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暗男配缠上后(8)
他有些欲言又止,别扭地回答道:“去江州一趟,你在府里…”
她立马打断:“我也要去。”
“……”
江玄一直不同意她去。她一遍遍读档,劝他亲他骂他打他都尝试过,最终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她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领导最喜欢听员工说这种话。
第二天叶其康在马车前泪如雨下,控诉着自己的新女婿。
“我女儿的命咋这么苦啊,现在朝上谁不知道江州那个地方会吃人…新婚才多久就要去受这种苦……”
……爹你不是昨天还特别高兴吗?
她在马车里擦着昨晚熬夜赶制出的手术刀,透过纱帘看江玄实在扛不住了才出来。
叶其康见到她哭得更惨,她连忙把江既白护在身后。“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说他。”她维护的不多,手是虚挡着的。
叶父听后瞪大双眼,急匆匆地将叶霁雨拉到一旁。
“女儿,你为啥要去那种地方?”
“父亲是知道些什么吗?”她来了兴致。
“嗯…”他捋了捋胡子,面色凝重,“他们都说是惹怒天神降下的灾祸。”
“怎么不降雨?挺干的。”
“……啥?”
封建迷信,适用于一切无法解释的社会存在。不过她都穿书了,也不奢求得到什么解释,毕竟最无法解释的存在就是她自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死了都要干活。
还结了冥婚。
还是踏上了去江州的路,这条路比预料之中的长,江玄和叶霁雨在马车里擦了一整个白天的手术刀。
夜晚侍从们忙着生火做饭,马夫给马匹喂着从府里带来的草料,两个主子似乎在哪都打扰到他们干活,于是两人干脆跑到悬崖边吹风。
生前没享受过如此轻松的时刻,大多在无限的压力中度过,叶霁雨长舒一口气,任由晚风将步摇吹得叮咚作响。
江既白伸手刚想抱她,空洞的眼神就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眼中的光冷若冰霜。
他没有回答,皱起眉头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眸中只看得见担忧:“姐姐你怎么了?”
她只是机械般重复:“你为什么要杀我?”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一咬牙将毫无防备的他推下山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三、二、一……
读档
刺骨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江霁雨投入到身边人温暖的怀抱中,两人相顾无言。
看似更近一步,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江玄很可疑,冥婚对象疑点多多,她死了都不放过。
叶霁雨选择暂时相信他,亦或者说是不得不信,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睛让她挑不出错处。
白日他们不停奔波。离江州越近,遇见的祭祀活动就越多,还真如父亲所说,叶霁雨心想。
空气中难闻的熏香呛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长时间吸不上清新的氧气,她的头都昏沉沉的,枕着江玄的腿昏睡。
鼓乐齐鸣的场景吵的睡不着,她抬手摸着他光滑的脖颈,捏着他的下巴。
“好吵,把他们赶走。”
他只是微笑:“好…”
一阵争吵后又彻底安静下来,她只听见马蹄声阵阵。
梦中她又在医院做手术。
冷色调的灯洒在她身上,四周静谧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
医用消毒水的味道麻痹了她的神经,再次睁开眼她躺在病床上,自己的位置被江玄所占,她看着他划开她的肌肤。
“姐姐。”
她被摇醒。
看见面前的江玄嘴角有血,身后是一片火光,隐隐约约能看见十几双贪婪的眼睛在黑夜闪着幽光。
“中了埋伏,那些流民疯了…快走……”
“……烦死了。”她想翻白眼。
他们不停奔跑。叶霁雨时不时扭头看向身后的流民,数量不减反增,全都不顾一切冲向他们。
“你的剑呢。”她气喘吁吁,几乎是跑到精疲力尽。
摸着腰间的佩剑,他迟疑不定:“可他们是流民,是百姓…”
“谁给你的同情心?”
她拔出他腰间的剑,指向包围他们的流民。连退几步,余光看见身后是万丈深渊。
还未等她在拼死一搏和读档中做抉择,他便拿过她手中的剑冲进人堆。
“快走!”
她朝反方向跑。没跑几步耳边的厮杀声消失,那些人都噤若寒蝉,她转身看见江玄跌落山崖。
读档
他又拿过她手中的剑扎进人堆,她拔下头上的银钗和他并肩作战。
疯狂刺向那些疯子,她转头又看见将要跌下山崖的他,痛苦地飞奔向前,却还是没抓住他的手。
读档
还是跌落山崖。
读档
还是…
读档
不行,根本没用。
不知试了多少遍,看了多少次江既白绝望的面庞,她彻底死心了。
于是她选择丢掉手中的发钗,将在人群中厮杀的他强拉回来,拉着他主动跳下山崖。
她看着他们极速下降,他还带着余温的泪水划过她的脸颊,他的声音被疾驰的风吞吃大半。
“为什么…”
“我欠你的。”她想翻白眼。
[江玄好感+5]
[江玄好感+10]
[江玄好感+50]
她闭上眼,感受着最后的时刻。
脸上的血渍被急流吞噬,泪水却病态地淌出。江玄的眼角眉梢不可抑制地流露出笑意,阴恻恻地看向怀中的她。
两人掉入江中,叶霁雨先清醒。她看到江既白正不断往下沉,急忙将他捞了上来,搂着他的腰一点一点往江面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