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阴暗男配缠上后(86)
祁小八的想法不会凭空产生,肯定是父母给她灌输的,叶霁雨更倾向于是祁炆。
老封建味特别浓。
祁小八被问懵了,眨巴眼睛不说话,恰巧贺氏进来。
“小八,快点来喝药。”
“哦,好的妈妈……”
祁小八趁机飞奔出去,独留叶霁雨和江玄坐着。
“她都不玩,我们也不用玩了。”她放下锅铲,舒展眉眼,“出去逛逛?园林挺好看的。”
江玄牵起她的手。
*
两人在院子里流泪。
叶霁雨用手帕擦拭红透的眼睑,索性闭上眼睛:“……哪里来的烟?”
被熏得够呛。
空中盘旋的烟雾像一面碎裂的镜子,蓝天被分成几块,裂隙又凝结成颗粒,飞进两人的鼻腔,他们捂住鼻子不停咳嗽。
她受不了,势必要找出罪魁祸首,拉起江玄穿梭于长廊,走过玉兰花树,扒开肃杀的树枝,瞧见假山后的人影与密密麻麻的烟雾。
“唔……”
两人悄悄走进假山。祁歌正跪在地上,不停往火盆里扔纸钱,哭得泪流满面。
“……你在给谁烧?”叶霁雨摸了下被熏得黢黑的树叶。
祁歌瞪了两人一眼:“祭奠我死去的爱情。”
江玄说:“真装。”
“你这是在咒我妹妹知道吗?”她边翻白眼边用脚踢火盆,“而且烟这么大,熏人得很,不要烧了。”
再烧她就要有烟瘾了。
祁歌没理睬,仍往火盆里丢纸钱,烟尘迫不及待地从堆积黄纸溢出,洒在黑乎乎的假山。
两人劝不动他,正想走,迎面撞上个女人。
女人看起来应该有二十三四,和叶霁雨差不多年龄,却是一脸疲态。眼里没什么光彩,梳理好的鬓角紧贴面庞,像是黄梅戏里的青衣。
“啊……”女人并不认识他们,也不想去认识,只是点头示意。
祁歌扭头冲女人打招呼:“何姨妈好。”
何姨妈走后,祁歌冲叶霁雨和江玄摆手道:“不打招呼也没什么,我是因为母亲让我这样做。何姨妈是我母亲的远房亲戚,住在我们家也有两三年了,从未收过她房租。”
“这就是格局。”
“你在那莫名其妙燃什么?收不收房租又不是你说了算。”叶霁雨眼珠都要翻干,“二手烟吸多了吧。”
·
夜晚收到叶娇娇的回信。
信中叶娇娇提及官员被查抄之事,她深感惋惜,并承诺自己会想办法调查真相。自己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宫中没什么娱乐活动,她每天就绣绣花。
还说李朝过几日就会回京,因为他带兵带得太差,连丢三座城池,老皇帝被气吐血,最终以合约结束战事。
她说老皇帝估计过几天就死了。
还给叶霁雨寄了一小箱银票。
“这么多……怎么带走,扛吗?”叶霁雨踢了踢地上木箱,自言自语,“山下应该有卖金子的店,全换成金条好了。”
她继续坐在床上看书。
天气越来越冷,空气冻得手发僵,她便将手缩进被子里,书架在双腿上,扯了扯差点掉在地上的被子。
沐浴完的江玄穿了身绛色睡衫,差点被地上的木箱绊住,抬腿跨了过去。
叶霁雨抬眼:“我要喝茶。”
江玄摇头:“不要喝茶了,晚上又睡不着就不好,我倒是愿意整夜帮你揉肩,可熬夜伤身体。”
叶霁雨顺势说:“那我要喝糖水,中杯热经典满萃。”
江玄偏头:“哈?”
自己在说些什么……她尴尬地扣手:“在热水里加两勺糖就好。”
江玄披上外袍出了门。
现在过得都是些什么苦日子,饭是寡淡无味的,暖气是没有的,胭脂是汞含量超标的。唯一进步的是有人暖床。
一开始同他结婚纯粹是为了任务,也很满意那种各怀鬼胎貌合神离的状态,对于如何演戏叶霁雨最熟悉不过。
可他却让她屡屡崩溃,脸上面具也不知何时被褪下,她不清楚,心里起了一片雾。
爱情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更不能被量化。那个所谓的好感增减已经许久没有登场,他们的关系却如星火燎原。
叶霁雨藏在被子里的手在颤。
脖颈也缩进被子里:“水蛭味咸,除积瘀坚,通经破血,折伤可痊。水蛭味咸,除积瘀坚,通经破血,折伤可痊……阿嚏!”
江玄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姜糖水,正好听见喷嚏声。
“风寒吗?”
“不是,只是有点冷。”
江玄站在她面前,用勺子搅糖水,热气飘向下巴,俯身去喂她糖水。
姜的辛辣混杂甘甜,她觉得全身都暖和起来:“煮的姜糖水?”
“嗯……”他一遍遍俯身去喂,即便托碗的手掌被烫到发火,拿瓷勺的手又被冻腻,“不要感染风寒,不要生病。生病很难受,要健康要快乐。”
像是在说什么临终遗言,又或者是在许愿。
叶霁雨看了眼又送到嘴边的瓷勺:“你不会要让我把这一碗都喝完吧?晚上想小解你帮我……”
江玄略带疑惑,挑眉问:“把尿?”
“……………………点蜡烛。”
她冒冷掀开被子的一角,讽刺道:“某种角度来说是我天天给你把尿吧。进被子里来,我说的是五个字。”
江玄放下碗钻进来,完完全全缠住她,去暖那双冰冷的手:“真的把尿也没什么啊,尿不出来还能帮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