫狗,也绝不容许佣人请一天假。
...
听到叶霁雨的回答,江玄似有些失落,低垂着眉眼轻轻点头,眼角的红晕淡去。
而最后一次是在叶霁雨与他的房中,兰馨手里拿着白绫,正试图往房梁上丢。
白绫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抛,泪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流,兰馨不停呼唤着沈兰德的姓名,直至溃不成声。
白绫终于挂在房梁上,另一头滑落下来,又开始打结。一缕雾将白绫吹落在地,兰馨也回过神,冲半开的窗户哭喊着。
“沈兰德!我知道你在……我求求你...求你出来……”双腿噗通一声跪在冰凉的的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缓缓爬向窗户,兰馨的指尖抓得通红,被磨出血色。但仍是未停,还更加用力,似乎要将指尖嵌入地板中。
“你这个懦夫...你为什么要去死……你不是人我忘了你吗?可现在我的脑海里全是你...也全是我,”兰馨失声痛哭,“我把扶桑的一切都给了你,为什么又要还给我……”
“所有的痛苦与不幸,都让扶桑承受。”
“你不该是扶桑,明明我才是扶桑……死的人也应该是我...”兰馨神情恍惚,“在窗台看到那张脸时,我就已经死了,死于十五岁的自己。”
“可我自己又是谁呢?”
“而你又是谁呢?”
“没有人,没有人像这样爱过扶桑。”
一束寒光射向脖颈,兰馨失神倒下,眼角的泪水未尽。
叶霁雨看见沈兰德翻窗进来,跪在兰馨身旁拭去兰馨眼角的泪水,另一只手催动法力,在空中凝结成雾气。
“所有的痛苦,都让我来承受。”
他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相貌了,相貌又有什么意义呢?他一直无处容身,灵魂永远游荡在世间。
等到终于有人用一颗赤诚的心去爱他,他又亲手将女孩推开。
女孩的爱让他的心疯狂长出血肉,他终于懂得了爱。
原来爱是这样的感觉,在这个荒谬的世界,他希望所爱之人不再无处容身,为此他愿意剖心泣血。
沈兰德愣愣地拭去眼角的泪,铜镜中倒映出兰馨的脸庞,僵硬地撑起一个笑。
第30章 夜闯 把衣服穿上
刺眼的光芒逐渐吞噬一切, 叶霁雨不禁闭上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下意识牵起身旁江玄的手。
睁开眼后,她发现两人已经回到地牢, 脚边还躺着兰馨仍带余温的尸体。
她与江玄不约而同地对视。
侍卫急匆匆走进来, 俯身行礼:“大人, 尸体变了……”
“什么变了?”他眉头紧锁。
侍卫支支吾吾:“脸变了...那颗头的脸变了。”
“那颗放在窗台的头是水苏吧, ”她的瞳孔涣散,有些郁闷地说,“死的是水苏,不过也没什么区别……该死的不该死的全死了。”
她可以说是十分厌恶这种结局。
身临其境后她才懂得,某些离世的人一开始也想好好活着, 又有谁不想认真活一次呢?那时他们阳光向上,每当这个时候他们便会收到世界所授的磨难苦楚。
直至被折磨到精疲力竭。
她蹲下身轻抚兰馨青紫的脸颊,注意到那个被紧紧攥住的香囊, 忆起那灿烂的笑容与洋溢的幸福。
一切都物是人非。
江玄的声音淡淡的, 并无起伏:“派人去找沈兰德,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走到她身边安慰般轻拍她的肩膀,清冽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身。
她偏头望向他,颤抖的睫毛划过他的鼻尖,两人皆沉默。
良久一旁狱卒小声问道:
“大人……这女尸怎么办?”
江玄并未开口,是她回答说:“好生安葬。”
“还有沈建, ”她抬眸看向桌上的男尸, “即便他没有妻子小妾, 府里下人总有吧?把他丢回府去,让他们自行解决。”
狱卒没动身,迟疑地看着一旁的江玄。
“怎么?你只听少卿大人的是吧。”她本就郁闷,心里更燃起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