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被迫在狗血文当狂攻(98)+番外
大门重重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检寒之背靠着门,僵硬的身体终于开始颤抖,他缓缓滑落到地上,指节收紧,埋头抵着膝盖,过了很久,眼泪悄无声息地从他脸颊落下,他死死咬住嘴唇,压住心口的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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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思量离开之后,检寒之的世界仿佛塌陷了。他把自己关在屋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内长期处于昏暗中,时间变成了一种很模糊的概念,他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也不记得上一次吃饭是什么时候。
直到周一那天来临,检寒之无意间瞥见手机桌面的时间,才惊觉今天已经是解思量的婚礼日了。
他盯着那个日期,怔了很久,手指颤抖着点亮又熄灭屏幕。过了今天,解思量就真正属于另一个人了,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检寒之不敢打开电视,也不敢刷新闻,他害怕看到解思量和黄意晚站在水晶灯下,交换戒指、琴瑟和鸣的样子……他甚至连想都不敢想,一想就胃疼,喉咙像被刺了一下,指尖微微颤抖。
突然,他猛地坐起,心脏剧烈跳动,额角冷汗滑落。他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冲出卧室,四下扫视着,眼神在房间里急切地搜寻。书房、阳台、厨房……每个角落都被翻得乱七八糟,可是什么都没找着。
“解思量……”他翻箱倒柜地找,动作越来越急躁,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解思量你在哪里?你出来啊……”
检寒之喘着气怔在原地,像被人当头一棒。
他不记得最后一次见到臆想中的那个“解思量”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只是忽然惊恐地发现,自从真正的解思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那个曾经无处不在、一直默默陪伴在他身边的“解思量”,也消失不见了。
他跌坐在地,手指死死扣住额角,喃喃道:“不要……求你……你不能离开我……”
他不能没有解思量。
怎么办,怎么办。
整栋房子死寂无声,只有他痛苦的喘息声回荡在房间里。
突然——“啪”地一声,屋内的灯灭了,房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检寒之愣了片刻,崩溃的情绪更加无法控制,他心脏狂跳,在黑暗里摸索,终于找到手机,手指颤抖着划开屏幕,翻到联系人界面。
那个熟悉的名字已经不在了。检寒之愣了一下,才想起他昨晚刚删除了对方,但这丝毫不影响他拨出那串早已烂熟于心的数字。
电话拨出去,嘟声响起,一下、两下……像锥子一样扎着他的神经。
他安慰自己,嘟声响到第十下就挂断,可当第九声响起时,电话接通了。
检寒之小心翼翼:“……喂?”
但那边没有传来解思量的回应,只有一阵嘈杂的背景音涌入耳中。检寒之努力去辨认那些声音,模糊而刺耳的喧哗,好像是某种欢呼、庆贺的动静。
检寒之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那是婚礼现场的声音。
他指尖发凉,手机几乎握不住。屏幕上微弱的光映照着他苍白的脸庞,眼底流露出绝望。
解思量没有拉黑他,没有不接他电话,但就是不出声,仿佛是故意不回应他,又或者现在的他已经沉浸在结婚的喜悦中,无暇顾及其他人了吧。
检寒之喉咙发紧,干涩得像是要裂开,他忍下干呕的难受,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声音里带着哽咽和乞求,颤抖着从唇边溢出:“解思量……我好害怕……”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坏……你能不能……能不能把他还给我……求你……你把我的药还给我,好不好?”他像溺了水,拼命想要抓住最后的活命机会,语气里满是痛苦。
他想求解思量把那个陪伴了他那么久、那个他幻想出来的唯一的精神支柱还给他。
但是无论检寒之怎么哀求,电话那头的解思量依旧沉默着,没有丝毫回应。
只有婚礼现场的喧闹声,像海潮一样,一波波席卷着他,把他拖进深不见底的海沟。
检寒之的理智逐渐崩溃了,没有等到任何安慰,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他手指一松,不得不挂断电话。
手机屏幕慢慢熄灭,连那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也彻底消失在了黑暗里。他无力地将手机丢到一边,慢慢躺回床上,蜷缩起身体,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紧,每一下跳动都带着难以忍受的剧痛。
无尽的失落将他吞噬,像一只巨手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没有什么东西属于他了。
再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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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思量经不住黄意晚的软磨硬泡,去参加了她的公益疗养院开业仪式。
原本不打算去的,可这几天他心烦意乱,连着喝了几顿酒,黄意晚趁机劝他去散散心,找点事做,他才改口同意过来。
开业仪式声势浩大,名流商贾云集。众人冲着黄家的面子,也冲着解家的新掌权者,纷纷前来道贺。
仪式进行得很顺利,但对解思量来说,漫长而无趣。
他坐在人群中,目光偶尔随着台上说话人的声音漂移,手不经意间摸着揣在衣兜里的手机。人群的欢笑与掌声环绕四周,他却始终心不在焉。
仪式进入尾声,他终于忍耐不住,悄然起身,提前离场。
穿过人群,走进停车场,解思量摸出手机,扫了一眼屏幕,却没有点开。手机被他随手扔在副驾驶座位上,随他发动车子,慢慢驶出停车场,驶入车流,朝着自己家开去。
到家后,他下车,打开后备箱,准备拿东西。与此同时,顺手解锁手机,划开屏幕看* 有没有工作上的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