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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炮灰穿进买股文后(113)

他还有后话,道:“但是请常内官放心,黎并非多嘴之人,愿意为常内官守口如瓶。”

楚长脩诧异的看向夏黎,他垂了垂眼眸,道:“既是如此,想必夏开府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楚长脩说得很模糊,夏黎却了然的道:“你是说……楚轻尘?”

楚长脩露出了果然的表情,苦笑一声:“什么都瞒不过夏开府的眼目。”

楚轻尘乃是前楚的贵胄,便是当年那个被楚长脩护送着逃离楚地的小皇子,他是唯一一个,在当年叛乱之中活下来的皇子。

这么多年,当时幼小的楚轻尘长开,已然换了模样,便是连大鸿胪都无法一眼认出他。其实楚长脩第一眼也没有认出楚轻尘,后来认出来之后,为了不给楚轻尘惹麻烦,楚长脩也从未单独找过他,从未多说一句话。

“没成想……”楚长脩道:“还是被夏开府发现了。”

夏黎淡淡的道:“常内官放心,无论是你的事情,还是楚轻尘的事情,黎都会守口如瓶。”

楚长脩拱起手来,道:“夏开府今日的恩德,长脩没齿难忘……往后若是有夏开府用得上的地方,便是需要豁出这条性命,长脩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夏黎扶起楚长脩:“常内官言重了,不过……这个人情,黎是记下了。”

营地里吵闹不已,梁琛本已经睡下,他睡眠向来很浅,翻身起来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楚长脩走进来,垂首平静的回答:“回禀陛下,会盟营地里似乎溜入了小毛贼,夏开府正带人抓拿。”

“毛贼?”

*

翌日清早。

休整一晚之后,便是会盟的头一日。第一日一般都是歃血为盟的仪式,举牛耳,行盟礼,敬告天地。

身为一国之君,最注重的便是礼仪,仪式自然是少不得的。

梁琛带着大梁的卿大夫们早早便坐在幕府营帐中,等待着与南楚盟约,一同敬告天地,只是……

南楚的国君不知发生了何事,迟迟未来。

哒哒哒、哒哒哒……

梁琛的手指敲击着案几,发出轻微的响声,那声音不大,听起来似乎还有些闲极无聊,但听在南楚的官员耳朵里,尤其是听在南楚的大鸿胪耳朵里,简直像是催命符一般可怖。

大鸿胪擦掉额角冒出来的冷汗:“陛下请稍等,老朽这就去催一催君上,君上怕是……怕是被要事耽搁住了。”

夏黎这个时候便用一副清冷的嗓音,说着“挑拨离间”的言辞:“哦?大鸿胪此言未免偏颇,难道在楚君的眼中,会盟都不算要事?有什么事情能重要到,让陛下在此等候?”

大鸿胪更是冷汗涔涔:“老朽失言,老朽失言……老朽……老朽这就去亲自请君上前来。”

大鸿胪颤巍巍的离开幕府大帐,发狠的道:“你们这把子庸狗!怎么还未找到君上?”

“大、大鸿胪,小臣们都找遍了,营帐中也不见君上的影子啊,真不知君上去了何处!”

“废物!”大鸿胪呵斥:“一个大活人,怎会凭空消失?!找!!都去找!找不到便提头来见!!”

大鸿胪较劲脑汁拖延时间,怎么也想不到,营地翻个底朝天还是没能找到他们的楚君,最后竟然是在营地外面找到的楚君。

楚君一身的恶臭,这里虽然是荆湖附近,但是营地经过精挑细选,周边并没有水源,无处可以去洗澡,经过一夜的风干,泔水早就浸透了楚君,与他融为一体,缠缠绵绵,再难区分你我。

“呕……”大鸿胪看到楚君,还未来得及欢心,险些一口吐出来,一张老脸扭曲,恨不能皱在一起。

“君上?!您这是……呕——”大鸿胪说着,实在忍不住,又干呕了一声。

楚君羞愤不已,恼怒地狠狠踹过去一脚:“废物!!庸狗!寡人在外面挨冻一晚上,你们都在做什么?!还敢嫌弃寡人?!还不快准备温汤!寡人要沐浴!沐浴!”

“是……是……”呕——大鸿胪无声干呕。

梁琛等得已然不耐烦,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哗啦——

帐帘子终于打了起来。

众人朝营帐大门看去,尚未看到楚君入内,便闻到了一股奇妙的味道。

“什么味道?”大刘吸了吸鼻子。

夏黎好心的提醒:“不要深吸气。”

大刘迷茫:“啊?”

“啊!好臭!”坐在靠门的南楚官员首先惊呼出声,他们并不知是自家国君的臭味,因而肆无忌惮的喊出来。

“什么味道,太臭了!”

“是谁放屁了?”

“这哪是放屁,这是捅了粪坑罢!”

卿大夫也都是文雅之人,自负高贵,若不是真的太臭,又怎么会说出这等鄙陋的言辞?在羣臣的惊呼声中,楚君黑着脸走了进来。

臭味……更浓郁了!

“咳咳……”饶是梁琛,也忍不住抬起手来,用宽大的袖袍遮掩住自己的口鼻,嫌弃的看向楚君。

夏黎借着用袖袍遮掩的动作偷笑,果然都淹入味儿了,好恶心。

楚君硬着头皮,装作没看到众人异样的表情,开口道:“陛下,咱们开始会……”会盟罢。

梁琛豁然长身而起,打断了他的话头,道:“寡人以为,今日并非吉日,还是改日再行盟约之礼罢。”

“至少……”梁琛幽幽的道:“等楚君身上散散味儿。”

梁琛可不会给旁人面子,大步走出幕府大帐,大梁的官员也跟着扬长而去。

“啊——”幕府大帐中隐约透露出楚君愤怒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