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琛挑眉:“散步?”
夏黎:“……”这蹩脚的借口,别说梁琛这个多疑的暴君了,任何一个长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
夏黎绞尽脑汁,打算再编纂一个更加合情合理的借口。
哪知道梁琛一笑,温柔的道:“既然是黎儿说的话,寡人都信。”
夏黎:“……?”
暴君他……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梁琛又道:“以后黎儿说什么,寡人便相信什么,只要是黎儿说的话,寡人都爱听。”
夏黎:“……???”
夏黎在梁琛“吃错药”的目光目送之下,返回自己的卧房。
梁琛还在与他挥手:“黎儿,好生安歇。”
夏黎干笑:“谢陛下关怀,时辰不早了,陛下也安寝罢。”
在梁琛温柔的目光下,夏黎顶着巨大的压力掩上门。
回到案几前坐下,夏黎将《绮襦风月》的原稿摊开,头一次做偷窥旁人洗澡这种事情,竟还无功而返,因为有梁琛的捣乱,夏黎什么也没有看到。
别说是左腰还是右腰有胎记,夏黎连个胎记都没有发现……
夏黎托着腮帮子,眼眸突然转动起来,自言自语的道:“这里的空缺,无非是填写左侧还是右侧,不如……试试看。”
他立刻提起毛笔,蘸饱了墨汁,首先在空白处填写了一个——右。
唰——
浓郁的墨迹陡然消失,化作黑色的粉尘,转瞬蒸发了踪影。
“不对……”夏黎喃喃的道:“那这次便填左。”
唰——
浓郁的墨迹再次消失,和先前的情况一模一样。
“不是右侧也不是左侧?”本以为拢共就只有两种可能,蒙也能蒙对。但现在看来,还是想的太过简单。都怪梁琛突然出现,打乱了计划。难道要再去偷窥一次楚轻尘沐浴?
夏黎极为头疼,绞尽脑汁,可谓破罐子破摔,胡乱的提笔写下——
双侧!墨迹消失了。
前侧!墨迹消失了。
后侧!墨迹……
胎记:后侧腰处。
黑色的墨迹静静的陈列在原稿的纸张之上,夏黎屏住吐息好一阵,长长的眼睫眨动,墨迹没有消失!
夏黎如释重负,虽没有亲眼看到楚轻尘的胎记,但幸亏他机智聪敏,猜对了。
至于下一个人设空白。
秘密:______。
夏黎有些苦恼,不同于梁玷的秘密,楚轻尘的秘密后面只有空白的划线,一点子多余的提示也没有,这次可没有投机取巧的可能性了。
“秘密……”夏黎出身:“楚轻尘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他回忆着原书,主角受楚轻尘似乎并没有什么秘密,他身世凄惨,为了烘托他的病弱之美,一出场亲人便死了干净,好似只有一个走散的哥哥。
楚轻尘为了寻找哥哥,四处漂泊,不过哥哥什么的并不重要,毕竟原书也是买股文,谈恋爱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一直到最后结局,楚轻尘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哥哥,夏黎怀疑,是作者大大把主角受的哥哥给写丢了,完全忘在了脑后勺。
叩叩——
有人敲门。
夏黎一惊,将原稿合起来,快速的塞在软榻的头枕下面。
“谁?”夏黎问道。
来人的嗓音低沉,带着笑意:“是叔叔。”
夏黎:“……”梁琛?
吱呀——
房门打开,梁琛从外面走进来,他手里赫然抱着一只头枕,还有一床厚被。
“陛下?”夏黎一头雾水:“您这是……”
梁琛的笑容俊美、自然,不打一丝磕巴,听起来真诚至极:“黎儿,隔壁的户牖漏风,实在太冷了,不如叔父与你挤一挤?”
不等夏黎回答,梁琛已经侧身挤入房中,动作干脆利索,一踢门,轻巧的将房门掩上。
隔壁漏风?
睁着眼睛说什么大瞎话,这府邸是梁琛赏赐给夏黎的,都是堪堪翻修,花了大手笔的,如何可能漏风?
夏黎腹诽,梁琛的门牙漏风,隔壁的户牖也不会漏风。
夏黎道:“陛下万金之躯,自然是不能受凉,不如这样,便请陛下安寝在这里,臣去隔壁……”
不等他说完,梁琛却道:“不必了,寡人看这里便挺好,咱们挤一挤……再者说了,如今这里,哪里有什么陛下?只有黎儿与叔父,不是么?”
夏黎再一次陷入了沉默,梁琛到底要做什么?
自从夏黎为梁琛挡剑之后,暴君好像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
梁琛完全是个自来熟,不愧是天子,脸皮锻炼的便与旁人不一样,将自己的头枕与被子一并堆在榻上,便开始整理起来。
糟了,夏黎心窍一震,《绮襦风月》的原稿还在头枕下面,若是梁琛整理软榻,必然会发现那本书稿。
夏黎眯起眼目,急中生智,装作被凭几腿儿绊了一下,想要转移梁琛的注意力。
“小心!”梁琛果然发现了,立刻扔下头枕与被子,一步踏上,伸手搂住“假摔”的夏黎。
嘭——
夏黎只是假摔,没有真的想要摔倒,奈何梁琛上前来搂他,夏黎的身子当即失去了平衡,一声闷响,二人均跌倒在地上。
“唔……”夏黎闷哼一声,他并没有直接摔在地上,梁琛做了垫背,夏黎倒在他的怀中,但偏偏梁琛的胸肌结实坚硬,肌肉绷紧的时候犹如铁石一般。
夏黎的鼻子尖儿正好撞在梁琛的胸肌上,登时一酸,差点子堕下生理泪,眼眶不由自主红嫣嫣的,咬着嘴唇,忍耐着这股酸楚。
若不是为了不让原稿暴露,夏黎也不必撞一个大酸鼻,不得不感叹,梁琛的胸肌当真是硬啊。