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后被禁欲皇子独占(171)+番外
洛笙还在想着阿沉这个名字, 就听到萧楚沉阴寒到极点的嗓音, “你凭什么觉得,我不想杀你?”
陶晗慌忙捂住了洛笙的耳朵, 将那厮杀声掩盖住, 茫然又混乱地呢喃,“楚沉……萧楚沉, 为什么会有个萧楚沉。”
“是他, 原来是他……”
洛笙肩侧伤口还在隐隐作痛,听着母亲的话, 迟钝的脑海将这所有一切信息诡秘地串联起来。
良久,在沉寂无声的疑虑之中缓慢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可能性。
他们曾经所有的困惑都有了出口, 仿佛山呼海啸间汹涌而出。
为什么她曾经百般引-诱萧楚淮,他却根本没有所谓要强娶她的意思。
为什么父亲朝堂上也永远试探不出萧楚淮对太子和皇位的异心。
甚至,萧楚淮离京迎月蚩时,为什么会突然回京在长明寺与她碰面。
再或者,那日坠崖,他明明昏着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从前的种种异样仿佛在一瞬间有了答案。
所以,母亲所说,根本就不是萧楚淮。
是他!
居然是他。
曲江池水边寒风侵袭,洛笙脑海中翻过长明寺与他头回见面,到当着他的面喊萧楚淮,再到将他收入院中,把这个修罗当成小喽啰训斥使唤。
洛笙浑身上下一股恶寒让她不受控制地惊颤。
她许久才从越来越沉的思绪抽离出来,撑住陶晗手臂。
她的视线在不安地挪动间,忽然脱离母亲遮挡的身影之外,看见萧楚沉手中长剑,从人胸口划开,轻而易举地将那叛军整个人斩断!
洛笙脑袋瞬间发蒙,一口气顶在了胸腔上死活没上来,硬生生被吓晕过去。
大殿之上刀光剑影,殿外狂风将兵戎交接声响同样送进来。
好像是萧楚淮带援兵到了。
但这场腥风血雨并没有因为援兵赶到而有所缓解,反倒愈演愈烈。
大殿灯盏被打落熄灭大半,只有零零散散摇坠在墙壁边,残破不堪,哪里还有半点庆典的热闹光景。
陶晗与洛熙护着怀里昏迷的小姑娘,却碍于无法逃脱只能蜷缩在角落。
不知几时,大殿之内飘摇动乱渐渐缓和,她们在声响渐弱的厮杀中,听到越走越近的脚步声。
一双沾着鲜血的长靴出现在她们面前。
萧楚沉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们怀里的洛笙,那双漆黑眼瞳似乎容不下拒绝。
陶晗护了护怀里的女儿,在萧楚沉蹲下身要人时,触及那双锐利如鹰的黑瞳,她仿佛又一次看到了前世光景。
萧楚沉耐性不太好。
陶晗与他对视僵持的片刻,还是落了下风,心有余悸地松手。
她心惊胆战地求了一声,“殿下……”
他这会儿,应该不会对笙笙……
萧楚沉抬眼,眼睫还沾着血珠,从他眼尾晕开。
陶晗仿佛瞬间被扼住喉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将人抱了过来,起身离开。
为首萧楚淮带着祝千帆领兵破开萧云衍包围,直入大殿,他身着长袍衣冠齐整,赶到之时身影被残破的明光拉出他规整长影。
他与殿内满手血腥却抱着洛笙的萧楚沉,相对而立。
两人之间,仿佛瞬间生出几分剑拔弩张的危险气息。
萧楚淮静静地看他片刻,并未说多余的话,也没追究他的来历,像是一早就知道他的存在。
此时只朝他伸手,“宫中寻医,你不熟悉。”
萧楚沉警惕看他,下意识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紧了几分。
洛笙大抵是察觉到了这样紧绷的力气,不适地轻哼一声,萧楚沉这才松了松手。
他又低头看了看洛笙,鲜血已然将她脊背衣衫浸透。
萧楚沉眉头紧锁,百般不情愿之间,萧楚淮的手已经代替他拖住了洛笙的腰。
在萧楚沉迟疑间,人被萧楚淮抱了过去。
直到洛笙温热的体温落于掌心,萧楚淮悬着的心才放下几分。
他快速看了一眼她肩上的划伤,好在没伤到深处。
“我来晚了,”萧楚淮临走前,还不忘留一句,“多谢。”
萧楚沉听着他的话,眼眸阴沉几分,“谢什么。”
萧楚淮转身,神色被屋外夜色遮住,“谢你照顾我未婚妻。”
身后萧楚沉紧盯着他的背影,眉梢微扬,眼底尽是张狂放肆。
在萧楚淮走开几步后,萧楚沉才幽幽道,“还未定亲,未必是你。”
萧楚淮眉眼压低,下意识地收拢手臂抱紧怀中人,径直离开。
萧楚沉看着哥哥的背影。
曲江池边沿江花灯此时映照着无数水面尸身。
水中月影一片血红。
萧楚沉从权势纷争的皇室船舫之中走出,面无表情地扫过水面血月。
这整座船舫中,他所在意的已经离开。
剩下的一切就都没有意义。
他的世界干枯如朽木,能让他有一丝一毫触动的,只有死亡与洛笙。
萧楚沉冷不丁与门口战损受伤的侍卫对视一眼。
侍卫单膝撑跪在地上,触及萧楚沉的视线下意识地低头,捂住伤口。
半晌惊惧不安又恭恭敬敬地唤了声,“殿下。”
萧楚沉的视线从他身上收回来,这声殿下听得陌生又苦涩。
曲江池外,一道黑影脱离了束缚,被禁军护送,朝着萧楚沉的方向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